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箭塔之上拿著單筒望遠鏡的張平卻是很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幕,在心中忍不住對管亥暗罵一聲,這些士卒明顯都是沒有見過鮮血的新兵,甚至身上的衣甲武器都是剛剛從武庫中拿出來的。 如果管亥當日直接下令攻城,恐怕到現在管亥部早已經劫掠完奉高城開始打道回山了,哪裡還需要現在這麼麻煩。 而現在的士卒雖然慌亂,卻是已成體係,想要攻下來勢必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想到這裡,張平立刻帶著徐明和徐源從箭塔上下來,帶著親衛隊找到了正在指揮戰兵用布袋裝著砂石的管亥。 “大渠帥,到現在為止裝了多少袋了?”張平翻身下馬後,對管亥問道。 “差不多三萬袋了!”管亥立刻開口說道。 張平立刻開口說道:“分兩千戰兵將裝好的砂石袋立刻運往賀駿部,其他戰兵繼續裝,速度要快,在午時之前必須要全部裝載完成!” “諾!”管亥雖然不清楚張平的為何如此著急,卻是依舊開口答應道。 而此刻的張平卻是再次翻身上馬,驅馬來到了位於後軍的賀駿身旁。 “主公!”馬上的賀駿連忙朝張平拱手一禮道。 張平勒住馬匹後,對賀駿說道:“大渠帥馬上就派人將砂石袋送來了,你要在午時三刻之前將護城河給填滿!” 賀駿的臉色頓時微變道:“主公,現在我們沒有攻城器械抵擋城墻上漢軍的弓箭,總不能頂著箭雨去填護城河吧?” 張平冷哼一聲道:“我已經觀察過了,城墻之上的戰兵手中大多都是普通的戰弓,射程不過一百五十步,以我們的腳踏弩射程,可以在兩百五十步外輕鬆的將弩箭射在城頭,從而將他們完全壓製,到時候前去填護城河的戰兵根本不用擔心城墻上的弓箭手!” “如果等到攻城器械造成並運過來,早已經是過了午時了,你說你就帶著戰兵就這麼傻傻的等著!” 賀駿的臉色一白,連忙開口應道:“屬下領命! 張平點了點頭,隨後立刻調轉馬頭離去,至於賀駿能不能完成任務,張平並不太擔心,軍法高懸眾人頭頂,沒有人敢於無視! 不過對於賀駿這位渠帥的態度,張平很不喜歡,竟然敢質疑自己的軍令,如果這不是在前線,張平恨不得將其一刀斬殺! 而且張平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渠帥本事不大,但是脾氣都不小,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樣子,這對於張平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到現在這個階段,張平還沒有發現誰有統兵之才,隻能暫時先用著他們。 張平回到營寨之中後不久,就接到了太平道使者從四周郡城送來的情報。 張平打開一看,頓時愣住了,因為上麵有著泰山郡西麵山陽郡和東郡都已經派兵前來奉高城的消息,這讓張平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按照這些郡兵的腳程,不出五天就會來到奉高城下,如此一來,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奉高城攻下。 否則一旦援兵至,他們將會被漢軍前後夾擊,即便是能夠勝利,也將會是慘勝。 想到這裡,張平立刻派護衛將管亥、馬洪和韓忠三人召集到了大帳之中。 張平將書信遞給三人傳看後,一巴掌拍在案幾上的簡易輿圖上,對三位渠帥神情冷厲的開口說道:“我們攻入奉高城的機會有且隻有一次,所以今天必須將奉高城攻下,如果今日攻不下來,明日我們就必須撤軍了!” 張平此言一出,三人的神色都變了,如果真要是這樣,那代表著這次下山劫掠的任務失敗三分之一,這還是其他戰兵全部完成的情況下。 “主公,今日我們必定攻入城中!”管亥狠狠的開口承諾道。 “好!所有砂石袋運往賀駿部後,青龍衛的全部戰兵回來用飯,飯後立刻開展對奉高城的進攻!”張平立刻開口下令道。 “諾!”管亥和馬洪立刻領命而去。 張平雙眼看著韓忠說道:“青龍衛戰兵用飯之時,你們部必須將所有已經建造的攻城器械推到奉高城下!” “諾!”韓忠立刻開口應道。 韓忠隨後轉身離去,而張平卻是再次來到了營帳的箭塔之上,觀看著各部黃巾戰兵的情況。 隨著管亥的命令下達,管亥麾下的青龍衛戰兵將砂石袋源源不斷的運送到賀駿部所在之地。 而賀駿部的進攻的鼓聲也開始不斷的響起,賀駿麾下三千黃巾戰兵開始朝著奉高城進發,在抵達距離城墻三百步的距離之後,前五排的戰兵立刻架起了腳踏弩,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朝著城墻之上攢射而去。 一時之間,奉高城墻上毫無準備的郡兵頓時被射倒了一大片,一時之間城墻上的士卒們慘叫連連,一個個在漢軍軍候隊率的嗬斥下手忙腳亂的拿起戰弓還擊。 但是還不等他們將箭矢射出,中五排的黃巾戰兵再次將弩箭射了過來,霎那間又倒下了一批郡兵。 如此反復之下,郡兵的傷亡越來越大,反倒是黃巾戰兵這裡隻有寥寥幾人被城墻上射下的床弩射殺,而拋石機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拋出的滾石根本沒有準頭,對黃巾戰兵造成不了多少傷亡。 而此刻的一千多名左手扛盾背著砂石袋的黃巾戰兵開始快速的朝著奉高城的護城河沖去,將砂石袋拋進護城河之後,再次轉身返回。 在城下腳踏弩的壓製之下,城墻上的郡兵早已經麵如土色,根本不敢冒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黃巾戰兵猶如螞蟻搬家一般將北城外的護城河填滿! 漢軍這邊除了拋石機和床弩在發揮出一些作用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任何的建樹,這讓奉高城中的所有人都臉色陰沉了起來。 而護城河填滿之後,黃巾戰兵紛紛帶著死去的黃巾戰兵屍首從容朝著後方散去,這一幕看在呂泊的眼中,卻是充滿了不同的蘊意。 細想過後,呂泊的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而這意味著什麼,呂泊雖然不是十分精通兵事,卻也了解一個大概! 城外的這支黃巾戰兵訓練有序,進退自如,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早已經排練好了一樣,隻是按部就班的將其實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