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誰都沒有想到,被無數人寄予厚望的下一站天後甄嘉璿居然敗在了小小流量路學謙的手裡,甚至還是63比38的極大差距。 倒不是因為現場路學謙的無腦粉絲太多,畢竟就連鄧毅和宋辰也覺得他這首歌在設計上別具一格,值得贏取這枚勝利的果實。 歌曲第一段是輕鬆歡快的曲調與對粉絲甜蜜的告白,第二段氣氛卻急轉直下,用暴躁的鼓點和急促的電吉他重新對曲調進行演繹,旋律從歡快一轉急躁,路學謙也隨之開始用說唱來對前一段進行猛烈的抨擊。 抨擊歌手對粉絲表現出的愛都是虛無的是假的,抨擊娛樂圈的人設都是設計的是假的,抨擊人們看到的一切都是想讓他們看到的是假的。這首歌由路學謙這個流量唱出來,竟然奇妙地形成了撕裂而和諧的統一。 “我得收回我的評價,他還真能把那個demo改成適合比賽的歌曲,很厲害,很有天分。” 鄧毅感覺就算是自己這期的歌也隻能做到跟這首碰一碰而已,完全不敢說穩贏。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鄧毅那首歌不如路學謙這首歌,隻是有的歌天生適合比賽,第一次聽能輕鬆抓住別人的耳朵,但聽幾次就會膩;而有的歌第一次嘗試也許隻是普通的感覺,卻越聽越有味道,次數多了甚至會讓人忍不住跟著哼唱。 “走心的就是最棒的。” 芝士毫不掩飾自己對這首歌的喜愛,甚至還跟著歌聲在攝像機前伴舞。 “他很有野心,不甘心隻做一個流水線生產出來、隨時會被人取代的流量,他要做不一樣的自己。” 吳瑾也為這場精彩的表演比起了大拇指。 換做往常,她也許會用一些更誇張的語言來表達對路學謙的肯定。但現在,一坐在拍攝現場的沙發裡,她腦中就全是張帆和他那首歌清新的前奏,以前輕易說出的話如今臨到嘴邊竟然會覺得開不了口,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 聽了路學謙的歌,已經察覺到不妙的甄嘉璿也隻能一攤手,苦笑搖搖頭後上場,用盡全力表演,然後遺憾落敗。 但這並不是第一場讓在場嘉賓直呼“不可能”、讓在場觀眾大呼“過癮”的比賽。 第二組對戰是熊馥挑戰宋辰,當古箏、琵琶、編鐘、簫、笛、鼓等多種傳統樂器層層遞進著聲勢,配合著熊馥空靈的聲音,現場表演比demo更加富有層次和氣勢,一場浩大的戰役隨之開始。 熊馥和她的同伴們演繹出一整部登鋒陷陣、奮力廝殺、陷入僵局、鼓舞士氣、斬將奪旗、獲得勝利、徐徐落幕的戰爭史詩。音樂已經結束,觀眾們卻依舊沉浸在這首歌的震撼裡無法自拔,甚至沒注意到宋辰的上場。 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宋辰和他組建的樂隊帶著毅然決然的信念,緩緩演奏自己作的離歌。 舞臺下嘈雜的聲音逐漸消失,觀眾們被宋辰吸引進他歌曲的世界裡。有人想到與舊愛的斷舍離,有人想到與朋友的難再見,有人想到與父母的多年分別,有人想到與愛人的依依不舍。當歌聲漸息,好多人竟淚流滿麵。 這場賽後投票的過程最為漫長,一百零一名觀眾在宋辰與熊馥的投票箱前無比糾結,覺得投了誰都是對另一邊的不公平。甚至有觀眾在現場崩潰大哭,嚷嚷著自己分不清誰的歌更好聽、真的分不清,被現場工作人員安撫許久才能繼續參加錄製。 最後,熊馥以49比52的比分輸掉比賽。但熊馥並不氣餒,因為她看到了很多支持自己、喜歡傳統樂器表演的觀眾,也將抱著這份期待與厚愛繼續前進;宋辰卻有點遺憾,因為他自認為無法再次唱出剛才那樣飽滿而充沛的情感,這首離歌的錄音棚版再也不會超過現場版了。 “如果重新投一遍,贏的人未必是我,你這首歌實在太厲害了。” 走廊門口的候場區,得知投票結果後的宋辰偷偷鬆了一口氣,臉上卻一本正經,對雖敗猶榮的熊馥表達了自己的敬佩。 “這是唱作人的舞臺,我拿這首歌比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所以下一次,我要用真正唱作人的方式來戰勝你。” 熊馥有點小遺憾,但失敗卻讓她乾勁滿滿,仿佛找回了讀書時與朋友搶著考第一的刺激,於是揮了揮拳,向宋辰再次發出挑戰。 “我很期待你的新歌。” 宋辰和熊馥都不是話多的人,贏了輸了甚至沒什麼表情,讓想在兩人之間加點特效、吹個粉紅泡泡、猛猛炒cp蹭熱度的導演都覺得苦手。 接下來芝士與鄧毅的對戰並沒有太多懸念。 雖然芝士無論說唱詞曲還是舞臺演出都相當不錯,但也隻是不錯的程度而已,和鄧毅仿佛渾然天成的表現力差出一大截,最後以24比77的成績遺憾落敗。 “就剩最後一場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跟誰比。” 張帆離開心愛的搖搖椅,走出上位區。麵對鏡頭,一想到自己這場的對手,他忍不住吐槽起來, “他這個賽製就有問題你懂不懂,你就應該讓強的和強的pk,弱的和弱的pk,這樣才能激發出雙方的潛力,也能讓比賽更精彩。比如宋辰和熊馥兩位前輩那場,雙方都很盡力,觀眾看得也開心;但是像上一場,鄧毅老師還沒上場,芝士就先底氣不足了,結果可想而知。” “你覺得我這場會是什麼結果?” 透過鏡頭,張帆無奈地反問了一句導演,卻看到吳瑾拎著一個可愛的小包從下位區走了出來,同手同腳,步伐僵硬,嘴唇蠕動不知在念念有詞著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瑾你拎著包乾什麼?” 張帆沒忍住,到底還是問了。 “啊?我是不緊張。” 突然聽到別人問話,吳瑾嚇了一跳,下意識回答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頓時臉色漲紅,不好意思地捂住臉,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拎著包走。太緊張了,比當年參加高考還緊張。” “那挺好,我沒參加過。” 張帆倒是實話,無論前生今世他都沒參加過高考,今生好歹有個初中學歷,前世更慘,隻是個小學生。 “就算沒參加過高考,你現在也是我的張老師。張老師,拜托你幫我拎著包吧,我就直接上場了。” 吳瑾巧笑嫣然著把手提包遞了過去,又故作嚴肅, “你可別打開看。” “我又不是偷窺狂……包裡麵有什麼?” 張帆接過掛有可愛小兔子飾品的包,瞥了眼兩個攝像小哥,那肯定是不敢動,於是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沒什麼,都是女孩子的東西啦。” 吳瑾已經走到出口,聽到張帆的話卻突然轉身,單手比耶的同時給了他一個wink,然後一邊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一邊跑上了舞臺。 “她什麼意思?這不勾引我犯罪嗎?我原本不好奇的,硬是讓她給我整好奇了,今天我必須知道這個包裡到底有什麼。” 拎著包坐在候場區,張帆看向剩下那個偽裝成攝像頭的攝像小哥, “要不你先轉過身,就當此刻無事發生?” 不出意外地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