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馬司,於京城中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實力,其人選擇也多是從優從良,各個膀大腰圓,氣態不凡。 這支隊伍顯然並非倉促集結,人數竟於薑堰所帶錦衣衛數目一倍有餘,並且同樣武備周全。 “錦衣衛做事,爾等也敢阻攔,不想要命了不成?”張鐵沉喝道。 那五城兵馬司的司吏斜睨他一眼,卻是嗤笑著看向薑堰:“錦衣衛好大的官威,可這一畝三分地,歸我維穩,有人舉報你擾亂此地秩序,我也不難為你,跟我們走上一遭,問詢清楚,便放你出來。” 薑堰瞇起眼,眼前這人他倒並不在意。 可他是如何知曉自己的目的,且能提前攔在前頭呢? 回想起自己被堵在勾欄一事,現在想來,也隻有自己身邊有內鬼可以解釋。 心頭思緒萬千,卻被薑堰壓下。 他冷峻地看向司吏,“滾開,或者我幫你滾。” 沒時間和這司吏糾纏,他的目的也正是纏住自己。 “怎的,還想與我動手,我五城兵馬司所部在此,要是老實點,我還對你客氣幾分,不然,可就別怪我叫你灰頭土臉。”司吏冷笑道。 他心中頗為自信,自覺優勢頗大,畢竟二百人對一百人,優勢在我。 薑堰古怪的看著他,那眼神如此的譏諷,就好像在看一個莫名其妙的蠢貨。 “兄弟們,咱們錦衣衛是不是真的韜光養晦太久了,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我們麵前,齜牙咧嘴,不知死活呢?” 沉悶的肅殺之氣自薑堰身後噴薄而出,繡春刀蹭的一聲從腰間拔出,眼底好似火光在內積蓄。 錦衣誰敢輕辱? 司吏心中頓時有些發毛,可看向身後同樣氣勢雄壯,武器周全的小卒,卻是膽氣又壯了幾分。 “弟兄們,給我將他們拿下,什麼錦衣衛,我呸,一群老掉牙的東西。”說著,司吏朝著地上啐了口吐沫。 “辱我錦衣衛者,死。”薑堰神色生硬如鐵。 迎麵,氣勢洶洶的五城兵馬司小卒已經殺到近前來,薑堰再次後退一步。 “兄弟們,錦衣之名,當重新響徹在京城,阿貓阿狗,打斷骨頭便是,給我打!”薑堰麵色冷峻,滿是殺意。 身後,錦衣衛繡春刀已然出鞘,隻隱隱聽見那整齊劃一,宛如雷鳴的一聲:“喏!” 雖然五城兵馬司人手在錦衣衛一倍以上,也是精銳之師,但是在錦衣衛麵前,卻依舊如同紙糊的老虎。 繡春刀格擋在前,一個前沖,便貫入到近前,隻一拳,便打的眼前的小卒鼻血橫流,順勢一按,便卸開他的關節。 動作行雲流水,在尋常兵卒麵前也稱精銳的兵馬司小卒,在錦衣衛麵前,卻非一合之敵。 不過這五城兵馬司的此次所來人手倒也的確數量眾多,一時間僅憑人數,竟也反壓過來。 那司吏看得兩眼放光,頗覺自信:“兄弟們,給我打,打掉這些老掉牙的老古董,還以為自己是以前的錦衣衛呢,給他們個教訓。” 聞聽此言,薑堰麵色更加陰沉。 “錦衣衛,莫非當真不復當年之勇,給我拿出你們的血勇來,莫要讓我失望。” 言罷薑堰卻是低聲道:“張鐵,給他個教訓,叫他閉嘴。” 張鐵點了點頭,目露興奮,便如同一隻蠻牛,直沖向司吏。 那司吏原本還待叫囂,眼見張鐵直沖而來,頓時嚇得轉身想跑,可卻被張鐵一把抓住,抬腿便是一腳。 隻見司吏慘叫一聲,痛苦的捂住襠部躺在地上輾轉反側。 那場景,怎一個雞飛蛋打了得。 司吏都被斬首,錦衣衛在薑堰的刺激下,更是兇狠,將原本就已經無力抵抗的五城兵馬司小卒紛紛揍翻在地。 不少人甚至被打的淚流滿麵,可這哀嚎聲,卻都沒有那司吏淒慘,聞聽他的哭喊聲,頗有幾分肝腸寸斷之意。 “看來這老掉牙的古董的名號,還是還給你比較合適。”薑堰路過司吏,抬腿又補了一腳。 這下,想來司吏應該能加快去東廠報道的腳步了。 拿下五城兵馬司,這眾多錦衣衛非但沒有絲毫疲態,反倒是精神奕奕,臉上更是多出幾分笑容。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在薑堰之前,錦衣衛當真是沉寂太久,就連五城兵馬司這等牛馬,都敢瞧不起他們。 連著兩仗,打得痛快,贏得暢快! 更是有人看向薑堰的眼神多出幾分崇拜。 跟著這樣的老大,那才叫錦衣衛! 薑堰目光所及之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五城兵馬司的小卒們無不偏移視線,不敢直視,同最初時候的氣勢洶洶,囂張跋扈,判若兩人。 畢竟自己這邊全軍覆沒,對方好似隻是活動了筋骨,這差距,難免叫人再也不敢有絲毫的異樣心思。 薑堰搖了搖頭,也不去管這群已經無力戰鬥的五城兵馬司的兵卒,越過他們,徑直走向花市,自己此來並非是為了打架生事,所求的目的,斷不能忘。 花市裡寂靜無聲,看似無人,實際上卻也不過是被兵馬司的兵卒提前約束在家罷了。 “給我查,到底是誰家曾養過小雪素,我現在就要個結果,最好不要跟我玩虛的,不然。”薑堰隨手拉過來一張椅子,咧嘴一笑。 躲在屋中縮頭縮腦的掌櫃們卻是心中一寒。 錦衣衛的心黑手辣,不需多言,那是從小就聽到大的鬼故事。 當下,不需要錦衣衛上前踢門,但凡是有這方麵記載的店鋪,紛紛主動開門,在錦衣衛的分割下,各自寫下自己所知曉的所有情報,這樣方才可以確保,信息的準確性。 而商戶亦是老老實實,不敢有絲毫的其他心思。 換做之前,這些商家許是還能淡然處之,隱藏情報,畢竟那幾位官員,他們不敢招惹,而薑堰隻是百戶,他們也懂權衡利弊。 可有五城兵馬司這群人的慘狀在前,無論有何心思,都被壓了下來,官員的怒火畢竟還在其後,破家滅門之禍可就近在眼前。 不多時,一個不久前剛剛看到的名字躍然紙上。 兵部右侍郎,陳洪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