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告訴我這是養家奴?(1 / 1)

還是那句老話,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不會有人珍惜的。   在二鳳的硬頂之下,盡管外麵的流言愈發甚囂塵上,百官的奏折是越來越多,但二鳳通通否決了。   麵對道德綁架,反擊方式也很簡單,把你九族的地全部交出來,這事兒就有的商量。   想欺負朕的弟弟,就問你有沒有弟弟吧,再問問你有幾個兒子。   弄死你幾個弟弟和幾個兒子,再來道德綁架朕的弟弟,那就可以。   這下百官都啞口無言了,外麵的流言也逐漸形成了兩大派。   一個是要為天下人,李佩瑜應該獻出農藥、化肥以及後續改進的方法。   一個就是挺弟弟,當哥哥了必須保護弟弟,不然大家都會兔死狐悲。   但是,隨著崇仁坊以及諸多村子裡農田各種蔬菜的生長,對比越來越大,流言傳的越來越廣。   百官和世家大族看著崇仁坊那幾塊地,口水真的擦不完啊。   所以,天下人派逐漸占了上風,畢竟現在割的是李佩瑜的肉補的是自己的倉庫。   更重要的是,掌握話語權的終究是百官後麵的世家,他們引導之下,百姓能懂個啥?   畢竟李佩瑜在朝堂之上沒有任何勢力,全靠二鳳在硬挺。   即使是二鳳的心腹勢力在幫忙搖旗吶喊,不過,割李佩瑜的肉對所有人都有利啊。   “啪,對二,報單。”   李佩瑜興奮地摔出兩張牌,眼冒銅錢地看著李淵和裴寂。   沒錯,借著撲克牌,李佩瑜也在悄然推廣阿拉伯數字。   當然,現在可就不叫阿拉伯數字了,就叫李佩瑜數字,借口就是小時候學習的時候記不住,自己編的。   絲毫沒有愧疚感地做了一次文抄公,啊,不對,這叫借鑒。   李淵看了看裴寂,後者搖了搖頭,表示要不起。   “哈哈哈,一個3,給錢給錢。”   三個人都不是缺錢的主,但是打牌嘛,最重要的是這種勝負感。   李淵扔掉牌耍起了無賴,“臭小子,今天你贏了好多了,悠著點兒。你想把朕和你裴叔叔的棺材本都贏光嗎?”   李佩瑜無語地看著李淵,老頭每次輸多了就這樣,贏的時候就笑瞇瞇。   這段時間他跟李淵相處還是很合得來的,李佩瑜給李淵帶來了不同尋常的體驗,讓這個每天隻能喝酒看跳舞的老頭有了很多不一樣的歡樂。   老頭也逐漸真心地接受了這個天上掉下來的“親兒子”,連帶著一幫武德舊臣也跟李佩瑜處的不錯。   看著老頭兒小孩兒一樣地耍無賴,知道李淵其實是在開玩笑,李佩瑜就也扔吊牌,笑嘻嘻地坐到一旁抱著他。   “哈哈哈,您別生氣嘛,賭場無父子。再說了,孩兒的錢不都拿來孝敬您了嗎?佩瑜還要給您修一座嶄新的大安宮呢。”   提到修大安宮的事,李淵也不禁笑了起來。   關於農藥和化肥的收益,李佩瑜表態的很明確,不僅四成歸太上皇供日常用度,上交四成給少府,剩下的兩成才歸李佩瑜。   最重要的是,用來修大安宮的錢都是從李佩瑜那兩成裡出的。   想到這裡,李淵心裡不禁湧起一陣濃濃的感動,這孩子的孝心是真的沒的說。   少府製造出來的雪鹽和白糖,李淵當然是屬於第一批享用的人之一,而且他的分量還不少。   他賜了不少給武德舊臣,也算是寬了舊臣的心。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咯。   而這段時間,李淵明裡暗裡收到的各種勸李淵幫忙開口讓李佩瑜獻寶的書信也特別多。   盡管李淵是被軟禁在宮內,但是日常和舊臣的溝通交往是沒有阻礙的,對外通信也隻是被檢查而已。   所以,李淵現在對外麵的事是一清二楚。   可問題是,這農藥化肥收益的大頭是屬於李淵的啊。   足足四成在李淵手裡,四成歸少府,那也就是沖著二鳳皇帝的身份了。   更別提修大安宮的錢還是從李佩瑜的二成出的。   李淵心裡十分透亮,農藥化肥推廣天下,得利最多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老百姓,而是百官和世家大族。   畢竟,一來農藥化肥需要成本,換言之有價格。   再者就是產量也是有限的,這一點就是李佩瑜和李二鳳偷偷玩的饑餓營銷了。   後世很常見的手段了,君不見奶茶店門口隊伍是越排越長嗎?   有的手機,搶你搶不到,你越想搶。   有的門票,官方沒的賣,全在黃牛手裡。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啊。   所以,農藥和化肥的效果是越傳越離譜,越傳越神奇。   那越是這樣,李淵心裡越不爽。   想搶勞資的東西,真以為勞資退位了就治不了你們了?   想到這裡,李淵一絲餘光瞄了旁邊的裴寂一下,今兒裴寂來這兒的目的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李淵是清楚的。   