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他,本來這一世將會慘死,三魂七魄在天刀之下近乎於全數斷絕,下一世則徹底成為了道門傀儡,一輩子都為了所謂的廣大道門而奔走,但現在卻不同了。”
說話間,他攤開手,一張麵具浮現在手中,又將麵具給陸煊戴上。
陸煊沒有反抗,任由麵具戴在臉上,而戴上麵具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天數、天機等,都剎那模糊、遮蔽,麵具上的氣息很熟悉,和【原點】同出一轍,遮蔽所有窺視的視線。
“而現在,我和你,將你師兄原本注定的淒慘未來給扭轉了!”
說話間,楚泰牽著陸煊的手,走入歲月長河中,越過那條橫亙在時光中的天塹,一路回溯,直至春秋。
自長河中邁出的時候,楚泰身上綻放玄而又玄的根本大道光輝,化作混沌,將兩人覆蓋,再加上那方麵具,真正做到了隔絕一切。
陸煊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靜靜的跟在楚泰身後,從現世的小天地中走至春秋,走至上古時期的楚地。
他看到了三十七歲的鬼穀子,正在給弟子們講道,語氣抑揚頓挫。
鬼穀子盤坐在深山老林,德密布於其身軀之上,吐露道音:
“這便是吾之道,但並非爾等之道,吾給爾等指出一條前行的路,但到底如何走,在於乎爾等,不在於吾。”
春秋上古,鬼穀子並未察覺到虛空中靜靜俯瞰著自己的兩道視線,繼續說道:
“吾能預見到,春秋將亂,周室將亡,山河將頹.去吧,去救世。”
一個弟子此時發出疑問:
“老師,要將這些告訴諸子麼?若得諸子相助,或可還天下以太平?”
“諸子?”鬼穀子搖了搖頭:“除了陸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您認識陸子?”
“自然。”
鬼穀子哈哈一笑:
“世人皆道我生於陸子伐齊之時,殊不知我亦是陸子之師兄那小子以前經常跟在吾身後,小的時候,他有時不聽話,吾還會打他屁股”
諸弟子驚嘆,虛空中,陸煊眼角跳了跳。
而此時,楚泰悲憫開口:
“若是沒有我帶著你來乾涉,你張師兄的未來,便是被天庭千刀萬剮,你可忍心?”
陸煊不答。
楚泰也不以為意,隻道是陸煊心神失守,被這一切所懾,隻是帶著陸煊自虛無中走出。
“爾等何人?”原本平緩笑著,不斷敘述陸子醜事的鬼穀子神色微變,臉上浮現出忌憚色。
“吾名,楚泰。”
楚泰隨手一指,將遠處的位於十萬大山那頭的天地給剝離,手中旋即又浮現出一方陸煊沒見過的青銅殘片,落於滿臉懵逼的鬼穀子手中。
旋即,他側目看向陸煊:
“你自己來。”
陸煊點頭,探手,將懵逼的張師兄拘禁於手中,有麵具加持,此刻他的力量甚至超過了尋常大品。
“吾名.”陸煊想了想,輕聲嘆息:“吾名,玄黃無上帝。”
說著,他便將鬼穀子朝著那方被剝離的天地拋去,拋去時,想起張師兄剛才說過的話,陸煊沒忍住,小時候經常打自己屁股
他沒忍住,對著鬼穀子屁股來了一巴掌,用上了巧勁,沒有讓他受傷,但劇烈的疼痛卻直達魂靈,叫鬼穀子齜牙咧嘴。
“汝等可知.”在跌入那方小天地前,鬼穀子嘶聲如雷,而陸煊卻忽然想起來張師兄在小天地裡說的話。
“那玄黃無上帝,還莫名其妙給了我一巴掌,彼其娘之!”
當即,陸煊臉上做出不解氣的模樣,又給了鬼穀子屁股來了一掌。
劇烈疼痛下,張陵嗷嗷直叫,失去了最開始的安穩淡然,徹底墜入了那方小天地張。
做完這一切,楚泰便帶著陸煊折返離去,留下一眾鬼穀弟子麵麵相覷。
回到現世的小天地中,回到諸子殿內,兩人重新落座。
楚泰輕聲道:
“孩子,現在你明白了麼?三清為賊!”
陸煊回味自己狠揍張師兄的兩巴掌,輕輕抬起頭,淡淡問道:
“那楚爺爺,你欲讓我如何做呢?”
“繼續按照你本來的路走,但我會幫你扭轉原本的慘局,等到一個合適的時間,你和我,一起掀翻這天地,並尊於世!”
他輕聲道: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而三清便是聖,是為賊,其實他們,就是你使天下清所不可避免的一環,吾會再來,到時候會告訴你該如何做.”
說完,楚泰的身形緩緩消散,連同這些老舊的桌椅,也一同散在空中。
離去時,他並未摘走陸煊臉上的麵具,又將三方青銅殘片還給了他,囑咐道:
“未來的路,荊棘密布,但我會教你如何去走!”
話音落下,楚泰徹底消失,陸煊默默的將麵具和青銅殘片收了起來後,時光也重新開始流逝。
“小煊?”張陵的聲音也適時響起:“你什麼時候走下來的?”
陸煊側目,看向蒼老之極的張師兄,忽然發問:
“張師兄。”
“嗯,我在,怎麼了?”張陵輕聲問道。
“你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被丟進來的麼?”
“這不是才和你說過麼?”
張陵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答道:
“一個叫楚泰的家夥,塞給了我一方至寶,然後另一個自號玄黃無上帝的狗東西,戴著麵具,將我丟了進來!”
頓了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臉上浮現出憤慨之色:
“那狗東西還給了我兩巴掌,兩巴掌!”
“是嗎?”
陸煊卻燦爛的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是一巴掌呢。”
“不,是兩巴掌!彼其娘之,彼其娘之!”
“是啊,彼其娘之!”陸煊目光幽深了起來,楚爺爺問題很大吶。
遇事不決可告家長。
與此同時,諸界諸天之上。
太上皺眉,元始睜眼,靈寶抬頭。
晚上就一章啦,後麵會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