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見賈琿的解釋,崔鶴滿肚子臟話就要往外扔,但自己夫妻二人的性命某種程度上還真是賈琿救的,那也隻能把滿肚子臟話再咽下去吧
他倆能夠進入郡公府,也是沾了曾在東宮學堂讀書的光,與賈琿勉強算得上是老同學吧。
自那一夜後,皇宮小學堂和東宮小學堂死的死,殘的殘,被擄走的被擄走,如今,剩下的故人不多了。
死一個少一個。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繼續當兵還是有別的想法?”與崔鶴夫婦回憶了一下童年,賈琿端起茶喝了一口,話鋒一轉進入了今天的主題。
“接下來啊.”聽到這三個字後,崔鶴一時也有些感慨。
前幾日,甚至不到十日前,他還是一個前途昏暗朝不保夕,甚至連自己妻子都沒能力給她一個未來的反賊,未來對他來說就是個夢。
可現在,這個夢成真了。
“我和三十娘商量過了,軍隊我們是不會再呆了,雖說是身不由己,但是但是我們終歸是背叛了孫老雜毛和魏兔子,是叛徒.”崔鶴苦笑連連。
“誰說的?咱們侍奉的不一直是太子啊不,是平遠殿下嗎?我們可一直都是按著平遠殿下的命令行事,這怎麼能是背叛呢?”聽到崔鶴稱自己為叛徒,李三十娘就不樂意了。
“好好好,不是叛徒,我們不是叛徒,是撥亂反正才對!”崔鶴連忙改口。
“無論是不是都無所謂,孫誌明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當年東宮還在的時候就已經混到人憎狗嫌了,當時的東宮將領哪個沒和他乾過仗?就是底下的士卒不也經常去厲太子麵前訴苦嘛而且也正如你們說的,你們是緊跟著陳平遠的步伐”賈琿靠在了椅背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話雖如此,但我們也真的是不想繼續當兵了,”崔鶴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堅持最初的想法。
“嗯,行吧,那你準備做些什麼?”賈琿點了點頭,既然決定了,那自己也就不多說了。
“我們準備先回北平一趟,祭拜一下爹娘,然後就回大同了,這些年,我們省吃儉用的也算是小有積蓄,再加上朝廷給的賞錢之類的,也能在老家那邊買下幾頃地了,日後就安安心心的種地放羊吧”
“大同?種地?”賈琿怪異的看著滿臉憧憬之色的崔鶴。
“在大同種地老崔啊,我覺著要不你在太原和大同城裡買幾件鋪子收租得了,地就象征性買一頃傳家就夠了,在大同種地真的是.”賈琿語重心長的朝著崔鶴勸道。
“這那就聽太尉的吧?”崔鶴本想爭辯一下,但看到賈琿那認真的表情不似作偽,心裡一慌,於是轉頭看向在大事上從不含糊的妻子.
“看我作甚?照做就是,咱們兩個什麼東西,太尉還用得著用這種手段害我們?”李三十娘從善如流,全盤接納了來自太尉的意見。
大同什麼情況他們現在一無所知,而自己夫妻二人也沒有什麼是值得當朝太尉惦記的,既如此,為何不聽從太尉的意見呢?
“那成,就聽太尉的!”崔鶴見妻子這麼說了,那就照做吧。
“嗯,不過土地和鋪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守住的,看你的樣子怕是這輩子也不會和我有什麼交集了”
崔鶴聞言,裝傻充愣傻笑不止。
“這樣吧,去大同或者太原當一任縣尉?有這個身份,做什麼事情也方便不少,我賈家在那邊的人也會照應著些.”
“太尉!”李三十娘打斷了賈琿的話。
隨著賈琿說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有利於自家,李三十娘越發感覺賈琿有什麼事情讓他們做。
“太尉如此厚待我夫妻二人,有什麼事情要我們做,盡管吩咐下來便是。”李三十娘直截了當的挑破了這層窗戶紙。
嗯,李三十娘的這種事的敏感程度超出崔鶴太多了,賈琿暗自點頭。
“那我就直說了。”賈琿將手中的茶碗放回了桌上,雙手把著扶手猛地站了起來,走到了崔鶴夫婦二人身邊,那突然淩厲起來的氣勢壓得二人險些喘不過氣來
“那些晉商們這段時間很不老實啊,若是你們不回大同那就罷了,可既然你們選擇回大同.”
賈琿瞇著眼睛緊盯著李三十娘。
“那就幫我盯緊他們,每一隊入草原的晉商商隊,要去哪裡,帶了什麼東西我都要知道!你是被當成刺客培養的,三十娘啊,你,能完成這個任務嗎?”
“我們能能完成任務!”李三十娘和崔鶴頓時後悔的要死,但既然太尉發話了,那他們就是不做也要做了,還要做好!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繡衣或是東廠在時刻盯著他們夫妻倆呢!
“那就好!”仿佛能把皮膚劃傷的淩厲之氣頓時消失不見,笑容又重新出現在了賈琿的臉上。
“既然你們決定為朝廷做事”
“是給太尉你做事!”李三十娘嘴比腦子快,再次打斷了賈琿的話,反應過來後又一臉驚恐的捂住了嘴,卻不小心牽動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賈琿麵無表情的看著李三十娘從疼痛中恢復過來,這才繼續說起來
“既然你們決定為朝廷做事,那我也不會虧待你們,每年一千兩銀子的經費.”
“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2
“.”
聽到還有外快賺而不是無償勞動後,夫妻二人猶豫都沒猶豫立刻應下了這份差事。
嘖.草率了,看這幅樣子,經費應該還能再低些的
“對了,既然你們要回晉地了.可否順道去一趟五臺山文殊院送封信?不著急,就是普通的問候信罷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魯達自去年平白蓮教之役後,不再打算繼續遊歷天下,在與賈琿告別後就獨自一人去了五臺山文殊院他師父那出家了。
賈琿本想勸導幾句,但看到魯達那無比堅定的目光後,還是把話咽回了肚裡。
不過既然出家了,那就應該叫魯智深了。
不著急送?二人拍著胸膛答應了下來。又與賈琿商量了一些細節後,兩人就歡歡喜喜的回院子收拾行李去了
英泰堂內隻剩下賈琿一人。
重新坐回交椅端著茶杯,賈琿不停的撚著碗蓋撥弄著浮在水中的茶葉。
晉商,水家,走私?
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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