第三章打死老祖(1 / 1)

大剪師 子默曰 4384 字 2024-03-19

雨滴劍打在旱魃身上,把旱魃身上火焰打得火星四射,火焰明暗不定,胳膊上有片火焰甚至熄滅。   能看到一截老如枯木的皺臂。   旱魃看著身子不靈活,如僵屍般,但神誌尚在,他見得韓潔瓊身形靈活,如靈燕般,他追不上去,忿然大怒,從其頭頂升起一枚古鏡,變化如臉盆大小,如圓月般,發著片片輝,罩住韓潔瓊。   韓潔瓊往那鏡裡一看,看到自己的身影,心中叫聲不好,身形一滯,竟是被那鏡子明晃晃的光柱定住身形,不能移動。   旱魃見定住紅衣女子身形,伸爪去抓其頭。   “啊”,草尚青大叫一聲,見得那爪子靠近師姐的頭,師姐愛惜的頭發已冒煙要燃起來,心中大駭,一縱身跳起,躍出一丈餘,已搶近,口中噴出水霧,一手揮鐵木棍。   草尚青不得師父歡心,更不得真傳,所以這套春風化雨劍不得神,隻具形,像師姐的春雷陣陣,他就使不出春雷的感覺,也帶不起春風。他用了春風見南山招式,棍做劍挑向旱魃的頭頂。   盡管他還噴著口水,但卻不能如師姐那樣,把水滴化劍。   旱魃頭頂著古鏡,怎容得他得手,曲臂若弓,迎著棍劍。   棍劍擊中旱魃曲臂,草尚青力量不足,使不出春風見南山那種氣韻,身子打轉,另手已從腰中拔了剪刀,使了式羚羊掛角,直剪旱魃的脖子。   草尚青修為低,但常年在山中奔跑,身形如猴子般,靈活比其師姐還快捷,身形賊溜,滴滴亂轉。   旱魃身形笨,此時顧不得再傷韓潔瓊,爪子一縮,硬生生拍到剪刀。   “嗖”的一聲,剪刀被拍飛,直接插到旁邊青石磨盤上。   草尚青被震得身子一軟滾倒一邊,側眼神見那剪刀插在青石磨盤上,隻留著剪柄,咽了下吐沫,心說我地乖乖,這妖怪力氣好大。   他顧不得害怕,腳一蹬再次躍起,仗著身子小而靈活,一轉身奔到旱魃身後,揮棍劈向旱魃的脖子。   他認為從後麵攻擊,那旱魃看不見,所以也用力大,果然一棍劈在旱魃脖子上。   旱魃隻是微微一震,猛地一探爪,竟是直接抓住草尚青的脖子。   旱魃舉爪把草尚青舉起,就要把草尚青摔下,卻覺得有異,不由得看向那古石磨盤。   隻見那古石磨盤爆發出青色光芒,湧向那插在磨盤上的剪刀。   那青色光芒透著一股子神秘和浩大力量,掀起周邊靈力波浪。   旱魃眼睛發直,盯著那青色光芒,有些失神。   草尚青被旱魃爪子抓住脖子,旱魃爪上有火,燒得他生疼,還吸不上氣,翻白眼,但腦子還在轉,想起師父講的故事,急忙扒下褲子。   一股濁黃從高而下,澆了旱魃從頭到身。   草尚青師父曾講故事,說是童子尿是真陽水,是水中為數不多的陽性之水,專克陰邪之物。   這童子尿澆了旱魃一頭,旱魃“哇哇”叫了幾聲,那麵部竟是火焰熄滅,露出一張老皺陰灰的臉,上麵有許多黑色的斑。   旱魃隨手把童子扔掉,兩爪捂住臉痛苦。   童子摔地上,摸了摸脖子,急吸了口氣,忙跳起,落在磨盤上,伸手握住剪子。   此時剪子吸納磨盤靈光,變得通身青碧如玉,他一摸住這剪刀,從剪刀上傳遞過無數信息。   他終於明白這把剪刀上那段銘名的意境,這剪子上有大剪師的傳承。   “一剪春風化雨”,草尚青輕輕吟著,腳一踏磨盤,已躍到旱魃身前,剪刀青光一陣放亮,果然掀起一陣清風,帶著毛毛雨。   草尚青心中遺憾,自己不會春風化雨劍的內家法訣,要不這套劍法威力定然不凡,此次若能生還,一定求師姐傳正法。   這一剪春風化雨不僅帶來春風化雨效果,更是在旱魃頭頂一閃,把其頭上的那古鏡剪落,十分玄妙。   被古鏡定身的韓潔瓊這才恢復自由身,頭發被燒焦些,在鬼門關前闖過,在定身之際想著就要死了,沒想到又能得自由,她身形猛沖,手中夢蝶劍一劍春雨見南山,已刺向旱魃。   “唉”,那旱魃被童子尿一澆,身上火焰竟是都慢慢熄滅,他捂臉的爪子垂下,兩眼顯出清徹之色,顯得極為有神智,和先前的混濁差異太大。   隻是那聲嘆息在空中回蕩,有著濃濃的悲哀之韻。   見得紅衣女子劍沖來,這旱魃竟是不躲,反而露出解脫微笑。   紅衣女子微微一遲疑,但還是摧動古劍刺去,她這古劍借助師弟一剪春風化雨,劍勢頓時爆漲,劍尖吐出劍芒,竟是把旱魃胸膛刺了個碗大的洞。   旱魃撲通倒地,再沒起來。   韓潔瓊駐劍粗喘氣,從來沒有離死這麼近。   草尚青把古鏡打落之際已探手抓了古鏡。   這古鏡真體隻有巴掌大。草尚青把其裝進腰間袋子,然後去看那旱魃。   “咦,師姐,這旱魃是不是有點眼熟?”童子反復看這旱魃,竟是有種熟悉感。   韓潔瓊也張望這旱魃,也“咦”了一聲,“這不是隔壁火神觀的馮祖師嗎,不是前兩月死了?”   兩人麵麵相覤,覺得這事有些不妙。   這時又有一人跑得飛快,跑進村,向這邊奔來,是個男人。   這男的頭大如筐,身子偏偏瘦小,如個逗號般,長得極醜,臉上無數麻子,麻坑極深,仿佛臉上長了好多眼,他走得近,多看了眼韓潔瓊,吸了下口水,然後又看了地上的人,忙撲倒在地,嚎嚎哭起。   “祖師爺,你死得好慘!”   韓潔瓊忙收了古劍,和師弟相互眨眼,一會眨眼一會搖頭,兩人用眼神交流。   大頭醜人是火神觀的真傳弟子,叫胡有光,號稱大頭火娃,這人抱著其祖師頭哭得一陣,臉上除了淚水鼻涕,竟是沾了不少童子尿。   一臉麻坑,坑中都是水漬。   大頭胡有光哭一會祖師,猛然回過神,指著韓潔瓊,嗡聲嗡氣道:“可是你殺了我祖師?”   “不,不,我隻是殺了旱魃!”韓潔瓊脆聲道。   草尚青暗叫一聲不好,剛才眼神交流,是讓師姐死不承認是她殺的,就說自己兩人是幫祖師趕走兇手的。   這用眼神交流顯然有誤差,師姐韓潔瓊誤認為心眼多的師弟是說讓她死咬著殺的是旱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殺了我祖師,得賠我們東西”,大頭火娃說話有些翁聲翁氣,顯然口腔寬大,發音有異於常人。   “賠你什麼?”草尚青問話,畢竟清風觀和火神觀是近鄰,也曾有往來。   “把你師姐賠給我”,大頭醜人盯著韓潔瓊癡癡一笑,然後從地上把馮祖師屍體背在背上,向村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流了一灘口氣,在嘴中聚風道:“很快我火神觀向你清風觀提親!”   “呸”,韓潔瓊和草尚青師姐弟倆個對著大頭醜男齊呸口水。   韓潔瓊突然想起,最近附近百姓有傳言:火燒青羊,白虎開口。   師父聽這傳言,臉上沒過好色。   火燒青羊,火指火神觀,青羊指清風觀,很有可能指火神觀要對清風觀不利。如今,這傳言應驗,禍事要臨頭。後麵那白虎開口,可能指的另一家鄰居白虎觀。   草尚青摸了摸腰間袋子裡的古鏡,心中竊喜,他又把剪刀插在先前那個插口,卻不見古磨盤有異動,心中奇怪,小有失望,再看那剪刀,上麵青光已暗淡,重新變成一柄古撲而帶有銹斑的老剪刀。   草尚青想再試一次春風化雨效果,卻有些頭暈,精力不足,隻能作罷。   韓潔瓊心頭有事,不管怎樣,這衛家坡的公務事已處理好,和村人告別。   村人感其恩,贈了一隻雞和一隻鵝,說是另備靈草和靈藥,晚些送上觀去。   本是要夜宿衛家坡,但出了這檔子事,兩人隻好辭了千恩萬謝的村民,趁著夜色回觀,好早些回報師父,以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