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龐毅照常在家躲清閑。 結果朝堂上卻亂了套。 “陛下,臣彈劾秦國公擾亂公堂,乾涉衙門斷案,以致三十三人殞命...” “陛下,臣彈劾秦國公,其肆意妄為,殘害衙役...” 永康帝還未收到相關消息,聽了不由心中一跳,這秦國公不會真的是恃寵而驕的人吧? 召喚戴權過來,低聲囑咐,“快去查一下,到底發生何事。” 戴權領命而去。 “你們將事情原委細細道來。”永康帝自然不會因為三兩句話就治罪。 這幫人自然不會說實話,隻是說龐毅挑了衙役手筋腳筋,昨晚又親自到衙門威脅通判審問無辜之人... 永康帝聽得眉頭直跳,若這些事情是真的,那這秦國公可太讓人失望了。 “宣秦國公覲見。” ... 龐毅接到傳旨後有些無語,這些人真的是玩不起,得,自己就陪他們好好耍耍。 “參見陛下。”龐毅可以入朝不拜,便躬身行了一禮。 “今日有人彈劾你...你有何話說?”永康帝細細講了一遍剛才言官的彈劾內容。 “斷章取義,不知所謂。”龐毅瞄了一眼群臣,“不知是哪位彈劾我,不如上來跟我說一下具體情況?” 殿上十分安靜,沒人敢站出來,忠順王之事近在眼前,跟他頂著乾太危險了。 “怎麼?汙蔑我的時候說得這麼利索,怎麼這會兒都成縮頭烏龜了?”龐毅哂笑。 可惜殿上都是成了精的老鬼,誰也不會因為這兩句話就冒險。 “既然無人解釋,秦國公,你便把事情原委細細講來吧,也讓朕了解一下發生何事?”永康帝見這幫人如此無賴,也是有些無奈。 “回陛下,事情要從臣去五軍營入職談起,據我了解,五軍營在京編製十三萬三千餘人,可是實際人數居然不足十萬,因此臣下令整頓,三日後徹查此事。結果當天下午,臣的酒樓就被人投毒,結果被臣的護衛當場拿下,送往衙門。誰料,不足一刻鐘,那人便被衙役偷著放了。臣實在氣不過,便出手廢了那衙役。這便是他們說的殘害衙役之罪。” “廢的好,簡直無法無天,當朝國公親自送到衙門的罪犯居然被私自放掉,他想乾什麼?”永康帝大怒。 “陛下,這還沒完呢,午夜之時,臣的布莊和外宅同時被人襲擊,臣的家丁奮起反擊,活捉三十三人,臣本著公事公辦的心態,又一次送了這夥兒犯人去了衙門,誰知,通判審問期間將那些罪犯通通殺了,而那通判居然被一個衙役滅了口。這便是他們說的乾涉衙門斷案。臣想問,我身為受害者,隻是督促衙門查問犯人,也算是乾涉辦案?” “範離,你怎麼說?”永康帝麵色不虞,雙眼緊盯殿下一個言官,冷冷問道。 那人頓時猶猶豫豫站出來,“回陛下,秦國公所言也是他一家之言,那三十三人具體是什麼情況也是秦國公自己所說,未必沒有其他可能,臣也是本著實事求是的目的才將此事匯報於皇上。” “範離,彈劾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而且我很好奇,昨天半夜才發生的事情,衙門那邊今早還在排查,尚未向上匯報,你又是怎麼得知此事,並且急於栽贓於我呢?”龐毅轉身問道。 “沒錯,朕也很想知道原因。” “呃,臣也是聽他人所說。” 永康帝叱喝,“他人?是誰?” 範離頭上冒出冷汗,“回陛下,臣也不知那人是誰,今早上朝前那人堵在臣府門前,將此事講給臣聽。” 龐毅不由對北靜王高看了幾分,也是,明知此事不可能扳倒龐毅,他們又怎麼會讓自己人露頭。 不過,自己又不是衙門,做事自然也用不到證據,今兒晚就讓他們體驗一下什麼叫絕望。若不是自己懶得造反,今兒就要了他們的狗命。 果然,旁邊兩個言官也上前跪下,“回陛下,臣等與範離一樣,都是有人專門向我們舉報。現在看來,那些人是別有用心。” 永康帝怒喝,“你們是乾什麼的?這麼可笑的謊言,你們就不做驗證?膽敢汙蔑當朝國公爺,你們當真好大的膽子!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打入天牢。” 二人頓時神魂皆喪,慘呼,“陛下饒命,我等也是受人利用...” 永康帝根本不理二人,繼續詢問龐毅。 “秦國公,你說五軍營空餉超過三萬,可有證據?” “回陛下,需徹查之後才有確鑿證據,現在隻是大體估計。” 永康帝點點頭,“這群碩鼠,簡直膽大包天,林修達,朕命你全力配合秦國公,務必將這群人一網打盡...” ... 退了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龐毅被叫到養心殿。 “說說看,五軍營那邊你準備怎麼處理?”永康帝在朝堂上自然是在演戲。若是真的徹查,朝廷必定動蕩。各軍吃空餉已經持續幾十年,參與的勛貴不說是全部,十之八九是跑不了的。真要是把這些人逼急了,難免要出大亂子。 龐毅自然也明白,“無非就是殺一批人,先把五軍營整頓好了再說,昨天我讓人傳話給那些勛貴。限他們三天內到我那裡講清楚,兩個月內補齊人員裝備,若是做不到,那也沒辦法。總要殺雞儆猴嘛,就看誰頭鐵了。”在永康帝這裡,龐毅沒有絲毫緊張感。 永康帝放下心來,不是愣頭青就好,“行,就按伱的想法去做。”說完,麵色一轉,露出笑容來,“朕怎麼聽說你定了一門親事?” 龐毅一愣,怎麼這事他也要過問? “回陛下,確有此事,臣今日與營繕郎秦邦業家的小姐定了婚事,日子定在六月初。” “以愛卿之能,為何選了個小門小戶的女子?” 龐毅本就想讓皇帝知道他的喜好,也就實話實說了,“回陛下,家世臣本就不看重,臣選妻子原則上隻選顏色好,性格溫婉的女子。臣本就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家裡沒什麼規矩,若是來了個高門大戶的,每日各種規矩管著後宅,臣必然過的不舒服。” “你呀,就是看上人家姑娘的美貌了。好美色倒也談不上是多大的事。不過還是要注意,不能過度,朕可不想因此失去一員虎將。”永康帝露出玩味的笑容,“聽說你還在外宅養了個三十來歲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