不過,到底是開國皇帝,他想考驗一下李佩瑜。   長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落寞之色,李淵撫著李佩瑜的背聲音蕭瑟。   “五郎啊,你有這份孝心,阿耶很感動,可是,你要體諒你二哥的苦衷啊。   二郎現在畢竟是皇帝,是天下人的君父啊。   你知道外麵現在的流言嗎?   都在指責你身為皇家子弟,卻隻顧私利,不惜天下人之苦啊。”   李佩瑜到底還年輕,李淵的裝模作樣沒有看出來,旁邊的裴寂可是注意到了。   老裴頭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太上皇終究還是扛不住壓力,支持獻出去了,這事兒有的談。   但,李佩瑜有被嚇到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有李二鳳做內鬼,他怕個鏟鏟。   李佩瑜憤怒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天下人指責我又何妨,他們憑什麼指責我?這是我師父傳給我的東西。我給朝廷獻了製鹽法還不夠嗎?   二哥是皇帝,二哥心裡有天下人,但我沒有。   我就是那麼自私自利,我隻在乎我的親朋好友。”   李佩瑜又坐了下來,抱著李淵的手臂,聲音已然帶了一絲哭腔,悄然看了裴寂一眼,但又讓兩人注意到了。   不得不說,跟著哭包萌帝待了這麼久,李佩瑜的演技也愈發成熟,說哭就哭,不知道兩人私下有沒有交流哭技。   “阿耶,我隻在乎您和二哥。所以這收益,我獻給您和二哥,後續還有改進之法,也會獻給您。   但是,其他人我絕對不給。”   說道這兒,李佩瑜又看了裴寂一眼,   “當然,裴叔叔是阿耶舊臣,也是大唐定鼎天下不可或缺的功臣。河東裴氏這一份,佩瑜肯定不會短缺的。”   這其實就是李佩瑜拉一打一的手段了,但是不給的態度還是非常明確的。   “不過,文武百官想要搶是吧,搶這效果最小的農藥化肥容易。可以後,休想讓我再開口。”   裴寂聞言臉上也露出一絲尷尬,李佩瑜明顯是話裡有話啊。   看來,這爺倆是在演他啊。李佩瑜又提到了河東裴氏,明顯是堵他的嘴。   不過,這也就是李佩瑜最能夠威脅到朝廷的地方了,現在想搶是吧,容易,給你們就是,但以後就沒門了。   不過,這一條威脅的力度也越來越小,畢竟李佩瑜的話不能證明是真的,萬一是他哄騙大家呢?   有很多人懷疑這一點,少府可是擁有天下最好的工匠,也有最優秀的道士袁天罡、李淳風去幫忙製作,還有改進的餘地嗎?   李佩瑜這話也是說道李淵內心深處了,某種意義上李淵也是極為自私自利的人,應該說隻要是皇帝這種生物,那都是極端自私自利的人。   李淵非常感動,不住地拍著李佩瑜的手,嘴裡喃喃道,“好孩子,真是阿耶的好孩子。”   但李淵可沒那麼輕易放過李佩瑜,話題一轉又說道:   “可是五郎啊,你看你現在住在東宮,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馬上等你封王了,修王府也是朝廷出錢,你二哥還說要給你食邑萬戶。   你也不缺錢啊,拿著這麼大的收益。。。   喏,裴監,你食邑多少來著?   嗬嗬,朕都忘了。”   裴寂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回太上皇,老臣食邑一千五百戶。”   李淵話沒說完,又裝模作樣地問了裴寂食邑多少戶   意思就很明顯了,都給你食邑萬戶了,號稱輔弼定鼎天下的頭號老臣才一千五百戶。   小子,你再不懂事,就有得幫你懂事了。   李佩瑜像是沒懂李淵的意思一樣,而是瞄了旁邊的劄達、阿條黑一眼。   因為劄達是部落頭人,阿條黑則是因為是救了李佩瑜。   這兩現在是李佩瑜的哼哈二將了,作為貼身侍衛守護他。   “阿耶,我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劄達和阿條黑帶著他們部落全跟著我了,他們都是孩兒的家奴,還有之前突厥叩關,我還收攏了幾百人。   這群人現在都跟著我呢,一個二個攜老扶幼地,我不得養著他們啊。”   咳,旁邊正在喝水的裴寂直接噴了出去,李淵也是傻眼了。   兩個人怎麼想也沒有想到,李佩瑜會這樣說。   開玩笑呢?家奴是給你乾活兒的,是他們勞作來養你才對,你養他們?   到底誰是家奴啊?   李佩瑜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擺著手指頭說要給這幾百人置辦生活用具,買牛買曲轅犁,還要給一些人做他侍衛的置備甲胄,要給裡麵的老人養老看病,要給小孩請私塾先生教書。。。。   