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十七章(1 / 1)

“亡秦者胡也?上麵真的寫了亡秦者胡也?”嬴高使勁在回想前世中看過的秦朝史料,可一閉上眼盡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應該沒錯,否則父皇也不會在這個時辰匆忙召集諸位將軍,看來北方戰士要起了啊。”扶蘇一臉擔憂。   “嗯?這和北方有什麼關係?”嬴高知道歷史,知道這‘胡’說的是胡亥,根本就沒往胡人那想。   扶蘇聽了這番話,略感遲疑,“胡人啊!難道仙書所提及的‘胡’並非指胡人嗎?”   “噢,原來你是說指北方的匈奴啊。”嬴高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把這胡當作是北方的匈奴了。   想想也是,這北方匈奴如同那野草一般,殺之不盡,滅之不絕,發展又極為迅速,中原王朝歷朝歷代皆受其影響,可偏偏草原又不適合農耕文明發展,以至於匈奴成了尾大不掉的麻煩。   “看高弟神色,似乎覺得此‘胡’非彼胡啊,不知高弟覺的這‘胡’指的又是何物?”   猶豫再三,嬴高還是沒有直接說這‘胡’指的是胡亥,隻是用著模棱兩可的語氣說道。   “我是沒你們想的那麼多,隻是覺得這個‘胡’會不會是某個人的名字罷了,剛才剛才一直在想有沒有哪個比較出名的人名字帶胡字的,隻可惜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到我認識的人裡麵有哪個人名字帶有‘胡’字的。”   在一瞬間,扶蘇腦海中浮現出他最小的弟弟——胡亥。他緊緊睜大雙眼,緊張地望著嬴高,“高弟,請慎言!”卻是扶蘇擔心嬴高口無遮攔。   如果這些話的傳到始皇帝耳中,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何必如此緊張,再說了,這本所謂的仙書,到底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嬴高眼神微瞇,心中則是悄悄盤算著要不要利用這次機會將胡亥除掉。   隻要胡亥一死,那秦二世就不再存在,到時如果隻有趙高一個奸臣在,即便會影響秦國國運,秦國應該能避免滅亡的結局。   然而,轉念一想,又想到即便避免了秦國的滅亡,也並不能真正改變華夏的命運。   秦國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有始皇帝在。而失去了始皇帝的秦朝與其他秦朝王朝而言其實差別也並不是很大,那二世而亡與非二世而亡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嬴高姍姍微笑著說:“皇兄多慮了,我可無暇顧及這些混亂紛擾。眼下,我隻想將這些紙張處理妥當,好好打理農科院和工程院的事務。光是這些事情就夠我忙活的了,哪還有其他心思。”   扶蘇一尋思,也是,這十一弟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折騰這些,要是他能將心思放在國事上那就更好了。   想到這裡,他便開口道:“高弟,北伐一觸即發,父皇也必將再度巡視天下。屆時定會派他人來監國,愚兄想推薦你去,如何?”   “這巡遊天下和這北伐有何關係?”嬴高知道始皇帝經常巡遊天下,可是這都要打仗了,始皇帝不是更應該坐鎮大本營嗎?   “高弟有所不知,父皇巡遊其實也是無奈之舉,大秦雖然一統六合,但到底時間尚短,民心不穩,又有六國餘孽暗中窺視,所以父皇為了國家穩定這才不得已借著巡遊穩定民心,鎮壓那些宵小之徒。”   聞言於此,嬴高這才明白始皇帝巡遊其是為了穩定後方。   ”那這監國之事理應皇兄來才是,我才疏學淺,又沒有什麼治國良方,隻會做這些小玩意。”說著搖了搖手中黃紙,“讓我來監國,風險是不是大了一點?”   要知道這監國之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做這個位置不僅象征著皇帝對儲君的傾向,更有著極大的權利,可以說是除開任免重要官員外,他可以為所欲為。   權力之巨大,責任之重,使得出身平民的嬴高有些難以承受。   扶蘇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一絲掙紮,隨即黯然說道:“我們政見不合,父皇是不會讓我監國的。”   嬴高無需猜想也知道,這一定是儒家在扶蘇監國期間,極力謀取私利,導致本已對儒家不滿的始皇帝更加不滿,偏偏這扶蘇還被徹底洗腦了,九頭牛都拉不回的那種,也難怪不會讓他監國,在監國下去,這家都快被偷了。   對此嬴高也很無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拍了拍扶蘇的肩膀,“哥,不是做弟弟的想說你,有一些事情你確實應該理清楚是非對錯了,不要偏聽偏信,走出來,站在第三方的視角我們在看俯瞰整個全局,你就會看見很多以前看不見的東西。”   這要是換做以前,扶蘇肯定會長袖一甩,像罵父皇一樣罵上一句,糊塗,剛愎自用,可是這幾天下來自己的這位弟弟著實讓他有些驚為天人,一些見識和理念甚至遠勝孔子,而他又是那種不爭不搶的性子,有好東西都能想到自己。   這也是他心甘情願提出讓嬴高來監國的根本原因。   “好了,我這邊我會好好考慮的,同樣的,你也考慮一下監國事宜,我感覺就算是沒有人推薦,父皇估計也會考慮這一次由你來監國的。”   “我?應該不會吧?”嬴高惴惴不安的說道。   就在幾人討論的功夫,始皇帝那邊大會開完,再次宣召了眾臣進殿。   “如今北方胡人蠢蠢欲動,欲於秋收之時南下作亂,朕欲命蒙恬為上將軍,統領三十萬將士北上討伐匈奴,收復河套,諸位愛卿可以異議?”   匈奴蠢蠢欲動的消息早就傳遍了秦朝上下,大臣們心知北伐勢在必行,對於北伐的大方向自然無異議。   陛下,此刻正值夏末初秋,如此時令三十萬將士北伐,必然會影響百姓秋收。依臣之見,不如等農民完成秋收,再行北伐也未嘗不可。”   王綰言辭充滿崇高義憤之情,然心中暗自歡喜,琢磨著自己此番對民生的體恤之言是否能為儒家爭得多少贊譽,又能為自身贏得多少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