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仔細想了想,發現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生命值與氣血息息相關,而氣血需要承載的容器。 肉體無疑扮演了這麼個角色。 “雖然隻能裝這麼些東西,但是我可以從改變質這方麵入手!” 還是一樣的容器,你裝一升的水和一升的花生醬的重量肯定是不一樣的。 兜兜轉轉,事情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原點。 在係統的加持下,李延本就獲得了強於他人數倍的氣血凝練程度。 但李延認為,還不夠! 人知道了甘甜為何物,才會知道什麼才是苦。 嘗試過神話遺骨的增幅後,回到之前的“苦日子”,就好像有點不太願意了。 每個人都有追求變強,讓生活變得更美好的權利。 李延也不例外。 於是,當這一截暗沉之骨躺在李延的手裡時,他還是忍不住心動了......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最後一次!” 李延虔誠的向那不存在的上帝做出了大十字,最後雙手合一的手勢。 “作為心之鋼教最忠實的信徒,我有必要將鋼門的教義與愛灑遍大地!” “神愛眾人......” 李延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按照手中骨指引的方向前去。 ...... ...... 血戰之地無時無刻不在彌漫著硝煙。 隨處可見的屍骸與浸染成各種顏色的土壤,都無不在宣告著戰場的殘酷性。 天已蒙蒙黑。 遠處的烏雲壓在這群小隊每個人的心頭。 一條十來個人長的隊伍,稀稀拉拉的組成一個小隊。 斷胳膊斷手都是家常便飯,泛紅的紗布有些倔強的掛在傷口處,不肯落在眾人身後。 壓抑與窒息,絕望的氛圍蔓延。 至少,對於在這個小隊的人來說,此時的狀態都算不上好。 “老大,要不咱們還是不去了吧......” 一名右手纏著繃帶,滿是血跡的狼狽年輕人喘著氣,看著前方煙霧繚繞的中年人猶豫開口道。 “不去?是誰把斥候的頭砍了下來的?” 郭湛聽到後麵的小弟說出這番話,不自覺的開始蹙額。 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似的,猛地轉過身來,伸出粗大的手臂,一把抓住小弟的脖子。 緩緩握力,將其抬起道: “還不是那個該死的馬橛子!說了殺人的時候注意一下對方的身份!” “他倒好,直接給宰了!” 看著小弟扭曲痛苦的神情,不斷用手扒拉著脖子,郭湛猛的一鬆。 啪! 一聲倒地聲響起,再次冷聲開口道: “還有你,隻顧著下半身爽沒有腦子的畜生玩意兒!” “讓你看好馬橛子,你呢!” 說到最後,郭湛的怒火無可抑製的湧上心頭。 身體連忙上前,想要一腳直接弄死他。 但周圍的隊友們也反應迅速,連忙擠了上來,拉住郭湛。 “老大,冷靜點,事已至此,就隻能去那個地方拚一把了!” “對啊,殺斥候這件事可大可小......” “正好那些異獸全麵開啟了第二次進攻,四條陣線我估計自己都分身乏術!” “讓這毛頭小子長點教訓就夠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著,其中一人還給癱坐在地上的人一個眼神示意。 “老大我錯了,那個時候我看馬橛子那家夥很正常,哪曾想突然發瘋了就砍了斥候的頭......” “還有,你們得信我啊,我那個時候真的隻是在外麵蹭了蹭,沒有進去......” 此人表示我也很冤枉啊,這戰場上時機變化,誰也不能一直保持全神貫注的狀態。 “還他媽說話,你精蟲上腦的時候得看看對麵是個什麼東西吧!” 不說話還好,這人一說便群情激奮,口吐芬芳。 “好了,目標一開始是得到我們所有人同意的。 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反悔,那隻能送他下去見馬橛子了,沒意見吧?” 郭湛打算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隻是眼神直視著地上的年輕人,極具冷漠。 看見自家郭老大這般神情,眾人連忙點點頭。 年輕人也姓馬,叫做馬黃。 前不久突然發瘋下地獄的是他的同鄉人,倒也是苦命,突然發了瘋。 不過,相比於死在異獸的手下,這樣的死法估計會好點吧? 馬黃感受到了郭湛想要殺人的心思,一個眼神下來,如墜冰窟般全身發冷。 掙紮著單手撐地,急忙起來並向郭湛再三保證。 在郭湛緩緩點頭之後,馬黃一顆懸著的心也才終於稍稍放下來一點。 至少明麵上自己是過去了。 隻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就殺了個斥候,弄得這般陣仗到底為何? 還有,自己也不過是把眾人心中的怨言說了出來而已。 一句簡單且尋常的牢騷話,至於讓郭老大有這種反應? 殺雞儆猴也不是這樣玩的吧? 更何況,郭老大平日裡還是蠻和善的,不至於這樣暴躁吧? 馬黃看了看周圍破敗的環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隻覺得莫名的滲人。 於是倒也沒有多想,繼續跟在隊伍的後頭前進。 怎麼說呢,他們這群人不在官方管轄的體係之下。 大多數人並沒有在十八歲那年覺醒相關的能力,也滿足不了超凡武校的入學條件。 經過漫長的流浪與積累,一點一點的突破到了超凡。 這些相同出身的人就慢慢聚在了一起。 也就有了今天的小隊。 即便如此,但眾人憑借著一股狠勁與殺人越貨的方法,獲取了不錯的資源。 並以此為基礎,擁有了強悍的實力。 其中郭湛,便是一行人的代表人物。 與馬黃這些人不一樣,郭湛當年有著足夠的天賦,完全能夠進一所不錯的超凡武校。 但這人的性子散漫自由慣了,所以讀了不到半年的書,就選擇退學獨自流浪。 憑借著心狠手辣,以及相對仗義護短的性格,才慢慢有了這麼一群人。 郭湛對於眾人來說,一直都比較神秘。 或者說是不善言語,多是沉默寡言的狀態。 所以在今天陡然發怒的狀態,著實讓眾人有些意外。 郭湛沒有選擇讓傷殘隊友走在前麵,而是始終一個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就這點來看,足夠讓眾人無法回嘴。 馬黃就不一樣了,他剛才還沒有回過神來,決定離郭湛遠一點。 於是就自己一個人吊在隊伍的最後麵。 隻是不知道,這一去一回,能活下來的人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