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場(1 / 1)

還沒等唱作人們離開這間錄音棚改的小黑屋,導演和製片就帶著一票人從小門裡湧了進來,頓時間將屋裡擠得滿滿登登。   經紀人和助理們各找各家明星,遞水的遞水,擦汗的擦汗,卸妝的卸妝,補妝的補妝,同時給包括攝像小哥在內的製作組普通乾員派發小蛋糕和奶茶。東西不值幾個錢,但卻是一份“您的努力我們看在眼裡”的小小心意。   就這陣仗,難怪流量學會盛飯了都要發條微博慶祝一下,怕不是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之外的活全被他們團隊包圓了。   張帆享受不到路學謙和吳瑾那樣精細的照顧,他隻有一個板著臉裝糕手的西裝大叔經紀人和一個笑起來有倆酒窩的矮個子小丫頭助理。   這倆人張帆在保姆車上見過,所以還不至於做出那種跟別人的經紀人走丟了,然後被廣播“你家的小孩丟了快來xx地方接他”的傻事。   不過,由於完全不知道原主怎麼稱呼他們、和他們關係怎麼樣,張帆對這倆人還挺發怵的。   但經紀人和助理似乎並不意外他是什麼態度,也許是原主平時也用這個態度對他們,也許是正常人根本不會往穿越、奪舍這麼抽象的事上想,隻會覺得性格變了就變了吧,說不定隻是吃錯藥了。   經紀人用公事公辦的態度詢問他參加這個節目的感受,張帆簡單說了兩句自己很有信心的真心話,但對方未必聽進去了;助理則是笑嗬嗬地遞過水和巧克力,牌子雖然不認識但還蠻好吃,張帆感謝上天的饋贈。   “各位,各位,就像我剛才說的,從現在開始,明天、後天和大後天都是彩排的時間,你們可以把完成了編曲的作品帶來在舞臺上試演,我們提供相當專業的樂隊為你們服務……當然你們自備也可以,但隻能帶舞臺能承受住的人數。”   導演用大喇叭宣布了這幾天的安排,   “期間我們會進行錄製,包括跟音樂總監確認編曲效果和彩排的部分都要拍,一部分內容要放進節目正片裡。經紀人跟我確認一下可以來參加彩排的時間,別撞車了浪費時間。”   “撤退撤退,我還要去趕下個通告,告辭告辭,各位正式比賽見。”   路學謙挨個跟新認識的朋友們道別,然後就被經紀人帶著匆忙離開了,估計在路上還得新換一個造型。   “我也先回去了,過幾天見。”   熊馥和經紀人也給大家發了禮物,都是他們樂團的小周邊,包括一些小古箏、小琵琶、小嗩吶之類的可愛掛墜,然後兩人就一起離開現場了。   估計熊馥也用不到製作組安排的樂隊,到比賽的時候怕不是樂團全家出動,狠狠給其他人來點傳統樂器齊奏的震撼。   這姐們大概不是來參加比賽的,是來給她們魔都新聲樂團打廣告拉觀眾的。   鄧毅、宋辰等人也沒有留下來的想法,先後與其他人告辭後離開。倒是吳瑾興致勃勃地留了下來,叫上無奈的跟班們去後臺為彩排做準備了。   “真辛苦啊,我們一會去哪?”   一邊往外走,張帆突然肘了肘經紀人。   “回公司趕緊把作品做完,然後來這裡彩排。我在後臺都看到了,你剛才唱的不是之前準備好的歌,”   經紀人語氣冷淡,但還不待張帆解釋就自己腦補起了原因,   “看來這裡高手太多,你也隻能拿出還沒完全寫好、但投入了更多心血的新歌來應對了吧?回去抓緊把版權登記做一下。”   “確實,這首新歌可不太好寫,再加上編曲的時間,咱們後天過來彩排怎麼樣?”   他都這麼說了,那張帆也隻能順從他,於是掰著手指頭,露出一副壓力很大迫在眉睫的表情,看得小助理一陣心疼。   抱歉,讓經紀人大哥失望了,你家的藝人小張同學已經壞掉了,不僅會跨時空抄歌,還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了捏。   對於張帆而言,編曲其實很好搞。上輩子他初中都沒畢業就開始混樂隊,一直到將近三十歲才開始當專職駐唱歌手,那些歌會用到什麼樂器、什麼時候進哪個樂器他都門清。   他隻是想多爭取點時間來了解“自己”,了解原主的一切,至於上班這種事完全不著急呢。   “那就走,現在回宿舍寫歌。”   經紀人一錘定音。   “參加這節目可真浪費時間,別的綜藝隻需要尬聊一下再做做遊戲,幾個小時就收工了;它倒好,一期要浪費一周時間。”   節目錄製後臺,卸了妝重新化的吳瑾嘟著嘴小聲嘟囔。   “畢竟是海鳥家今年春天的核心綜藝,史無前例的S+級別,投入的資源相當恐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也看到這嘉賓陣容了,參加就是賺到……比如說,哪怕你一期就被淘汰,我們也可以給你營銷雖敗猶榮的人設,而且你以後也可以自稱是唱作人了。”   吳瑾的經紀人小聲給自己家傻白甜富婆老板解釋,   “再說了,海鳥視頻平臺也是給咱們公司那些電視劇網播權出價最高的了,以後合作的時間還很長,打好關係絕對沒錯,雙贏,雙贏。”   “我隻是懶,不是笨。”   吳瑾戳了戳經紀人的腦門,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那個張帆也沒你之前說的那麼不堪呀,這歌寫得不錯嘛,長得也很好看。怎麼樣,能不能把這個人挖過來?”   經紀人頓時麵露難色,   “張帆……這個人和深藍文化的關係比較復雜,很多內情我們並不了解,所以不敢說一定能挖過來。再說,原本他江郎才盡了深海都養著他,現在繆斯重新寵幸了他,就算他願意離開,深海也不會放人的。”   “試試看嘛,沒有挖不動的墻角,隻有不努力的鋤頭。”   吳瑾眨了眨眼睛,仿佛狐貍般帶著魅惑與狡黠,   “我還是喜歡能寫歌的。給我寫甜歌,給我寫情歌,被我弄得遍體鱗傷後寫傷感歌……感覺自己是被上天寵愛的女孩。”   “相比之下演員還是太蠢了,告白都隻有乾巴巴的我喜歡你,那麼多戲白拍了……哦,也對,他們都是念1234567的,哪記得劇裡什麼臺詞。”   經紀人捂住了臉。   自家老板哪裡都好,就是喜歡撬別人家藝人墻角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