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庭院,周圍與皇宮內院並無區別。樹木林立,綠樹欲成蔭。能行三人的主路由石子鋪成。石頭縫隙中長出嫩草。 四周除了樹木以外,在中間空餘的地方皆是用上好木料而成的三層高架子。 經過架子時候用目光比量,大約到自己腰間的高度。 “謝太醫,看這些藥材,應是您近些時日上山采的?” “皇宮中貴人將軍都是金貴身,這些藥材是今日早些時候我親自上山,方才一直晾曬,這才會兒才騰出空隙歇息。不是正巧才看見姑娘你。” 周圍充斥著濃烈的藥膳氣味,不遠處幾個煎藥的爐子正燒的正熱。 “整日呆在皇宮中,不似從前那般在江湖上逍遙時候的自在。謝太醫,可是耐得住嗎?不想再重回江湖做個濟世救人的大夫嗎?” “那有什麼區別,既然都是救人,留在宮裡每月還有俸祿,不必餓一天饑一日。” “您甘心嗎……”沈安想聽個究竟,就像是欲要從身邊並行的這位謝太醫口聽到那位易容女子選擇相反道路的原因一般,“您不知道,方才我的一位朋友為了自由放棄了萬貫金銀與一處隱居的上好地方。而您選的,恰恰與她相反。” “她成了你的困擾?”端莊儒雅的老者背手身後,走在少女身邊。餘光注意著少女的神色,語氣有些疑惑,“可是我們上一次見麵,你似乎並不是一個耿耿於懷多愁善感的少年人。” “我沒有因為她而困擾不前,隻是想不明白……曾經我以為所有人隻要做自己所選擇的事情就好,這樣就沒有遺憾。曾經的我也從來不會乾涉別人的選擇。直到有人選擇為我而死掉了……” “為你死去的人是你的父母?”第二次見麵,老者竟沒有避諱少女的痛楚維護自己所謂的紳士風度,而是直接追問。 “不是的,我沒有父母,他們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 “朋友。” 老者直言。 沈安沒法再次否認,隻好點點頭: “是朋友。” 老者猜測:“是後來的朋友吧,那次你戰擂的時候身邊好像隻有那位首判。” 麵對老者不留情麵的追問,沈安實在不願如此冷漠的同身邊老者提及此事,便將這對話阻斷。 “謝太醫,我的朋友是那位受了汙濁內力襲擊導致昏迷不醒的少年。不知您是否見過,也不知他現在情況如何。” 男人回想早些時候來過的那一波陌生的麵孔。 “好像記得是有那麼一群人。” “跟著二公主進來的?”沈安追問。 再次的回想,男人記起: “對!是跟著二公主進來過幾個人。跟我來,我帶你去。” “謝謝謝太醫!”沈安著急,口不擇言。 被少女的話語逗笑,男人連忙擺手: “你這一連串謝謝謝的,省了,不必謝了。隻要以後出去了江湖帶著我的這一份兒俠義成為天下第一,就算是謝過我了。” “成為天下第一?”沈安跟在男人的身邊,前往後院少年療傷的地方,“謝太醫您這也太高估我,天下第一的名號可不是我想要便是我的。我身邊的夥伴有幾個便在我之上。” 男人隻見過沈安在徘山上戰擂時候留下一手仍舊出彩的戰果,未曾向她說自己身邊人更高於自己: “哦?那丫頭你倒是說說,你身邊都有哪些成了名的少年!” “沒有成名。”少女回答的坦然。 “沒有成名?”男人質疑身邊少女,“既然沒有成名,你為何說他們一定在你之上。” “我了解我那群朋友的身手。若是戰,絕為至頂者。” 男人不了解其中之事,隻是輕蔑的一笑,然後斷章取義的反駁少女言辭: “連參戰的勇氣都沒有,何來戰果。若是不參戰,便配在你之上。少年人被自己的懦弱與心裡恐慌打敗,就算再強大,也不過空談。” 沈安心裡反駁過身邊男人無數次: 我的夥伴怎可能沒有參戰的勇氣!隻不過是礙於身份此刻不能暴露在百姓與江湖人中視野之下。 可到了嘴邊,這話根本不可能同他直說。 沈安也隻好無奈的吞咽下口水,強忍住自己的措辭。不做任何回答,然後輕描點寫的點點頭“嗯”得一聲。 而不出乎意料。 前麵反駁便不留情的老者再次的毫不顧忌: “既然不膽,便不是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