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煊撓頭,亦不解,疑惑紛呈。
  他看了看手中的師帖和通天之漁鼓,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罷了,管他的呢反正不是什麼壞事就對了。”
  說著,陸煊偏了偏頭,笑道:
  “我師兄曾經和我說過,老師、二師伯、三師伯彼此如一,不分大小,所以都以師伯稱之.說來也奇怪,我二師伯的後輩也曾經來尋過我,讓我去行拜師禮,拜二師伯為師呢”
  嚴江雪聽的更迷糊了。
  半晌,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隻白裡透紅的小小腳在半空中歡快晃蕩:
  “小陸,無聊,出去玩?”
  “想去哪裡?”
  “哪裡都行。”
  “走?”
  “走!”
  嚴江雪跳下高椅,啪嗒啪嗒的小跑上前,挽住了陸煊的胳膊,拖拽著他興沖沖的朝門口走去。。
  陸煊心頭一動,那通天之漁鼓與一頁師帖都沒入軀殼,投往精神世界,旋即順著小嚴拖拽,倆人一並出門而去。
  此時臨近傍晚,白天的灼熱散去了許多,夜風涼爽,吹動道路兩旁的樹木蔟簇作響,天空中一邊是大日西沉,晚霞燦爛,一邊是弦月初生,月華似水。
  日與月於此片刻間並存。
  街上,繁華雖不及以前,但好歹有了人煙,能看見路人或匆匆、或閑適行步,偶爾還能瞧見三兩個小孩打打鬧鬧。
  部分跋扈天驕都被震懾,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便也沒有人再為禍為亂,若非偶爾還有如大日一般的天人行空而過,幾乎要叫人以為又回到了從前。
  少年少女並肩走在長街林蔭下,悠哉遊哉,聽晚風呼呼,看日暮與月升,走過人間煙火,走過世俗繁華。
  一切都在靜沉中默默的美好著。
  “小陸。”嚴江雪忽然開口:“遺跡.要開了吧?”
  陸煊默默的點了點頭:
  “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之前的傳言是說六月六,想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會不會有危險呀?”嚴江雪脆生生的發問。
  “肯定是有,但是不能因為會遇見險境,遇見劫難,就頓步不前。”
  陸煊一邊敘述,一邊握著少女溫潤軟糯的小手,看著兩側高樓,萬家燈火,星星點點,燦燦爛爛。
  他心頭忽有所動,腦海中莫名的回想起觀看那一副師貼之景,一筆一劃,看似平凡,若究其深邃,可見道人行天地歸寂之事,劍起劍落,大千化歸墟。
  普普通通的字跡裡能看出終焉之道人,萬物中又能否看出其他真本來?
  雙眼可視有形之物,為何不可視無形之物?
  無形無狀,便看到不到嗎?
  若是看不到,自己又如何能從一個個字裡看見道人舞劍之景,看見重歸於一的地火風水?
  目能視有形者,凡俗也。
  能視無形者,能觀萬事萬物真本者,真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