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火桑摸向後腦勺:“是你這瘋瘋癲癲的家夥在說話?” “嘿嘿!” 後臉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趙火桑的掌心。 滑膩的感覺令他雞皮疙瘩直冒。 “你不是我的專屬禮物,你到底是誰?” 後臉沒有回答他,而是隱匿不見。 “呼!趙火桑,冷靜,這鬼東西想把你弄瘋,別上當!別被他激將!” 趙火桑重重吐氣,舒緩心神。 這時,他聽到遠處傳來女聲。 “彷徨列車無歸途,一杯忘川心無憂。” 車廂盡頭,一名售貨員推著推車穿行到他身前。 “小夥子,要不要來一杯忘川酒消除心中彷徨?” “彷徨列車?” 趙火桑詫異的打量售貨員。 她頭發散開,一身白色便裝凹凸有致。 推車中裝滿了300ml的綠色啤酒瓶,瓶身沒有標簽,看不出裡麵裝的究竟是不是酒。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趙火桑問道:“我沒帶錢,免費嗎?” 售貨員麵帶微笑:“喝多少拿多少,不收費。” “還有這種好事?” 趙火桑擺手拒絕:“我不要。” 一個個的,都當我好騙? 如果是現實裡的列車,趙火桑口渴了還會當冤大頭買幾瓶貴的水喝。 彷徨列車這四個字聽著就不對勁,況且這售貨員跟鬼似的突然就出現了。 自己要是喝她這什麼忘川酒,指不定出啥岔子。 上過西瓜的當,趙火桑這次謹慎的很。 售貨員沒有強求,推著車走去下一節車廂。 趙火桑起身,腳步輕躡的跟在她身後。 一直走了許久,他終於看見前麵的車廂裡有人,對方低頭坐著,頭發披散,昏昏沉沉的,像是上課打瞌睡的學生。 砰! 趙火桑剛想出聲打招呼,臉便結結實實的碰撞在空氣中。 “嘶!” 舊傷未愈,新傷反復,趙火桑摸著鼻子一腳往前踢去。 砰! 空氣像一堵墻,阻攔他繼續前進。 於是趙火桑大聲喊道:“喂!兄弟,聽得見我說話嗎?” 對方多半也是從無限酒店出來的人,多個人多份交流,他想知道對方在無限酒店經歷了什麼。 那人望過來,是張滄桑的男人臉,像受盡了折磨,已經不想反抗。 “喂!兄弟,這呢,過來我們聊聊。” 趙火桑拍打空氣,他看見售貨員已經拿起一瓶忘川酒。 “兄弟!別喝啊!別信她的鬼話!” 趙火桑急了,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一臉絕望,至少先告訴自己再喝也不遲。 “喂!你喝了就真完了!想想你爸媽,你的家,你……” 對方已經打開酒瓶對準嘴。 趙火桑實在急的想不到什麼詞了,忽然靈光一動:“想想你網盤裡的資料!” 趙火桑捶打空氣墻。 對方嘴角笑開,向趙火桑呢喃了三個字,然後喝下忘川酒。 完蛋! 趙火桑心裡一涼,直覺告訴他喝下酒,這人徹底完了。 忘川酒入喉,趙火桑看見售貨員拿出兩張巴掌大小的黃色符紙交給他。 車廂忽然脫節,對方的車門打開,他耷拉的眼皮逐漸掀起,隨後一往無前的撲向黑暗。 趙火桑模仿對方的唇語:“別……別放棄?” “他叫我別放棄,自己卻放棄去喝酒?真搞笑。” 趙火桑向另一側車廂走去,他急需找到沒被忽悠喝酒的人。 綿延無盡的車廂中,趙火桑一直走到雙腿發軟都沒能看見第二個人。 他累的癱坐在列車上,燈光昏黃,窗外是一片漆黑。 不知不覺,列車已經開出了無限酒店的範圍,他連巨大無邊的金色輪盤都看不見了。 隻有列車滾滾的聲音伴隨著他駛向未知黑暗。 漫長的等待中,趙火桑打起噸。 “阿嚏!” 趙火桑一個噴嚏醒來。 