說了半天,李淵和裴寂嘴巴是越長越大。   這特麼是養家奴還是養爹啊?   裴寂終於忍不住了,打斷了李佩瑜在那兒數手指。   “五皇子,你這是養家奴還是養家臣部曲啊,就是養家臣也沒這個搞法。還請私塾先生?   一群奴隸,不過耗材尓,也需要識字嗎?”   李淵也是不住地點頭,心說,讓你找借口,你好歹找個像樣點的借口啊,你這屬於是唬人不打草稿,拿人當傻子呢,哪有你這麼養家奴的。   旁邊的劄達是懂漢話的,聽到這麼說眉頭也不禁跳了跳。   雖然他作為家奴有家奴的自覺,之前打仗也是把底層牧民當耗材,可他認為自己的命還是很寶貴的,他的幾個孩子目前也在跟著學習認字。   至於阿條黑,之前是完全不懂漢話,來大唐之後也學了一點,但是不多。就隻聽了個大概,表情還沒啥變化。   作為現代人的李佩瑜,確實待這批人很好,他剛才說的,通通都是做到了的。   作為李佩瑜在這個時代的第一批死忠,無論是裕勒部落的突厥牧民,還是此前突厥叩關收攏的百姓,都打上了李佩瑜鮮明的烙印。   再加上李佩瑜這遠超時代的待遇,加上一些現代管理手段,比如說什麼憶苦大會啊,再比如層級分明的管理,跟李佩瑜越早的待遇越好;再比如一些洗腦活動,吃飯前要喊吃誰的飯這種。   總之,這批人通通都是可以給他效死的。   李佩瑜聽到裴寂反駁,也沒有多說,而是對外吆喝了一聲,吩咐人拿兩把刀來。   旁邊內侍看了看李淵,見其微微點頭,便急匆匆的出門而去。   沒多一會兒,內侍就從侍衛那裡拿來了兩把儀刀,示意把刀遞給兩人。   李佩瑜站了起來對著兩人用突厥語說道:“現在,我下令讓你們去死,能做到嗎?”   經歷過現代手段洗腦和被大唐繁華震驚的劄達、阿條黑,對李佩瑜的忠誠度早就是MAX程度了。   之前的洗腦過程中,李佩瑜就曾親自下令趕走過對他的命令有猶豫的人。   隻要是有一絲猶豫,單身的一個人滾蛋,有妻兒老小的也一起滾蛋,所有財物也收回。   因此,劄達和阿條黑沒有絲毫猶豫,甚至都沒有對視,直接單膝跪地,橫舉儀刀貼在脖子上,鋒利的儀刀劃破了兩個人的皮膚鮮血流了出來。   因為他們知道,忠誠地執行李佩瑜的話,就能擁有一切,死了也能轉生成為大唐,立了功甚至可以飛升仙界。   妻兒老小也可以受李佩瑜撫養,吃穿不愁還可以讀書認字。   但是,相反地,對李佩瑜的命令有猶豫,甚至抵觸。   那就下輩子繼續在草原啃草吧,甚至做人都做不了,去畜生道下輩子做畜生。   “仆乃主人家奴,隻要主人下令,刀山火海,九死無悔。”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用漢話回答道,即使是阿條黑,也沒有絲毫梗塞。   這句漢話他們已經刻在骨子裡了,每天吃飯睡覺之前要背,憶苦大會上提起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之後也要背。   李淵和裴寂自然是懂突厥語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見李佩瑜下令,兩個人動作之迅速,回答之堅決,目光之鎮定,再看看脖子上流出的鮮血,兩個老政客看得出,這絕不是作假。   李淵和裴寂對視了一下,眼神交流,暗自咋舌,李佩瑜不過十四五歲,哪兒來的這麼純熟的禦下手段?   這青冥子當真是得道真人,教徒的本事鬼神莫測。   沒有管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兩人也就這麼橫著儀刀在脖子上,保持這個姿勢跪著。   李佩瑜轉頭略帶得意地看著裴寂:“裴叔叔,我這家奴如何?不止是他們倆,我手下的這幾百人個個都是能為我一言即死的,個個忠心無二。”   可即是這樣,李淵也很難認同。   “五郎,就算你要這麼養家奴,你這也花不了多少啊?”   李佩瑜重重一點頭,“啊,對,是花不了多少,那又如何?   我的錢,我隻給我的人用,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阿耶和二哥是我僅有的親人,他們是對我忠心耿耿的家奴,我隻在乎你們。旁人我管他去死。   總之,我李佩瑜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釋。”   額,雖然李佩瑜把李淵、李二鳳和一群家奴並提,但是這濃濃地霸道總裁味兒,也不禁讓李淵非常舒服。   嗯,這孩子霸道的作風,有老子當年的範兒。   裴寂聽到這話,內心一陣吐槽,小王八蛋,要不是你有個好師父,要不是有皇帝給你撐腰,早就被人吞的一乾二凈了。   這時,殿外突然響起了內侍的尖銳的嗓音。   “恭迎陛下、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