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098：創業元年（二合一）
  這事陳欽倒是之前就知道了——他老早就在防著雷君了，但現在已經2005年了，雷君大概最終還是反應過來了。這倆玩意本來是360的東西，現在好像是被雷君搶了先了。
  不過也並不令人意外，畢竟雷君的金山毒霸一開始就是通過打價格戰和低價策略勝過那些傳統殺軟的，現在做起免費也沒什麼心理負擔；據說雷君還打算把wps也往免費方向開發，還主動提議要加入到星係軟件的生態裡來……
  事到如今，陳欽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雖然殺軟和安全衛士是360的安身立命的東西，但安全領域本身是技術密集型的產業，搞這個不僅費事，還會砸了那群互聯網老前輩的飯碗，影響不好。
  ‘電腦助手’——也就是金山版的安全衛士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淘寶易趣、雅虎百度都在搞各種各樣的捆綁插件，這個專卸插件的‘電腦助手’專門卸載流氓插件，實在是個得罪人的活。
  反倒是現在星係軟件的第三方瀏覽器本身就是各類插件的上位替代品，當然樂意看到雷君搞這種對業界的核武器，最近他這倆軟件剛發布，好像是在沒有宣發的情況下引起了不少關注的樣子，不過陳欽談到這件事，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顧文傑：“對了，最近雅虎天朝那邊在搞什麼？”
  “突然問這乾嘛？最近阿裡也加入雅虎天朝了，雅虎願意跟咱們歪脖網合作，Jack是幫了忙的，不過之後就沒什麼動靜了。”
  “這我知道，但雅虎天朝之前不是有那周大炮麼？他還在？”
  “在啊，阿裡繼續搞電商，周大炮的3721在管雅虎的‘巴拿馬’和搜索引擎，說是和平競爭，但就是堂而皇之從咱們這搶生意，簡直了。”
  “呃……”
  坐在椅子上的陳欽撓了撓頭，他倒是知道這事——最近幾年的阿裡可沒未來那麼風光，去年一整年淘寶都在和易趣燒錢，日子過得苦哈哈的，雖然得益於快看平臺的幫助，大概沒花太多冤枉錢，但就是他們馬總那麼愛出風頭，今年也是慘得連他的西湖論劍都沒辦……
  還好苦日子是熬過來了——最近易趣的份額已經被淘寶超過了，雖然他們也宣布了免費，但局勢已經很難再繼續挽回了。馬贇趁著這股熱潮從雅虎手裡拿到一筆十億美元的投資，占比40%，說是吞並雅虎天朝，實際上是成為了雅虎天朝的一部分。
  而這事在天朝互聯網界還是挺有名的，有名在周紅禕緊接著出走然後創辦360，回過頭就辦了個‘騎虎’公司，不過在這個位麵卻不知為何沒有發生，陳欽也是聽到雷君搞安全衛士突然想起來，一問周紅禕竟然還在雅虎天朝……
  這算是蝴蝶效應了嗎？或者說叫龍卷風效應比較好呢。
  當然畢竟是別人的事，雅虎天朝的事並沒有太多值得關注的地方，不過剛好說到那令人討厭的‘周大炮’，顧文傑就一肚子牢騷：“對了，那周大炮業務還挺多，做廣告係統、搞他的搜索引擎就算了，之前好像還偷偷做了個Windows的盜版係統一鍵安裝版，要我給他們搞個廣告計費方案，真他媽服了……”
  陳欽聽到了一個迷惑的字眼，打字問道：“盜版係統？誰做的？”
  顧文傑說：“東西是他在出力，不過名義上大概是他朋友在做吧，就是那種用ghost一鍵安裝的盜版XP係統，原來是個論壇，但是被他收購之後專門搞這個了，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陳欽說：“盜版係統的廣告，其實我們一直在買，時間還挺長的。”
  顧文傑倒是終於意識到陳欽不是在開玩笑了：“這個我還真沒注意過，好像今年一下子就冒出來的……”
