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客棧,少年們要去的地方是這座城的皇都。可他們要見的人卻不是這座城明麵上的主人。 眾人往皇城方向去。 “風折柳,我們這樣貿然前麵找單捷策會不會被針對?” “當然。” “那我們還去?”江亭不明白他的心思,“被單捷末為難是小事,主要我們怎麼見單捷策?” 周圍風在顫動,與平時的狂風還不同,顯然是有人在四周。 風折柳會心一笑:“不用去皇都裡了,若是有心人自會來相見。” 周圍的空氣被來的少年的銳利劃破,一個陌生有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諸位,在下單捷策。” 濃眉大眼的小公子個子不高,看上去結實。臉上被烈日曬傷留下了疤痕。一把長刀背在身後擔心冒犯了眾人。輕佻嘴角,他們互相試探。 “單捷策。”風折柳沒有露出任何神情,像是早就知道他會出現一般平靜。 他二人互相試探,好似早就知道彼此會在這一條前往皇城必經之路上等待。 “你在等我。”風折柳先開了口。 單捷策一抹邪笑,白的牙齒與黑的皮膚融合的甚好:“你想見我。” 二人沉默的對視,久久未言。 在少人的街上,黃沙迷人眼。單捷策再開口:“有一筆交易,想同公子談談。” 江亭稚嫩的臉上,水汪汪的大眼睛來回看看二人。突然皺起眉頭靠近馮明江安,問著:“他們認識?” 馮明輕搖頭。 江亭再追問:“那怎麼看起來他們很熟?” “小少爺,多學著點兒。在這世道上混可不好這麼單純。” 聽馮明的話,江亭倒是不擔心的。雙手攤開哼聲一笑:“無所謂呀,反正咱們在一起嘛。” 在一起不需要江亭操心什麼。 馮明沒有反駁談的話,無奈的一笑。風折柳已經與單捷策相談已久。 馮明拍拍江亭的肩膀:“看樣子我們又該行動了。” “什麼?” “天有道,助適才者稱王。” 江亭悄悄伸出的手指指向風折柳麵前的那個少年:“是他?” 肯定的一點頭,馮明言:“是。” 單捷策與風折柳同行,詹一禾與馮明江亭隨後跟著。眾人是前往單捷策的營地。 清晨沒有露水,隻有迷人眼的沙。 一切的躁亂中,一隻不合時宜的飛鳥出現在半空。 “馮明快看!是你的那個信鴿!” 馮明輕嘆一口氣:“我知道,別聲張。” 他抬起胳膊,懸在半空的黑雀停了下來,站在馮明的手臂上麵。鳥雀順著馮明的手臂靠近他的耳邊。 “不好!”原先讓江亭莫要聲張的少年破口而出,“折柳!” “怎麼了?”風折柳立刻轉身,沒有聽馮明口中這樣急迫過。 見單捷策在風折柳的身邊,碰巧眾人要去見城門外的來客。 馮明走近單捷策,開口言:“單捷公子,可否跟我出城門外接個朋友進來。” 他們身上的符節沒有辦法遞到城門無法進入的朋友手裡,而馮明下意識能想到的,便就是請單捷策幫忙。 如是,單捷策是希望眾人合作,自然不會駁了馮明的請求。 在那一次徘山上麵單捷策早就記住了馮明:“酒仙何必客氣。” 單捷策做事不猶豫,不問原因。因為是自己選擇的人,他完全尊重他們。 “走吧,我跟你們去城門尋人。” 馮明點頭應下,又覺得風折柳與江亭詹一禾的身份過於敏感與顯眼。 “走吧,就我二人。” 馮明將他們留下,與單捷策前往塞北城門。 往城門去,守城者仍舊緊繃著的狀態不鬆懈。往城外看去確實有一個徘徊的身影久久沒有離去。 “沈安?你們等的人是沈安?”單捷策認出了走來的人。 城池外麵的姑娘看見二人,朝這走來。一隻手背後,手中一柄炙熱的鮮紅色利劍。 馮明轉身:“你認識她?” “是,我們是朋友。” 馮明追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沈安這人挺自在的,年少時候就走遍了四方天下吧。” 說到這裡,馮明江安當然知道。 馮明明白,再問:“所以她也來過這塞北?” “嗯,”單捷策輕點頭,視線一直在沈安,“當初她來塞北,入城的時候因為年紀小沒有資格拿通商的符節被守城的人攔住,我看她在城門外始終不願意離開便帶她入了城。” “你倒是心大,就這樣帶回去一個陌生女子。” “我試過了,她的身手不在我之上,不會對我有威脅。”單捷策平靜的說。 馮明不可思議的轉身,看向語言冰冷的少年。 [他心裡在想什麼?單捷策的心思甚多,深不見底] 單捷策注意到身旁的公子許久不出聲,轉身看向了他:“你在想什麼?” 馮明江安扯開話題:“所以你們是那時候認識的,那她來塞北國是為了什麼。” 馮明怎會不知,但明是知道的,卻還想再問一遍。 單捷策回答:“她是行商之人,幾年前確實正是各國通商最鼎盛的浪潮。她抓住了那個機會,現在應該也算是個出色的商人了吧。” 他給的答案不差,馮明點點頭:“可是當年行商者眾多,她一個小姑娘不占任何優勢。所以她能輕易拿下塞北國的經濟,是你幫了她?” 單捷策並沒有否認,在當下他正巧需要一個利劍,而沒有任何征兆突然出現在城中的風折柳與馮明等人就像是上天給他的武器。他沒有必要同馮明隱瞞些什麼,坦誠相見:“對,我幫過她,她很出色,不遜色於那些看起來自以為精於算計的商人。” 像是操心自己的妹妹被騙一般,馮明警惕的追問單捷策:“你看起來好像對她很上心?” “一個隻身一人輕狂年少的姑娘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你會不心動嗎。” “沒有生來就自由的人,她們是站在被困中久了。現在她回來了,你會留下她嗎?” “不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不會留下。我曾經問過她了。” “你問了她什麼!” “不重要,”單捷策不打算說出當年,“但是我答應過她,我愛她的瀟灑熱烈,所以我不會將她困在我的身邊。” 轉頭看向馮明江安,單捷策再言:“你看!就像現在。離開了塞北國之後她又遇見了你們不是?若是當初我強行留下了她,她也不會成為她。” 聽不見腳步聲,隻是呼嘯的狂風被走近的少女稍微擋了一下。 看著單捷策,馮明知道沈安已經走到自己的身邊。那一句本想對單捷策說的“要是我先遇到的她呢”便留在了心底。 不過有一句話單捷策沒有說錯。是馮明江安至今也沒有對沈安說過的: 她成為了一個瀟灑的少俠,我愛她能愛自己所愛。我希望她能永遠瀟灑爛漫,而不是被困在我身邊。像是妹妹一樣,如今的沈安是馮明的驕傲,原本也是,一直都是。 隻是疏離了些,卻不改心裡的掛念。 聽單捷策的一言,馮明江安在後悔當初那個咄咄逼人的馮明江安。 走到二人麵前的沈安停下腳步,低沉到穀底。 馮明江安看出少女的不對,本想開口問,單捷策先開了口: “好久不見。” “嗯。”隻是點頭,沈安似乎提不起來興致,陰鬱的快要崩潰。 她始終也沒有主動開口提及什麼,馮明江安盡數知曉。 沈安不願說,馮明打斷單捷策沒有讓他繼續問下去:“走吧,先前和風折柳匯合。” 他知道她想見風折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