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書房的門敞開著,早就等待二人的前來。 透過屋內的屏風往裡看去,能隱約看見個男人身影在裝模做樣的書寫著什麼。 仆人停下腳步,轉身攔住身後二人。 “二位,還請稍作等待,容我進去通報一聲我家老爺。” “嗯” 男人微笑著點頭,與沈安等在書房門前。 仆人進門。 眼看他走近屏風之後,同書案前的男人講過一兩句,便再走了出來。 站在臺階上,仆人言道,恭敬的讓出入口: “二位,老爺裡麵有請。” 讓開了路,男人點頭回應,帶著沈安進去。 繞過屏風,男人臉上突然多出的諂媚的微笑: “江老爺。” 一張近乎完美的側臉,高聳的鼻梁與清晰的下顎線,紅潤的嘴巴欲要開口言些話。眼中濕潤,分明沒有淚水卻格外的亮。男人徹底轉過身,一張緊致的臉,完全看不出近乎於四十的年歲。 男人的木管鎖定擋在沈安前麵些的男人,上下的打量一番。 “你就是孟朝西?” “江老爺,”一直保持著臉上幾乎僵硬的微笑,西哥從腰間再次掏出那本自家傳家劍譜,“這是先前在信上說的,我孟家劍譜。” 神色瞬間明朗,兩眼冒光。江水揮揮衣袖露出雙手,上前小心翼翼的接過男人給的書。 “這就是孟家劍譜!孟家可是出了名的大家,奈何在江湖上,孟家劍客早已沒了蹤跡,真是沒想到如今還能等到那劍術的傳人!” 孟朝西臉上的笑突然消失:“額……” 看出男人的無措,江水緊皺眉頭,試探的問: “怎麼了?孟先生可是有何顧慮?” 孟朝西尷尬一笑:“劍譜倒是完好,隻是上麵的內容已經許久未有人用過了。” 江水不解,長吸一口氣,追問:“可是先生不是劍譜傳人,為何劍譜卻好久無人再看?” 自問自答,未等男人回答,江水便自己想明白:“難不成劍譜之內容先生您早已熟記於心!” 在江水的身上竟完全看不出任何如同傳言中霸道混奢的老爺形象。隻是對麵前晚輩的欣賞。 在後不被注意的女孩兒突然的恍惚不解,心裡想: 看樣子這江家老爺確實不似坊間傳言裡那般隻是財大氣粗沒墨水。在看向西哥的眼神裡,確實是欣賞是愛戴。 孟朝西心虛,不停的眨眼: “劍譜自是好劍譜,隻是……” “隻是什麼?”江家老爺滿臉的期待。 “隻是在下歷來行商,不擅劍術。” “你不會用劍!”江水聽聞,吃驚的看著眼前男人。 倒是不死心,總覺男人是故意隱瞞,留得一手。 絲綢近乎透明的外衣,裡麵一件純色袍子,淺藍的領口與袖口相接連,乾凈的打扮,老爺輕輕一笑。 令人絲毫不提防的外貌,男人麵容和善。 忽然,書房之內來的短暫安靜,江水從書案之後緩緩走了出來。 左手去自己身後,身後隱藏住自己的氣力,江水攢住了勁兒忽然一擊向孟朝西。 孟朝西不得躲,甚至來不及反應。 堅硬的拳滿是老繭,拳頭帶著內力而來的氣力隻逼孟朝西鼻尖。 是他的試探,顯然這老爺並不信孟朝西僅僅是商賈人,不懂拳腳之輩。 可當江水直逼孟朝西麵前時候,孟朝西都未反應過來。慌了神,也手腳軟了,卸了力氣。 隻是下一秒,有一股紅色的劍氣襲來,來的乾脆利落,不假思索。 紅色的劍鋒劃過江水所出拳頭與孟朝西鼻尖僅剩的一絲縫隙處。一陣劍風過,這襲擊之人顯然並未想要傷及江水,隻是將他擊退。 “傳承很重要,可你為何沒有做到。”對傳世之秘籍的敬畏,對孟家先前前輩的敬仰。 “父親留下的秘籍我試過,卻做不到。”孟朝西低落,言道,“傳承道義,劍譜歸心,那不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父親去世,我卻做不到父親那般頂端,前些年恍惚度日,直到踏入行商之界才知我所在之處為何處。混跡在江湖不是隻有成為天下第一這一條坦蕩路,商界才是在下所選的。” 看見江水臉上的動搖,孟朝西口中的大義不停,心裡卻得逞的一笑,接著忽悠的說到: “這秘籍隻有在真正英雄人手中才能盡顯其能,在下不行,不知那人是否是眼前人。” 這話聽著欣慰又令人動容,聽著人心歡,本是不喜的江水豁然開朗,那仰慕孟家劍術之後的神色再次出現在臉上。 欣然接受孟朝西的說法,江水演示不住的笑意: “所以您從來沒有學過這秘籍中劍術?” “試過,但不得悟。”孟朝西麵不改色,如數回答。 江水更是按耐不住的欣喜:“那先生當真願意將這至寶武林秘籍交予我江家?” “當然,隻是武林秘籍一事一旦出現在世人所知道範圍,便會引來惦記之人,日後還要辛勞江大人。” “既如此!我江家便受下這劍術!” 江水明了,連連點頭,名正言順收下這一劍譜。 “既如此,”江水接下劍譜,接著言道,“先生厚禮,在下自然不能駁了您的好意。那先生的意思是……” 江水話停在這兒,等孟朝西重新提出條件。 孟朝西明了自己厚禮相贈換來了不論如何過分逾矩條件都會答應的機會: “不必稱呼上什麼先生的,隻是商賈中市賈者,想與您做上一筆互惠互利的買賣。” 男人將方才上前護住自己的女花兒推到前麵,給女孩兒機會。 回頭看一眼男人,女孩兒接收到男人給的好意。 沈安開口,言: “近日前來欽符城裡做買賣的商人愈發多了起來,四周的商賈而來自然會奔城中首富江家,也就是江大人您而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想向您求一個機會,您在欽符城江家的生意隻與我們做。” 江水被那武林秘籍魅力沖昏了的欣喜勁頭瞬間清醒,談論到銀兩買賣,江水立刻恢復正經: “合作可以,但希望你們等拿出足夠的籌碼支撐你二位所開出的條件。” “條件自然是有,我們此次而來,隻是缺了一個見到您的機會。”談及生意,沈安整個散發著自信的光亮,“在所有的民富國強城都,我早已談妥當商鋪與行商過路之人合作。待興起的國都也已然前去過交流,這城中前來的行商者消息滯後,敏感度不夠。您同我們合作是最好的選擇,當然,這看您,看您之所想為何。” 女孩兒的語氣太過強硬。 道理都動,眼前人確實江水最好的選擇,但是論誰聽得進了耳朵難免刺耳。 站在少女身後男人趕忙上前中和,將沈安拉回到自己身邊,言道: “江老爺,您當然可以選擇更多,可若您願意賭這一次選擇我,我們不會讓您敗了。過了今兒個年頭,擴展再招攬商戶,咱們彼此是否再行合作便是以後再商量的事兒。” 最後讓江水放心的一句:“江老爺,您與我二人之合作,咱們隻約定一年。” “約定一年?”江水欣喜,“好!就一年!一年的契約在下答應隻給你二人!” 在眼前的買賣說不好究竟是賠是賺,眼前二人看上前並不多靠譜但語氣卻不小。隻是衡量之下,若用孟家劍譜來算作為交換,江水必定隻賺不賠。 而若是眼前二人當真有些能耐,便更是江水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