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薑·心胸寬廣·堰(1 / 1)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雷千戶有些茫然地看著薑堰。   不是這人聽不懂客套話嗎,自己就客套客套,怎麼就要帶自己入京了。   他嘴唇微微哆嗦一下,求助般地看向常復。   他是不敢和薑堰頂嘴的,隻能寄希望於南鎮撫司的老大哥替自己出頭了。   誰知道老大哥卻是乾咳一聲,偏過頭去,專心致誌的研究著堂前的雕飾。   老大哥也靠不住啊,雷千戶臉部肌肉抽搐幾下,臉上卻是擠出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人,這,不方便吧,我怕耽誤你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這人笨嘴笨的。”   “瞧你嚇得,我就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不成。”薑堰微微一笑。   雷千戶臉上表情一鬆,笑容重新明媚起來:“大人真是風趣,不過若是大人真有此意,我絕不推辭,願效犬馬之勞。”   “自然,畢竟我還沒有跟牟帥說過,怎好將你一個千戶直接調入京城,放心,這次回京我便跟牟帥請示,定不負你期望。”薑堰拍拍雷千戶的肩膀。   這下雷千戶的笑容再次僵硬下來。   薑堰這才笑著轉身離開。   雷千戶嘴唇哆嗦幾下,求助般的看向常復:“常帥,你想想辦法啊,我可是您的鐵桿,您不能這麼看著我就走了吧。”   “薑堰也是個待下極好的家夥,京城更是國都,多好的事,你安心去吧。”常復憐憫的拍了拍雷千戶的肩膀。   雷千戶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幾分。   身旁,趙百戶卻是嘟囔道:“今天他說的倒也好聽,左一個道歉右一個對不住,卻也不說把校尉們還回來,常帥,你也不提一下。”   “說的好,這事便交給你了,若是要不回來,你就別回來了。”常復臉色無悲無喜,平靜地說道。   趙百戶愣了下,慌忙給了自己兩記耳光,卻是再也不敢多嘴。   ……   “先前說我壞話的那幾個人你們都記住了吧,我瞧著他們體格都太弱了些,你們找幾個漢子,幫他們錘煉下武技。”薑堰吩咐道。   張鐵將此事記下心來,看著薑堰的表情有些古怪。   “作甚,我隻是為了他們身體著想,莫要多想。”薑·心胸寬廣·堰皺眉道。   張鐵咳得好似撕心裂肺一般,卻是連連點頭。   自己可不想也成為薑堰驗證心胸寬廣與否的一員。   來到淸曼樓,唐寅早就已經尋好了座位,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如何尋思的,偏生要將地點定在這。   “唐兄,先前便和你說過,同我一起去京城吧,你的事我雖然沒有辦法替你更改,但在京城你我把酒言歡,豈不也快哉。”薑堰倒了杯酒,卻是又一次勸道。   唐寅笑著搖頭說道:“說實話,直到現在我也不知為何你對我有這般多的幫助,但你這個朋友我唐寅卻是記在心中,隻是我此生已經不想再踏足京城那般地方。   何況,若是再受你恩惠,我良心亦是不安,剛好這些時日也攢夠銀兩,我便在這江南建下一處小宅,名字我都想好了,便叫桃花庵,若是你他日得閑,便來我這,我自當盛情相待。”   桃花庵嗎?   薑堰沉默片刻,京城對唐寅來說,或許的確隻有不好的回憶,何況桃花庵終究是唐寅心安之處,既然如此,便隨他去吧。   見薑堰不再勸說自己,唐寅臉上倒是多出幾分笑意,便再次舉杯。   “我雖然沒幾分本事,所幸還有幾分清名,也不知如何回報薑兄,便在江南日日為薑兄鼓吹,薑兄若有事也隻管與我去說,但凡我能做到,定不推脫。”唐寅正色道。   薑堰卻隻擺了擺手:“我又豈在乎那些,不談也罷,且飲酒為樂。”   正喝著,房門卻是推開,徐鵬舉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要離開南京也不與我說上一聲。”徐鵬舉沒好氣道。   薑堰無辜的說道:“世子何等人,我這區區千戶,如何入得世子之眼。”   “少在這陰陽怪氣,不過倒也無妨,我正也想去京城玩玩,你且先去,我隨後便到。”徐鵬舉倒也不以為意。   薑堰笑著搖搖頭,正要說話,便聽到又有人推門進來,卻是幽憐他們。   “公子真是無情,既然要離開南京,也不與我等說上一聲,我等卻也想追隨公子入京。”幽憐向來心直口快,便是直接開口說道。   徐鵬舉微微側過身去,不去看,看多了心煩。   唐寅卻是微微一笑。   自己之所以定在這淸曼樓,便是三位娘子相邀,他唐寅可不像薑堰是個負心薄幸的性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美人相邀,便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何況,幽憐三人情癡如此,自己怎好攔下。   薑堰卻是有些頭疼,要說外貌幽憐她們屬於自己前世須得仰望的存在,可是自己現在還真沒太多心情去做這兒女情長之事。   “三位娘子,我隻是去京城,又不是不回來了,在這南京我還有個宅子呢,閑來無事便會回來,何必與我同去。”薑堰苦笑道。   幽憐翻個白眼,卻是臉色微紅,猶豫片刻還是小聲道:“我等三人已經自贖,現在已經無家可歸,若是公子不肯收留,那便叫我們餓死在街頭吧。”   還逼到自己臉上了是吧,信不信真看你們餓死。   薑堰心中一嘆。   左右她們也幫了自己兩次,自己便收留她們罷了。   絕不是因為她們各個腰細腿長,有番好顏色,絕非如此。   “你們待我走後,便先去我在這的宅院暫居吧,有什麼事情便與劉長成或者唐兄說,若再有事再告知於我。”薑堰說道。   “公子,便真不能叫我們追隨於你嗎。”幽憐珠淚漣漣,同月白她們說哭便哭。   別說,清徐哭的還挺有節奏,就跟唱歌似的。   薑堰揉搓著眉心,難怪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說哭便哭。   好在他不是個女人哭便會心軟的性子:“京城我當真有事,若是你們不願住在南京這宅院,便自尋個住處吧,我也不多管了。”   這下清凈了,薑堰隻當自己看不到三位姑娘幽怨的眼神,輕飲杯中酒。   不錯,好酒,恰似女兒酒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