  “因為去年更新的WindowsXPsp2更新了網絡驗證，所以很多安裝包不是很好用了，而且現在版本太多，普通人找資源越來越難找，所以這種專業網絡盜版商開始流行起來了。”
  顧文傑想了想，有些回味過來了：“怪不得我看公司那幾個技術員安裝的係統都是自帶的你那些免費軟件，我還以為是他們自己安裝的呢。”
  然後又提了個看起來有點不靠譜的建議：“那其實咱們是不是也可以搞個這個？反正技術含量也不高，就學你那歌臺網那樣，搞個用戶自己上傳的東西，咱們提供廣告計費方案，給那些盜版係統用起來，也搶一波周大炮的生意，就是不知道微軟和官府那邊會不會有意見……”
  “微軟肯定不樂意，不過這件事牽扯的利益很大，官府其實是暗地裡相當支持盜版係統的，雖然他們大概也不願意有人用這個賺錢，但是他們肯定也不願意微軟拿這個在天朝企業頭上收稅……”
  顧文傑回味過來了：“那你覺得搞盜版係統是雅虎的意思嗎？”
  “不知道，不過雅虎肯定是願意這麼搞的，所有互聯網企業的前景都是建立在微軟丟掉了互聯網上網入口這個前提下的，咱們組建自己小生態的同時，也得想法子讓微軟別沖進來把咱給一鍋端了……”
  陳欽跟顧文傑聊著天，看著自己手機上的財報，隱約又想到了些什麼；當然盜版係統上不了臺麵，真要摻和進去，他這兩億美元多少有點不夠看，而且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有帶頭大哥在前麵，也確實用不著他這重生回來的小學生額外花錢推廣盜版……
  不過所謂到處亂跑惹到熊，這個理論其實就是抄的，原本叫‘諾威格定理’，本身不是個有前瞻性的理論，而是穀歌摸爬滾打幾年後、被打了一頭包之後的經驗之談。
  現在的互聯網產業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因為50%之後無法再繼續尋求增量，所以必須要繼續橫向擴張，這種時候惹到熊當然是不劃算的，畢竟如今‘生態’的概念剛剛興起，很多缺乏利潤的產業節點都是沒有熊、也沒有其他同行的無主之地，這裡才是最適合擴張的互聯網領域的核心。
  然而所謂‘惹到熊’，本身卻是無法避免的，且不提一旦靠近那些能夠盈利的節點，盤踞在附近的傳統利益方就會有很激烈的反應，就比如之前涉足音樂產業的時候就會驚動如今正豪橫的傳媒和唱片公司，而涉及那些熱門互聯網服務的時候又會惹到其他同行……
  但是除此之外，對於互聯網產業來說，有一些最根本的、無法回避的地方，幾乎所有人都會經過那裡，也必然會‘惹到熊’……
  聊了兩句，顧文傑很快又回去跟設計師們開會了，陳欽看著窗外雨幕出神，安靜的室內、陽臺上的老人拿著針線佝僂在椅子上納鞋底，他這小學生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門聲響起，有人進來了，門前傳來悉悉索索的換拖鞋的聲音，徐奶奶在陽臺上問道：“玲玲回來啦！”
  “嗯！……”
  小姑娘帶著一身濕氣進了門，“嗨”地拍了一下陳欽的後背，往桌上丟了一包小餅乾，然後拿著床上的衣服出去了。
  陳欽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小姑娘筆直柔軟的雙腿與在身後搖晃著的馬尾辮從門邊消失，然後去主臥換衣服了，路過陽臺的時候，似乎又拿出了一袋小零食：“奶奶吃餅乾嗎？張嘴~”
  “啊——”
  老人好像也很高興，吃了餅乾，問她路上雨大不大，徐玲玲換好衣服，跟奶奶說了兩句話，回到臥室裡，關上門。
  “你吃不吃？今天班上那個初中的姐姐送給我的。”
  陳欽撿起包裝袋，撕開塑料，哢嚓哢嚓吃起了餅乾。
  “對了，阿欽，你看這個。”
  帶著淡淡的薄荷味的女孩湊了過來，徐玲玲拿著幾張照片給他看：“那個姐姐今年夏天去九寨溝了，我送了他紀念品，她送我零食還給我看她的照片，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