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感覺怎麼樣?” 溫暖的病房內,沈南梔曲起腿,聞到了空氣中熟悉的枇粑膏甜水的氣味。 她看向一本正經的沈榆次,重重嘆了口氣。“沈醫生,我該如何證明我沒病呢?” 沈榆次再次遞給她手中的白瓷杯。“喝點水吧。” “不渴。” “你嘴唇都起皮了。”沈榆次隨手把水杯放在病床邊的櫃子上,插兜往外走。“我看你今天狀態不錯,說不定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沈南梔擠出一個笑容,目視他開門,門後是雪茫茫的醫院走廊,門被輕輕帶上。她伸手掐了掐太陽穴,頭發順著低頭的姿勢往下滑。 又做夢了。 沈榆次為什麼會在她的潛意識裡是反派。 她想過很多次這個問題。 門被輕輕敲響,過了一會,聲音遠了,陡然變得急促。 病房的房門像是有幽靈作祟,忽然被外力推開,可這股力又並不大,就像微微虛掩的門被微風吹開。 門吹開後,走廊的敲門聲顯得更清楚了。 沈南梔猶豫了片刻,下床穿鞋,她小心翼翼挪到門口,看到斜對麵的病房門口站著一個看不清身形的人,正在大力拍擊病房的門。 那人注意到視線,暫時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慢慢轉頭。 沈南梔後背發冷。她想,自己做夢最好不會夢遊。 想著,感覺渾身在抖。 “南梔!”虞好輕輕晃動她肩膀。 沈南梔的意識緩慢復蘇,她睫毛輕動,入目是虞好迎著月光雪白的臉,刺激得心跳慢了半拍。 虞好站在門邊,沈南梔身邊的徐麗依舊睡得安穩,呼吸平穩。 門外走廊,敲門聲格外清晰。沈南梔坐起身,伸手摸了摸虞好額頭,發現她出了不少冷汗。她的指尖發抖,抓著被單。 “聲音很近。”虞好嘴唇蒼白,“幾分鐘前,我聽到了慘叫聲。” 沈南梔和徐麗房間是靠樓梯的兩間,她們三住在虞好房間裡。“空房間他敲門了嗎?” “沒有。第一個敲的就是我們三的房門。對麵是邵敬明房間,他們三男生不在那個房間,所以對門也沒被敲響。” “我們三旁邊是顏靜怡的房間,她一個人住。奇怪的是她的房間也沒被敲響。” 走廊的敲門聲依舊不絕,越敲越重。聽方位是從趙文博房門口傳過來的。 房間內,男人迷迷糊糊撐起身子。今夜月光明亮,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開了,滿床盈色。趙文博突然想起第一天的事情。 第一天他和一個個子不高,長相可愛的女生組隊,其實是故意和她一起下到地下室,那個木偶也是故意把它扔在那裡的。 至於為什麼觸犯了一群木偶。是因為他不小心踩到了地上一隻木偶的胳膊。 沈南梔提議的把木偶放在地下室,他完全反對。因為那處地下室不可能再去了,再去他肯定會被那群木偶刁難,甚至可能死在裡麵。 月光碎碎晃晃。 趙文博覺得意識不夠清晰,處於半夢半醒的混沌感,恍惚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可側頭一看,明明是關著的,黑亮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