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新平的嗓子有些乾澀,啞著嗓子問道:“腦袋磕著沒有,疼不疼?” 林婉如搖了搖頭,到了這時,她似乎意識到自己逃過了一劫。 “爸爸~我本來不想上車的~我是去等你的~我準備走回家的……” 大丫頭林婉如方才強裝鎮定的情緒,這時徹底的爆發了出來,此時的她後怕不已,以至於說話都斷斷續續、顛三倒四的。 聽了林婉如磕磕巴巴的話,林新平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以自己這個大丫頭的性子,她不可能明知道這件事可能會有危險還去做。 林新平一把將林婉如摟進了懷裡,輕拍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而一旁的葉文慧,洗去了臉上的泥巴之後,哇哇大哭著控訴:“嗚嗚嗚~哇哇哇~二姐壞死了~嗚嗚哇哇……” 這個時候,葉文慧姐妹倆的母親,已經聞聲從家裡過來了。 一看到自家的那輛老爺車在地裡躺著,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林新平抱著林婉如從水溝邊上去時,葉新豐的媳婦正在沖著二女兒發火。 林新平此時隻想盡快的檢查女兒的身上有沒有傷,沒心思追究責任,便沒去和葉新豐的媳婦打招呼。 讓大丫頭林婉如坐在自己的自行車前杠上,摟著他的脖子,林新平騎著車往自家趕。 還沒到村口,就看到了何欣。 見到林新平,何欣連忙問什麼情況:“我聽說婉如摔進田裡了?” “小茹你怎麼樣?” 林新平沒停車,回了句:“回家再說。” 到了家之後,王桂芳趕緊弄了熱水,幫著給林婉如洗澡洗頭。 在洗頭發時,林婉如說疼,大人們撥開頭發一看,小姑娘的頭皮,不知道被什麼給劃出了一道細淺的傷口。 見狀,王桂芳趕忙說道:“十七啊,你待會帶著婉如去鎮上的醫院看看。” 兩個女人都圍著林婉如,林新平和林遠梁兩個大老爺們壓根插不上手。 林遠梁在一旁急的不行,說話的語氣就重了些:“那個大長坡連俺們大人都得小心,六子家的三丫頭騎車你也敢坐?” “以後不許騎車了!” 林新平知道自家的大丫頭委屈,便插話解釋道:“小如肯定是不想坐的,是被她們給硬勸上去的。” “叔你就別說她了,她是去等我的,怪我沒注意到他在新豐老哥家。” “連耳朵都進了泥,你腦袋真不疼嗎?”此時何欣心疼的眼淚都快在眼眶裡打轉了。 林婉如悶聲回道:“就剛才洗頭那裡有點疼,別的地方不疼。” “十七,拿挖耳勺來,趕緊把小如耳朵裡的泥巴挖出來,流到耳朵裡麵去就壞了!”王桂芳扯著大嗓門,焦急的說道。 “還有你,以後放學了就給俺在家老實的待著,不許再去和三丫頭她們瘋了。” “這次算你命大,六子家門口的那塊地,插秧晚,剛翻完了幾遍地,又才澆了水,土是軟和的,要不你這腦袋就完了!”王桂芳重重的嗬斥道。 此時,林婉如的眼眶裡眼淚在打轉,她委屈的說道:“我都說了我不坐,是她們非要我坐,我怕我不坐她們會生氣……” “人家喊你坐你就坐啊?” “你不坐,咋地,她還能把你綁上去不成?” “你明知道有危險不趕緊跑,還傻乎乎的坐上去!” 王桂芳也是個急脾氣,明明是在關心林婉如這個大孫女,急起來卻連話都不會好好說了。 “好了嬸子,這件事也不是婉如的錯,這事就是一個意外。” 林新平拿著挖耳勺過來,打斷了王桂芳的說教,為自家的大丫頭解了圍。 然後又緩聲對著林婉如說道:“婉如你也要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要是再遇到危險的事,不要管別人怎麼說,一定要拚命拒絕,不用管人家生不生氣,知道嗎?” 說著,林新平替大丫頭擦去臉上的眼淚:“以後,你也別去那地方等爸爸了,爸爸答應你,以後早點回家。” “那我明天還能跟著你去看咱家的山嗎?”林婉如癟著嘴問道。 林新平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得先去鎮上的醫院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林婉如喃喃道:“我其實沒什麼事……” 何欣在替林婉如挖耳朵,從耳朵裡挖出了好多的泥, “沒事也要去看看。” “你瞧瞧,這麼多的泥,也不知道有沒有流到耳朵裡麵去的。” “這要是流到了裡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會發炎的……” 蘇國真等人知道林新平的女兒出事,便沒急著來找林新平拿錢,橫豎林新平也不會賴他們的工錢。 所以林新平這邊簡單的墊吧了點晚飯,就帶著林婉如去了鎮上的醫院。 從他們村裡到鎮上大概五六公裡,騎車的話,大概二十五六分鐘就到,比去二道梁自家包的山上要遠些。 林新平的自行車前麵綁著個手電筒照路,一邊騎著車一邊逗著林婉如。 漸漸地,林婉如的心情開朗了一些,終於是再次展露了笑顏。 父女兩個有說有笑的來到了鎮上的衛生院,這個點了,衛生院的醫生基本都下班了,不過好在還有值班的醫生。 很快,說明了情況後,值班的醫生就替林婉如做了檢查。 “除了耳朵有可能會發炎,還有頭皮受了點傷需要上點藥,其他的方麵都沒什麼問題。” 醫生的話,讓林新平鬆了口氣。 “為了傷口愈合的快,也為了方便上藥,還是把頭發剃掉吧,這樣傷口也不容易二次感染。”醫生又補充了一句。 林新平當即應下:“嗯,好的,我一會回去就給她剃。” 之後,醫生又給林婉如清理了一下耳朵,又塗了些消炎的藥,之後開了單子,讓林新平去交錢拿藥。 拿了藥帶著林婉如往回走,路上,林新平無比慶幸的說道:“幸好是沒啥事。” 林婉如趴在林新平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問道:“爸爸,你是不是怕我死掉呀?” 林新平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你不是廢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