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聽說榮國府隻是分產,日後各過各的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侄女李佩蘭與賈珠的婚事是賈琿做的媒,賈琿的態度就至關重要了,這也是李湷半路上攔他的原因了。
  “大房二房的矛盾主要是在王氏上,我二叔他是個草.是個不諧世事的,也沒那本事鬧得這麼大”
  賈琿想了想,對著李湷解釋道。
  聞言,李湷也鬆了一口氣,不是徹底不來往就行
  好不容易給自家那武功蓋世的侄女找了個無論是家世還是能力都頂頂合適的相公
  首輔也需要政治聯姻啊!
  這原本是想和當朝太尉聯姻,誰成想差點變成和一介僭越的五品官聯姻。
  上皇也真是,為了把義勇王妃和太尉的關係弄寡淡,連帶著差點連累了自家.
  “不過這個媒人我是做不了了,您若是想繼續把李氏嫁給珠哥兒,那隻能再找個媒人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朝著李湷拱了拱手,賈琿重新跳上馬背,朝著紫微城外走去
  。。。。。。
  紫微城外的地塊以及整條天街可以說是整個洛陽最尊貴最繁華的地方了。
  國子監、太史監、宗正寺、內仆寺以及許多高官勛貴諸王都居住在天街兩旁。
  賈家三府也不例外,甚至敦煌郡公府與榮國府都是隔著天街相望的。
  隻不過與居住在臨近宮門口的那些尚善、觀德這些坊的貴人們不同,賈家住在隔著皇城三個坊市遠的淳風、淳化坊裡。
  當然,坊市製度已然作廢,坊墻都已經被拆掉了,改成了一個個沿街商鋪。
  走在天街上,賈琿久違的放下了心中的諸多雜念,沐浴著和睦的春風,欣賞著周圍百姓們的家長裡短
  胭脂鋪裡擺弄著胭脂的少女們、茶館裡正聚精會神聽著說書人說書的男女老少們、勾肩搭背走進路旁食肆裡招呼店家上菜的浪蕩子們、捧著最新印刷的策論範文與同窗爭論的國子監學子們、嘻嘻哈哈圍繞著賣糖葫蘆老頭挑選心儀糖葫蘆串的孩童們.
  糖葫蘆老頭?
  “哎喲,老頭兒,怎的又出來行騙?”
  “原來是貴人!小老兒給貴人請安了!”
  見到來人,老頭也十分開心。
  “行騙?貴人您看錯了吧,這位老伯就是賣個糖葫蘆以補貼家用的,又怎麼稱得上是行騙?”領著弟弟妹妹們買糖葫蘆吃的小少年,正一臉疑惑的看著這位一看就是高等武官的男人。
  今日賈琿隻穿了一身素色的貼裡袍,沒有能直觀顯露身份的飾品。
  賈琿也是許久未見眼前的老人了,連忙翻身下馬,一臉驚喜的打量著更加蒼老甚至還掉了顆牙的老爺子,一時有些感慨。
  “哦,說行騙過了點,糖福記知道吧?就是他的產業。”麵對這種不諧世事的小少年,賈琿一向是非常有耐心的。
  “啊?這不會吧?這位老伯明明穿的很.拮據啊.”小少年有些難以置信。
  看著眼前身穿打著補丁衣袍的老伯,小少年很難把他與全國最大的糕點鋪子糖福記結合在一起.
  “老、老太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您怎的又跑出來賣糖葫蘆了?”幾個身穿糖福記製服的小廝一臉焦急的從小巷子裡跑了出來,圍在老頭身邊。
  去年冬天,自家老太爺大病一場,進了二月才能重新下地,這才沒好夠兩個月就跑出來沿街叫賣糖葫蘆了.
  小廝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糖福記的生意這麼好,說是日進鬥金都不為過,為何老太爺這麼大年紀了還要起早貪黑做糖葫蘆出來辛苦叫賣.
  “謔!”小少年瞪大了眼睛,這小廝他在糖福記的店裡見過!
  “這老伯,你、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獨子癱了兒媳身子不好,隻能自己跑出來做事補貼家用的!我還多給了你10文錢,你把錢還我!”小少年仿佛被背叛了一樣,頭一回體會到人間的險惡。眼睛泛紅都快要哭出來了
  “哎哎哎,小哥兒別惱,別惱啊!都是小老兒的錯,來來來,這些都是小哥兒您給小老兒的錢,都還給您了,小老兒就是看小哥兒你親切,就想”
  “就想騙人家的錢?不是我說你啊,老爺子你越活越回去了,你這誠信了一輩子,怎麼臨到老了就開始行騙了呢?”賈琿打斷了還想要再忽悠一下少年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