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河邊遠處日外 　　跑遠的孩子站住了回頭。 　　53河邊日外 　　倒地的人大呼：你瘋了？是我，我是李大壯。村東頭的，從小玩到大全村咱倆最好。 　　張克明怔住，伸手拉起了李大壯：你胖了兩圈呀，記著我給你爹打過二年工。 　　李大壯熱情地：這麼多年在外過的好嗎？要是不好就回來，我現在開了家農家樂，正用人呢。 　　張克明：我什麼都不會。 　　李大壯給了張克明一拳：你不是練過武術嗎？這身板和鐵一樣，開飯店什麼人都有，你什麼都不 　　用乾，幫我看著店就好，碰上調皮搗蛋的幫我平一下就好。錢給你店裡最高的 　　張克明淡淡地：你請不起我。 　　李大壯笑：放心吧，你開的起我就給的起。絕對不會比城裡的少。 　　張克明笑起來，李大壯臉上的笑沒了，被張克明笑毛了，有些心悸地：怎麼了你？ 　　張克明也收了笑：請別人吧。 　　李大壯還想說什麼手機響拿起：這兩天過去坐坐，我請你吃飯。 　　張克明已經轉身走了。 　　李大壯接著電話怔住突然大聲：克明，你爹沒了。 　　張克明停下。 　　李大壯追上張克明拉著張克明走。 　　54山坡日外 　　張克明跪在一卒墳前磕頭。 　　張母在一旁邊哭邊燒紙。 　　一群鳥飛過。 　　張克明的目光。 　　55張克明家日內 　　準星和槍管。 　　張克明閉起一隻眼瞄著。 　　門外的腳步聲。 　　張克明收起槍放到了腳邊的拉桿箱裡拉上拉鏈。 　　張母推門走進：老劉家給你說了個對象，明天見一麵。 　　張克明麵無表情：要是有好老頭找一個，搭夥兒過日子也行，有個伴總比沒有強。 　　張母不相信的目光，隨後一記耳光。 　　張克明動也沒動：你不喜歡我爸為什麼要嫁給他？生了孩子也不下地也不管，看著別人家的孩 　　子比我強就罵我，看著別人家比咱家日子過的好就罵我爸，以後徹底清凈了。 　　地上的拉桿箱和床上的包。 　　張母有些虛和恐懼地：你，你還要走？ 　　張克明起身拉起箱子背上包：你討厭的人全沒了，以後好好活著吧。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張母伸開雙手擋住了張克明：你，你不能走，不能走！ 　　張克明扔了幾摞錢到張母的腳邊：這回可以走了？ 　　張母氣的渾身哆嗦，吐了張克明一口：畜牲！我是你媽，你親媽！ 　　張克明：你前窩不是還有兒女嗎？找他們去，我會再給你寄錢，但別的管不了，這一麵就當我們 　　母子的最後一麵吧。 　　張母低頭撞向了張克明。 　　張克明一動沒動。 　　張母撞進張克明的懷裡打著他：畜牲！你這個沒心沒肝的畜牲啊！ 　　張克明低頭看著張母頭上稀疏花白的頭發：媽，人都有命，我認了，你也要認。 　　張母坐在地上拍著地大哭起來：我不活了，你掐死我和你爹一起埋了再走，你也不怕我一個人死 　　了沒人送終？ 　　張克明蹲下給母親擦了一下眼淚。 　　張母抱住了張克明的胳膊乞求地：別走，不要走，不要留下媽一個人，媽好怕。 　　張克明輕嘆了一口氣：不喜歡就不要嫁，不要生，生了孩子就要好好養，就算養狗養貓也要好好 　　養，你對他們什麼樣，以後他們就會怎麼對你，人比貓狗更懂好壞，感情不是想有就有的，也不 　　是應該有就有的。 　　張母憤怒又委屈：我再不好你也長這麼大了。 　　張克明盯著張母：我怎麼長大的你記得嗎？我爹沒本事，但他還是個爹，可你呢？你被前夫甩了 　　嫁給我爹，不當份恩情，反而把你的痛苦和不甘全報復在我爹和我們身上，種瓜得瓜，種豆得 　　豆，有什麼可委屈的？ 　　張母揪住了張克明無力地搖著：我再不好也生下了你，我是你親娘，現在你爹死了，我老了，你 　　這麼對我會有報應的，你不是人啊！ 　　張克明：你生的。我寧可你沒生我。 　　張母不哭了，鬆開了手。 　　張克明起身抱起了張母直接放到了床上。 　　張母期盼的看著張克明伸手：兒子，我的兒子。 　　張克明站在張母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拉上箱子，背著包大步走到門口拉開門。 　　張母絕望地：別走，真要走也帶上我。 　　張克明逆光站了一會兒大步走出去。 　　大開的門。 　　張母跌撞地下床沖到門口，無力地扶著門框坐到了地上。 　　56山頂日外 　　張克明站在山頭狼一樣地喊著：啊！啊！啊！ 　　山穀回蕩著張克明的喊聲。 　　張克明胸口起伏著嘀咕著：死吧，全去死！ 　　57秀絲美發廳日內 　　蔣紅英正給客人沖頭。 　　手機聲。 　　蔣紅英忙騰出隻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拿出手機接著：喂。 　　客人不滿：喂喂，乾嘛呢？ 　　蔣紅英點頭笑著：不好意思，我給您多洗一會兒。 　　大工責備地盯了蔣紅英一眼。 　　蔣紅英對著手機：正忙著，你快說。 　　58公用電話亭日內 　　戴著帽子擋著臉的張克明對著電話：明天下午三點，你在華聯超市門口等我，給你有份禮物， 　　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 　　手機裡：放心。 　　張克明放下電話走出。 　　59墓地日外 　　張克明拎著貢品擺在一個墓前擺上燃香後四顧。找書苑 ｗww.zhaｏshuyuan.com 　　四周無人。 　　茂密的樹林。 　　張克明從包裡掏出雨布鋪上又摸出睡袋。 　　風吹過。 　　張克明打了個冷顫。 　　 60青城刑偵支隊會議室日內 　　幻燈片上是一個個男人的截圖。 　　五年前張克明犯案的遠影。 　　一堆大致身形差不多的男人的身影閃過。 　　其中有張克明卻也是掠過。 　　趙冬陽凝神的目光。 　　石青：這是我們選出來的，您再過下目。 　　趙冬陽：選出來的還是人海，費了多少眼藥水？ 　　石青：沒辦法，隻能梳理有可疑行為的所有年齡段和體形相似的人。都以為我們的工作多麼威 　　風，其實大部份時間就是這麼看監控，一遍又一遍地大海撈針，又瑣碎又煩。 　　趙冬陽：王進這家夥兒知道我來了也不主動來報到，這是讓我去給他問安呀。 　　石青：他是不好意思見您。這些年他有好多不易和委屈，去派出所是因為抓錯一次人，結果人 　　家沒完沒了地舉報他，生生地把個一線刑警發配到派出所去了。不過他到了派出所對我們的工 　　作幫助很大，畢竟是個老刑警，到哪兒都發光，王所現在可是聲名遠揚，特別是當地居民，過 　　去那些不好解決的人民內部矛盾，王所三下兩下全解決了，讓人佩服。但王所心裡還是有份意 　　難平和委屈。 　　趙冬陽：抓錯了人有什麼可委屈的，我們這一行就是不能錯，一錯就是傷害。 　　石青動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