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月光照進來的洞底,詹一禾江亭圍繞周圍石壁轉上幾圈,毫無發現,毫無發現甚至沒有能夠攀巖上去的地方。皆是平整光滑的石頭,或許是百年甚至千年的風霜而成。 最後放棄,叉腰抬頭仰望上空淋漓的雨水。江亭“嘖”聲後嘆息: “小貴人,看樣子咱們是出不去了。隻能等他們什麼時候發現咱們。” 繞一圈,最後停在江亭駐腳身邊,在少年沒有看自己的時候默默一點頭。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他們那邊兒怎麼樣了。” [而此刻那個交錯的路口,通往左邊的暗道] 又過許久,馮明不斷徘徊,在尋不到江亭與詹一禾身影時候決定先一步追趕風折柳眾人的腳步,往左邊行。 漆黑的石道中前行,足夠寬敞的路,走在馮明前麵些許路的少年三人並肩而行。 風折柳與沈安各自手中火折子照亮兩邊石壁。被夾在中間的秦清二公主怯生生的攥著身邊少年人衣袖,腳謹慎的試探路而前行。 被火光勉強照亮的地方,石壁上麵映照金黃。 與長久不見陽光經久不修的旁處平常暗洞並無兩樣。除了滿密布的蜘蛛網與恐怖不堪的蜘蛛屍體以外別無任何生物。 “這兒連螞蟻都不願來,怎麼可能有什麼異樣。估計藏個屍體也早已經發臭腐爛。”撞著膽量往前,實在無法忍受,秦清試圖尋著借口離開這暗洞。 而身邊少年人並不打算此刻離開,也就沒有回答二公主的話。 三人繼續前行,到如今為止探到的路上並無任何不妥之處。而道路亦是暢通無阻,愈往前行也愈來愈寬。 未來得及注意腳下。 “哢!” 因為太過黑暗,看不見前路。暗道上橫著的細而長的樹枝被走在前些的少年踩斷。 劍器從周圍石壁中刺向眾人。 鐵銹劃過石頭的撕裂聲使人毛骨悚然。 不是懼怕,而是瘮人! 那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摩擦聲令人厭煩。可也隻是生理上的不是。肢體肌肉下意識躲避暗劍,風折柳沈安迅速轉身反應,將秦清護在中間。 烈情劍出鞘,紅色見光晃眼。襲來的飛劍與烈情劍相比甚至還要大上許多,沈安快速出手,皆擋住襲來暗算。 風折柳左右躲開,內力深厚者可避開其鋒芒,將而來鐵劍器逼落在地。 暗殺無論,暗劍無眼。 沒沖向風折柳與沈安的一隻鐵劍從上空來,從中心自上而下,沖秦清頭頂落。 意識到身後風聲不對,少年轉身。 風折柳本是想轉身救下秦清,卻未出手。隻見秦清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剛巧躲避開從天而下的危險。 不是湊巧,而是秦清也同樣擁有意識到危險的能力。縫隙間停留,風折柳意識到秦清完全有足夠的身後避開與防禦此刻所麵對的暗劍,也便放心。 少年言:“暗劍不難防,沒必要糾纏。” “沖過去!”沈安聽見少年說話,開口回應。 卻又始終沒有離開原地,沈安不放心身後二公主。而風折柳見二人未先一步離開也便留下來等待斷後。 空隙瞬間,見沈安未動,仍停留在原地。風折柳應對之間言: “為何不走?” 刀光劍影之中,雖是些纏人但沒有什麼實際殺傷力的飛劍,但因地勢與位置原因,狹小的暗道不足以沈安來回穿梭擋下四周襲向二公主的劍。 沈安仍不放心被自己護住的身後少女,緊皺的眉,神色焦灼: “若你斷後,二公主怎麼辦!” 風折柳已然猜到秦清身手。回答道: “不必護住左右,秦清可以突圍。” 少年的話傳進秦清的耳朵,被護在中間的公主終於明白為何二人始終不前,而是選擇在狹小的道中糾纏。 “放心吧,這些暗劍傷不了本公主!” 秦清主動先一步離開原地,身無兵器卻仍舊遊刃有餘。 從暗道四周石壁射來的暗劍空隙處縱身突圍,沖出二人保護範圍。 秦清驕傲的笑: “說過的,本公主身手還不錯。” 轉頭見秦清確實能夠一人破陣,不需誰的護送,沈安也便放心鬆了口氣。二人便上前追秦清速度。 見前麵暗劍愈來愈多,風折柳囑托: “前麵小心,別被這暗劍所傷。” “這些飛劍……”縱身而上,折下腰身躲避刺傷時候,飛劍碰巧與鼻尖擦過。早已生銹的劍器出現在眼前,自左而右。秦清終於明白,為何分明很好躲避的暗器,風折柳卻一遍又一遍的囑托萬要小心,萬不可受傷,“是生了銹的!” “是,”風折柳已經追上沈安,卻仍舊保持距離,控製在沈安的身後護送二人前行,“若是受傷在這暗道中必然麻煩。” 