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記憶來看,那位‘父親,對我的態度應當是非常明確的,自始至終,他在自己的私生子麵前擺出的都是一幅不耐煩的冷酷模樣……這和他做出的一係列決策也相吻合。」
「埃裡溫·恩斯特最喜愛、最信賴的應當是他的那位長子,也就是我的那位‘哥哥,,他也的確是波爾登青年當中的佼佼者……以此來看,我的這位‘便宜父親,在有意地下大棋,否則他便沒有可能,也絕對不會願意看見我公然回歸家族,畢竟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與沖擊。」
「既然主導者大概率不是埃裡溫,那又會是誰呢?」
修格在腦海當中將那些重要的恩斯特家族成員的肖像一字排開,最終,他的注意力便定格在了那位被稱為三爪獵鷹的蒼老麵容之上。
澤克·恩斯特的影響力不僅體現在沃特爾的軍隊係統當中,對於那些生活在恩斯特莊園當中的人們而言,這老人的存在感同樣極為強烈。
然而事實上,這具身體當中有關於老澤克的記憶卻極為有限。
在過去,那名可憐的私生子僅僅隻在公開的場合下見過老澤克兩次,他對這位老人的了解,基本上也和普通人一樣,都來源於民間的各式傳聞以及沃特爾王國內的報紙。
通過索菲婭公主,修格才真正地了解到了老澤克對於整個沃特爾軍隊、軍官所造成的影響
。
在過去一連數十年持續不斷的經營當中,他不僅在軍事理論方麵成為了一代大師,更是已經成功地讓自己的學生遍布整個沃特爾,甚至對於那些熱切想要替自己的祖國效力的青年士兵們而言,「三爪獵鷹」這一稱號甚至都已經成為了偶像的代名詞。
可想而知,倘若雄心勃勃的索菲婭王女在這一領域直接與澤克·恩斯特發生正麵碰撞,其造成的影響一定會波及整個沃特爾,也正是因此,她才會尋求更加溫和、迂回的方式。
修格在心中滿懷惡意地揣測著:「或許拖死這個老頭子,再想辦法漸漸地消弭貴族們在軍隊當中的影響力,才是王女真正的想法吧?」
……
約莫晚上七點半,修格搭乘的車輛終於駛入了波爾登城的萊蘭城區,這裡是專屬於沃特爾貴族們的居住城區,同時也是恩斯特莊園的所在之處,距離象征王權的波爾登宮殿並不算太遠,往來城中心的繁華區也非常方便。
街道在此處變得更為寬闊,而在街道的兩側,雕塑、綠化、以及各種各樣新型蒸汽、魔法設備也開始變得密集了起來。
就連那些設置在萊蘭城區的商店,也要比其他地方的更加精致一些。
在萊蘭城區,想要看見在路邊閑逛或是滯留的流浪者們自然是不太可能的,那些頂著寒風巡邏於此的士兵將會驅逐破壞、擾亂此處環境與氛圍的一切因素。….
「這些士兵現在還會滿街踢小孩的屁股麼?」
「那得看是誰的孩子了,修格先生。」
身旁的保鏢回答道:「一年多以前,索菲婭公主主持了針對各大城市的防衛、執勤人員的條例更改,從那之後,萊蘭城區便不再禁止平民的進入了。」
「噢?那住在這裡的人沒有反對意見麼?」
「當然是有的,不過也隻是一部分……經過反復的討論,最後那些先生與女士們要求王室必須保證萊蘭城區的潔凈與安全,同時也需要加派一些執勤的人手。」
保鏢笑了笑:「我們倒是並不在意這些,萊蘭區很大,雖然普通居民未必住得起,但是在這裡開一些商店卻也能夠享受到不少好處。」
「怎麼?你的家人也在萊蘭區?」
「家裡人在這裡開了一家書店,順便再賣一些草藥熱飲,生意很好,就在前麵街道左拐的位置。」
修格點了點頭。
隨後他又詢問了一些與恩斯特家族以及萊蘭區相關的問題,譬如恩斯特莊園是否有什麼巨大的改變、是否進行了新的擴建?家族對沃特爾魔法學院的資金支持是否仍在繼續,學院內部是否仍舊能夠為家族成員提供學生席位等等……
在對話當中,車輛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恩斯特家族的地盤與其說是一個莊園,倒不如說是「嵌」在波爾登城當中的一個「小鎮」,雖然其規模並沒有真正的城鎮那麼誇張,但卻真正意義上的做到了「五臟俱全」。
精美的花園,用於訓練馬術以及射擊的大片草場與樹林,再然後是酒莊、工坊以及小型的圖書館和實驗室……在莊園內部甚至還存在著一家用於招待貴賓的酒店,而這裡正是修格當下的目的地。
對於一名正式回歸的家族成員而言,被安排在貴賓酒店當中住宿自然是很不合適的。
倘若遭受這種待遇的是別人,恐怕多少要給些臉色。
然而修格的內心卻無比平靜,他現在隻想知道恩斯特家族接下來究竟想如何「處理」自己這樣一個微妙的存在。
然而在踏進酒店之後,修格卻是愣了一下,因為這裡的人似乎有點多。
除了自己之外,酒店的大廳當中至少還有將近十個人。
「全
都是年輕人,最大的年齡也不過三十歲出頭,均是標準的貴族裝束……」
修格的目光快速地掃過了人群,思緒不斷轉動,將其中有用的信息挑揀了出來:「女士和小姐的身上都戴著藍色的北風菊,這說明她們並非女伴,而是正式的家族成員。」
修格的到來令大廳當中的聲響出現了片刻的寧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些同樣屬於恩斯特家族的年輕成員們好奇地轉過頭,他們的目光分別落在了修格的麵容、衣物、鞋子以及背後的轉輪槍與手中的書籍之上。
倘若不是他的身旁還有人跟隨,而且樣貌也確實符合恩斯特家族的血統,恐怕他們會第一時間將這名瘦削的年輕男子視為在場某位人士的跟班與仆從。
在他人的注視當中,修格緩步向前,隨後在酒店的櫃臺前站定。
「先生,您是?」
站在櫃臺後的是一名中年女管家,她並不認識修格,因此臉上便寫滿了困惑。
「修格·恩斯特。」
於是修格便在人們的當中報出了自己的姓名:「從塞倫城來的修格·恩斯特。」.
零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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