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站在臺上,青雀姑娘應是能看得到自己的吧。 那學子站在臺上,心中卻是不由得想著,正琢磨著該說點什麼,展現出來自己的風姿,再輕取這小屁孩,好叫美人傾心。 怎的,天旋地轉。 那學子隻覺得頭腦一昏,便看到天地顛倒,整個人被直接扔了出去,還是臉先著的地。 瞅著學子鼻青臉腫滿麵血漬的模樣,臺下的人一時沉默。 “就這兩下子,還敢口出狂言,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薑堰在下麵狂打眼色,可朱厚照隻當沒有看到:“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位,全都是垃圾。” 很好,好的沒學去,自己隨口說的話他倒是記得清楚。 薑堰摸了摸自己的腦門,隻覺得自己一個頭有兩個大。 原本還有些沉默的學子們陡然間沸騰:“什麼東西,孟兄還在琢磨如何跟你打招呼,你不講武德,偷襲,還在這沾沾自喜,今日便要讓你嘗嘗厲害。” “沒錯,今天我就是來給孟兄報仇的,你給我等著。” “在下雖然不認識躺在地上這位仁兄,但是卻也看不過眼這等粗鄙之輩,今天就讓他知曉厲害。” 幾個人沖上臺去,將朱厚照環繞其內。 剩下的學子終究還是要幾分顏麵,這麼多人打一個已經夠狗了。 要是真個全都上去圍攻,就算是他們自己也覺得抹不開麵。 “小輩,要是你現在道個歉,便放你下去,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學子冷笑道。 回應他們的隻有一根中指。 一旁的薑堰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乾脆裝死,自己也就跟朱厚照一起共處沒多少日子,怎的身上這些前世的陋習就被學了個一乾二凈。 幾個學子麵麵相覷,雖然不知道這中指是什麼意思,但是本能的就讓他們覺得,這恐怕不是什麼好話。 “既然不知悔改,那就叫你知道知道禮貌。” 幾個人一同撲了過去,薑堰睜開眼瞧了瞧,又閉上了眼睛。 這幫學子,還真以為自己閑暇時間騎騎馬,射射箭,就算是通曉武藝了,就這樣的書呆子,再來一打,都不夠朱厚照打的。 果然,朱厚照就好似是一頭幼虎,朝著一群麋鹿撲了過去,左閃右躲,幾個人的拳頭甚至沒有一個能夠落在身上。 彎腰騰挪,右拳陡然升起,好似懸瀑倒掛,便打的眼前的學子頭暈目眩,右腿蹬出,好似閃電一般,也不知是受了誰的影響,這一腳穩準狠,卻是直直的踢到了那學子的褲襠。 那學子哼都沒有哼出來一聲,抱著褲襠便直接昏了過去。 薑堰在臺下眨了眨眼,隻覺得好似有幾道幽怨的視線落在了身上。 “我說這事跟我們沒關係,你們應該是信我的對吧。”薑堰看著劉瑾他們說道。 劉瑾小聲的說道:“薑千戶的話,我們自然是信的,不過這一招也太過陰損,老是叫我們想起來一些回憶。” 說著,幾個太監都有些神色不太自然。 薑堰乾咳一聲,尷尬的收回目光。 朱厚照的動作自然又是引起了一陣叫罵聲:“好個小兒,出手恁地陰損,竟然朝人命根子招呼,這般惡毒,那還得了,今天非得給他個教訓不可。” 臺上那幾位剛被朱厚照扔了下去,便又有人擠上臺前,朱厚照打的起勁,乾脆直接將上半身的短衫扔到一旁,露出上半身的一身肌肉。 他的肌肉塊不大,但卻分外勻稱,薑堰也不由得心中一贊。 他來自後世,自然知曉,那些看似大塊的肌肉佬,實際上戰鬥力可沒有多少,那也隻是看著美觀的罷了,隻有朱厚照這種身材,才是真正的戰鬥身材。 能夠在大明這些雞仔一樣的皇帝之中,找出來這麼一個特殊的肌肉武皇帝,還真是少之又少。 眼見朱厚照在人群之中橫沖直撞,無論是誰在他的拳腳下都是一招就倒,倒是引得觀月樓這群戲子妓子尖叫不已。 薑堰臉上露出幾分笑容,但是卻沒有半點的放鬆。 早就已經有錦衣衛換做常人打扮悄悄的摸了過去,張鐵更是在薑堰的命令下,貼在朱厚照身旁。 隻要敢有人趁亂下手,張鐵絕對會讓對方知道知道什麼叫錦衣衛的繡春刀。 當然,張鐵在一旁自然會讓朱厚照有種被保護的不盡興感,但甭管朱厚照怎麼丟眼色,薑堰隻當沒有看到。 沒有薑堰的命令,張鐵更不會離開。 開什麼玩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你打的盡興,你是開心了,萬一出個三長兩短,自己小命可就得搭進去,這等虧本的事情,自己又不是蠢貨。 隻是過了盞茶時間,朱厚照哈出一口白霧,有些疲憊的撐著自己的腿。 身上的汗水滴落在地上,然而臉上卻滿是暢快的笑容。 無論目光看向何處,眾人都隻能下意識的避開視線。 “有辱斯文,大家都是讀書人,偏生這人是個莽漢,真是有辱斯文。”有人小聲咕噥道。 “我還就莽夫了,剛才是你說的吧,給我上來,我跟你好好較量一番。”朱厚照點指幾下。 那人麵色一變,哪裡敢上臺,隻好掩麵而走。 劉瑾小跑著上臺,卻是趕忙把袍子披在了朱厚照的身上,諂媚的說道:“少爺,可別凍著,這天氣可是不比夏日,不能怠慢啊。” 朱厚照點點頭,扭頭看向薑堰,薑堰自是露出了笑容,慢慢的鼓著掌。 一時間,朱厚照的胸膛都又挺直了幾分。 “這位公子端的是好武藝,青雀大家說了,你就是今日的魁首,還請公子上樓一敘。”那老鴇含笑道。 說著她又壓低聲音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瞧著青雀大家這麼主動呢,公子可得把握好機會。” 也難怪她如此高興,畢竟這朱厚照隻看這衣服,這配飾,便知道身世不凡,這樣的公子哥,不比那些窮酸秀才有錢的多。 朱厚照眼睛一亮,卻是看向樓上。 樓上隔著窗戶,一雙美眸好似也在盯著朱厚照一般,纖若無骨的素手卻是緊緊捏著一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