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怒氣沖沖的走上前去剛要質問。 “這麼巧,又見麵了,怎麼有什麼事情找我嗎?”薑堰笑著問道。 朱厚照不由得愣了下,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該發怒。 說到底,自己好像也跟對方沒什麼好記仇的,也就不過是做出來地事有點丟人,讓他這個自詡大俠的人有點丟人,除此之外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沒事。”朱厚照愣愣的說道。 薑堰不由得露出微笑:“那正好,來跟我一起揭穿這個所謂的麒麟仙人的騙局。” “騙局,怎麼會是騙局,可是有不少人都親眼目睹麒麟探頭,吐出神水的畫麵,而且神水的效果那更是有目共睹呢。”朱厚照擰起眉頭。 薑堰哂笑一聲,其實就連牟斌也不知道這所謂的麒麟仙人是真是假,所以才讓薑堰過來看看,若是為真,也好專門提請給聖上,若是為假,便早早除掉。 連牟斌都聽說過這人的名頭,可見此人如今在京城混的有多麼的風生水起。 但說的再好聽,薑堰未曾見過,都是不信的。 畢竟自己可是來自於後世,算是個堅定地唯物主義者,雖然自己莫名其妙穿越過來,讓他對於唯物主義這種事情產生了些許動搖。 可要說隨便冒出來個人就說自己是什麼麒麟仙人,那薑堰寧願相信自己是神仙還靠譜點。 “雖然咱倆是初次相識,不過我跟你還算投緣,今天就告訴你第一個道理,凡事不管別人怎麼說,自己親眼確認,才能夠得出結論,明白嗎?”薑堰笑著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 朱厚照思索片刻,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是不喜歡學習,但是並不是傻瓜,道理他是聽得進去的。 帶著朱厚照他們擠進人群,薑堰倒也沒有急著發表觀點,隻是靜靜的看著那所謂的麒麟仙人寧民的表演。 “上仙,求求你救救我等的性命吧,我這兄弟,身患絕癥,已經命不久矣了,醫生都說了,叫我準備後事,我實在是沒法子了,才求到你的頭上。”一個漢子哭喊著說道,身邊還躺著個奄奄一息的男人。 寧民身穿一身黑衣,麵容奇古,胡須飄飄搖搖,隻看外貌,的確是有幾分仙人之氣,臉上那悲天憫人的氣質,好似真個仙人下凡一般。 “莫要著急,我來著便是為了幫助終生,既然得以一見,自然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便請麒麟現世,就他一命。”寧民悲憫的說道。 說完,他腳踩天罡步,手指捏印,口中念念有詞,別說,還真有幾分神棍的氣質。 片刻後,他猛地睜開眼,大聲道:“敕令麒麟現,普度眾生,急急如律令。” 說話間,他的衣袖探頭探腦冒出來一個金光閃閃的麒麟頭,小嘴微張,一股股水流順著口中吐出,那漢子慌忙用碗接住,然後送入到躺在地上那漢子的口中。 眼見那漢子先前還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氣若懸絲,喝下這神水之後,卻是肉眼可見的精神了起來,最後竟然直接翻身而起。 他活動了一下四肢,大喜過望,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道:“多謝上仙救命,小的現在身體已經完全好了,謝過仙人,謝過仙人!” 朱厚照哪裡見過這麼神奇的事情,眼珠子都瞪圓了,神色露出幾分興奮。 “看到了沒,真的有麒麟,他真的是仙人,那麒麟嘴裡吐出來的,可不就是神水,這下好了,我得給我父親求上一杯才成。”說著,朱厚照便要往裡麵擠。 薑堰連忙拉住他,隻見此刻那麒麟仙人身邊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人,都是哭喊著要求神水的。 這麒麟仙人也是一臉為難的模樣:“麒麟雖有悲天憫人之心,但是奈何神水有限,哪裡能救得了這麼多人。” “仙人,我家裡的病人這就不行了,你先救我家的,求你了。” “胡說八道,我才是真的快不行了,現在我就指著仙人救命,誰都別跟我搶。” “我願意出銀子先來搶下這神水,誰都別和我搶,仙人,先救我啊。” 旁邊的人頓時急眼了,爭先恐後的叫嚷著。 寧民用力跺了跺腳,長嘆一聲說道:“你們這是作甚,莫不是要陷我於不義,尤其是你,如何能用錢財求仙緣,莫非想要用銀兩玷汙我等仙人不成?” 朱厚照在一邊聽著,卻是更加激動:“你聽見沒,他都不要錢,這種人肯定是真正的仙人,這還能有假?” 薑堰卻是臉上露出幾分冷笑:“繼續看下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必急於一時。” 朱厚照隻得耐下性子,繼續在旁邊看著。 “仙人,我,我錯了,我有罪,我掌嘴,但是仙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我不想死。”那戴著員外帽的人慌忙說道。 寧民點頭道:“自然,我當能救則救,但現在的確沒有那麼多神水,這樣吧,你們便供奉上銀兩,我可以換成香火,祭祀麒麟,讓它恢復神力,這樣你們人人都能獲得神水,如何?” 他頓了頓又說道:“這銀兩,我一分也不會取,之前你們也聽到了,這錢是為了奉上香火,好讓麒麟恢復神力的,你們應該明白吧?” “自然自然,仙人放心,要是哪個不開眼,敢壞了仙人清譽,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那員外大聲道。 寧民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著眾人搜遍身上翻出來的銀兩,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笑意。 “好了,戲也看夠了,我帶你拆穿這個神仙的真麵目。”薑堰冷笑道。 朱厚照楞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 “騙錢騙夠了沒有,騙夠了就跟我走吧,像你這種騙子,都能騙到那麼多人,無怪乎現在傻子這麼多。”薑堰從人群中走出說道。 寧民眉頭一皺,正色道:“這是哪裡來的凡人,在此造次。” “就是,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我等不客氣。”先前圍著寧民的幾個病人都站起來嚷嚷道。 他們雖然病懨懨的,此刻卻是兩眼通紅,胸膛不斷起伏,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拚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