麵臨危險仍不忘吐槽得一句: “也不知道誰這麼閑的,挖暗道便挖暗道好了,這暗道竟然要走半個多時辰還沒到頭!” [話罷,最後的逃脫] 三人穿過長達幾十米的劍陣,而瞬間的冷靜倒是來得突然。 最後一支生銹的鐵劍掉落在地麵。 “汀嘡!” 是劍與劍相互碰撞,從上方墜落的那一支擊向地上已經堆得滿是。鐵與鐵的碰撞。 三人一同轉身,被這一切刺殺結束後最後的聲響吸引。 劍器之間相互反射,似乎也反射不出多少亮光。若不是方才逃脫時候沈安無意間掉落的火折子留在了堆滿幾層高的劍器上麵仍舊灼燒,恐怕這暗道中已是沒有任何光亮。 僅剩下風折柳手中的一絲光源。 三人靜靜看著遠處銹劍堆中央掉落的那一隻火折在早已經氧化的鐵銹中慢慢熄滅。 轉身,少年欲要將自己手中那重新點亮的火折遞給身邊二人。 未曾想,秦清順手從腰間取出一隻尚且嶄新的,同少年手中完全相同的火折子。推辭罷風折柳所給,又朝另一邊轉身,將手中未燃燒的遞給沈安: “姐姐,你的那一隻熄滅了,用我的吧。” “你有火折怎麼不早些拿出來?”沈安接過秦清所給,將火折子打亮。 仍舊是那一副不知困境一臉傲嬌的樣子,秦清微一聳肩膀,輕佻眉頭: “若是拿出來,不就是要自己走了嘛。還是跟著姐姐身後比較保險。” “你怕黑?” “嗯,我可是公主,可不是閑得無聊就往這種地方鉆。” “我與風公子雖不是什麼公主,但也不常出入這種暗道。”沈安明白身邊人是在緩解這緊張的氣氛,便回應一句少女的話。 而再次前行,他們破開的路已經再無暗劍,若是馮明江安幾人回來,可以直接往前。 又行幾十米,徹底寬敞的路就在眾人身前不遠。 仍舊看不清晰,可僅憑借前方聲音。 “滴答” “滴答” “滴答” …… 不斷落下的水流聲就在前方。 風折柳抬手往前麵照亮,那節奏不斷但使人心慌的水流聲伴著回音。風折柳持劍的手輕輕抬起,將二位少女攔下,自己一人先一步上前,用微弱的火折金光看見閃爍反射的水麵。 “前麵沒路了,是水。” 少年在前停下,站在被火折光照亮的骯臟水麵前等身後二位少女跟上。 秦清跟著沈安走來,雙手緊緊握著沈安的手臂不會鬆開,開口追問少年人: “什麼水?臟水?還是乾凈的?” 沈安與秦清站到了少年身邊。 沈安緩緩蹲下,用手中火折子放低處照亮靠近自己腳邊兒的水流,看清之後順口回答秦清的話: “是臟水。” “嗯。”風折點頭回應,並未接著同沈安蹲下查看水流,而是往四周石壁探去。 高處幾隻瘦弱的蝙蝠嶙峋瘦骨,石壁崎嶇,但天上無光。所以即使看不見最高處在何處,可仍舊能都斷定必然是密閉的空間。 風折柳並未轉頭,視線一直聚焦在周圍石壁。問答身後蹲在水旁邊的少女: “可否能判斷這水流來自何處?” 沈安起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接住少年的話往周圍尋去。按照風折柳所說,尋找水滴落源頭。 秦清跟在沈安身後,沈安的視線一直在高處,而在沈安漏掉的石壁夾角中央有一木頭凹陷,剛巧將水引了出來。 秦清手指與自己胸前高度相仿的石壁處,一手輕拉扯沈安的衣袖: “姐姐你看!風公子說的是不是那兒!” 水滴慢慢滑,到木頭的最末端重重的落下。 沈安順秦清手指的方向看去,火折照到的地方,她看見那水滴落下的節奏與所聽到的聲音完全重合。 “找到了!”沈安呼喊著風折柳,“就是這兒。” 風折柳走到二人身邊,火折子沖那引流的木塊兒伸去。又用火折四麵的照著那木塊兒伸出的洞口。 見少年行為奇怪,默不作聲,秦清拍拍站在身邊少女,低聲問: “風折柳這是在乾什麼?” 沈安答:“或許是想看看這引流的木塊兒是否通向另一個地方吧。” “所以……有嗎?有另一個地方嗎?” 二位少女默不作聲,等待風折柳的回答。 “從縫隙來看沒有另一個空間一說,這水流的來處應該就是江水。若不是這木塊兒與石壁挨得緊,這裡應該已經被淹了。”風折柳斷定,轉身同二人言,“外來的水流能不斷流進這裡,而這兒卻隻有淺淺一層的積水。積水骯臟至極。所以這兒必然有排水口,而排水口處並不流暢通透。” 沈安明白少年意,便點頭,答道: “那我去尋尋排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