他期待的看向四周,隨後心灰意冷。 “沒醒。” 他還在彷徨列車上待著。 “真的有點折磨了。” 不知道時間,沒有人影,漆黑的風景,一直駕駛的列車。 趙火桑開始理解對方那副滄桑的模樣。 當售貨員第二次來的時候,趙火桑問道:“列車還有多久到站?” 彷徨列車遠不如無限酒店讓他感到歡樂。 如果不是無限酒店出現了太多超出他預料的事情,趙火桑不會想要立馬離開,畢竟他寫作素材還沒取夠呢。 售貨員拿起一瓶忘川酒,蠱惑道:“喝下它,車立馬到站。” 趙火桑沒打算繼續堅持,他明白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求著售貨員給自己忘川酒。 “你兜裡的那些符紙是什麼?” 售貨員取出黃色的符紙,癡笑道:“這些是法跟術。” “你喝下忘川酒,我給你法跟術。” “法跟術?就是法術的意思?” 明明是一個詞語,從售貨員嘴裡說出來愣是讓趙火桑聽著拗口。 “不對!不對!法是法,術是術,它們是分開的,不是一個整體。” 售貨員的聲音像一場暴雨,越下越大,聲音逐漸震耳欲聾。 燈光頻閃加劇,彷徨列車劇烈晃動,猶如脫軌,向一側傾翻而去。 “行行行,問個問題而已,你激動什麼?我知道了,法跟術,對吧?” 在自己的夢境還要安撫npc的情緒? 趙火桑真是活見鬼了。 法術究竟是什麼他也不敢問下去了,售貨員的精神狀態比自己還差。 售貨員咧開嘴,咯咯咯的笑著:“對!這才對嘛。” 笑聲怪滲人的。 “你……”趙火桑發現售貨員咧開的嘴裡沒有牙齒。 一個年芳正佳的漂亮姑娘,笑起來滿口無牙,跟老嫗一般,趙火桑感覺自己的大腦在顫抖。 我夢裡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啊? 售貨員拿起一瓶忘川酒,問道:“你要喝嗎?” “這樣。”趙火桑想到一個主意,他拿走忘川酒,“你很急著把這些酒推銷出去對嗎?” 不僅不要錢,還給人符紙,可見將酒給乘客喝對她來說意義重大。 彷徨列車的真正目的或許就是讓每個上車的人都喝酒。 既然如此,趙火桑就有談的資本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又拿了一瓶,售貨員臉頰兩側的肉不自覺的鼓起。 “對!我不急。”售貨員口是心非的模樣已經被趙火桑看穿。 他接連拿了五瓶忘川酒放在自己旁邊。 “我們來玩個遊戲。” 趙火桑觀察著售貨員的表情。 “你看,我手裡現在有五瓶忘川酒,如果我能全部喝完,你給我翻倍的法術。” “如果我喝不完,我喝了幾瓶,你給我減半的法術。” “遊戲很簡單對吧,你要不要來玩?” “咯咯咯。”售貨員笑道,“喝這麼多,你會死的。” “你死了我就不用給你法術了。” 趙火桑咬開瓶蓋,嗅了嗅裡麵的味道,跟白水一樣聞不出異常。 “有這麼危險?” 售貨員見趙火桑來真的,伸手要拿回忘川酒:“它很危險,你不能死在車上。” 趙火桑擋住她道:“正好,我還怕它無危害呢。” “既然你說它很危險,遊戲規則得改一改,我要三倍法術!” “超出五瓶,你照例給我算三倍給。” “我先喝一瓶讓你相信!” 趙火桑拍了拍後腦勺道:“後臉,我知道你在,別躲躲藏藏的,出來喝酒!否則我跟你耗死在這車上。” “你是趙火桑,我是趙火桑,你很清楚我說到做到。” 後臉趙火桑探出,舔了舔趙火桑的手心。 “趙火桑要喝酒,哈哈,趙火桑要喝酒!” 趙火桑暗罵一句。 真他娘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