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隸如釋重負,耳根乾凈了。“現在正常多了。” “嘖,你這人……”真欠罵。 今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祠堂外的土路又起了青煙,孤零零的紅轎子在懸空移動著。沈南梔眨了眨眼睛,場景再次消散。 淒怨的唱詞戚戚。 “孤孤單單淒淒切切 魂飛千裡 他呀……賊呀,賊呀 今夜晚管叫你到神前服罪 判官爺非是我想退轉 心腸忒軟……” 咿咿呀呀的唱詞中,青霧從不遠處的楓林湧了過來。 詞調越來越清晰,淒涼悲愴。 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沈南梔眼睜睜看著距離祠堂門口隻有咫尺遠近的陌生男人發出一聲痛嚎。 霧似乎變紅了一些,它猶如洶湧的浪潮,迅速向他們推進,卻被生生隔絕在祠堂外,貼合祠堂像形成了一道青色的霧門。 “這是什麼東西?好可怕!” “天吶!這青霧下午還不會傷人。” “沒事,大家別害怕,這個祠堂目前看來很安全。” 唱詞淒涼詭異,精神值差的人突然站了起來,猶如提線木偶,目光呆滯,步履穩健迅速地向祠堂大門走去。 “你做什麼!” 他們的同伴伸手去拽神誌不清的玩家,想要阻止他們做自殺這種蠢事。 變故發生突然,沈南梔控製力伸腳準備把門踹關,被何弦月硬生生拉住了,林川眼疾手快合上門扉。 “怕你用力過猛把門板踹飛”何弦月還記得她掰下來的門板。 沈南梔眼觀鼻、鼻觀心,低低咳嗽了兩聲。“……我倒也不會那麼暴力。” 唱腔被隔絕,變得弱乎其微,像是入了魘的玩家幾乎都瞬間恢復正常,但仍有兩個依舊不管不顧往門邊走,被人硬生生拉了回去。 1,2,3…… 祠堂內不過四十位玩家。 林川簡單數過後,心沉了沉。 “你現在在想祠堂外玩家的安危吧?”沈南梔低了聲音,一針見血詢問。 他們坐在離門口不遠的空角落低語。 林川從鼻腔發出一聲嗤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閑的。自己都活不了還擔心別人?” “嗯。” 林川冷不丁看向聲源處,瞪道。“你才是這種閑人。” 何弦月又嗯了一聲。 沈南梔在心裡發笑。今禾說得對,他有時就是傲嬌。 笑過後,她的心情又低了下去。 這個副本,按照現在的死亡趨勢,根本撐不到第三天。 傅淮在看見青霧的一瞬間,通過道具識別出這玩意破壞值已經飆升到了56。 他不用腦子都能猜到肉身墜入霧中,會是什麼下場。 “這遊戲可真有意思。” 指腹處的戒指變成銀色的線,酷炫的繞著指尖不斷旋轉,隨後以他為中心在屋簷圍成一個足夠大的圈,他瞥了一眼青霧後,散漫半躺在原位,繼續欣賞夜空。 青霧越過圍繞他的玻璃色屏罩。 “歌聲是不是停了?” 沈南梔混沌小憩間,聽到今禾的聲音,撐起眼皮看向窗紗,先前糊在白紗上的青綠色已經消失。 “霧好像也散了。” “距離三更天應該差不了多少時間,現在往詩亭那邊趕嗎?”何弦月的聲音依舊清晰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