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標題章節(1 / 1)

靈州的雨總是讓人沒有來由的倦怠,老舊的風扇24小時不知疲倦的咯吱咯吱搖著頭也吹不散地板上的水汽,屋裡總有不知名的莫處散發出淡淡黴味混合著水汽,沖擊挑戰著人的嗅覺神經,非常上頭卻無能為力。   符靈躺在陽臺的睡椅上按按有些微痛發脹的腦袋,實在是想不明白為啥身處華夏腹地的靈州這幾年竟會出現雨季這種東西,哎!沒完沒了的雨夾雜著風霧化成水汽,侵蝕滲透進靈州每個角落,無孔不入讓人避無可避。   人其實隻有在無聊的時候才能想著些無聊的東西,當然這種無聊是建立在你不必為一日三餐忙碌的基礎上。雨固然是惹人厭的,但是伴隨著每個雨季而來的無端頭痛更是讓人痛恨。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生根發芽,根須紮進每一根神經,拉扯著大腦裡的每個痛覺細胞。   好在狠心的老爸老媽還給自己留下了這棟三層老舊的筒子樓,讓自己當個勉強溫飽的包租公。城市的中心位置,不大不小,每個月收的租金不多不少剛好能讓自己夠得著這種虛無的無聊。   手機微微的振動拉扯回不知飄向何處的思緒,符靈喜歡那種手機振動產生的酥麻感覺,倒不是自己有多齷齪,更多則像一種提醒,證明自己在這些無聊的雨季裡還活著,有些東西也未曾走遠。符靈拿出手機打開,是一條語音,符靈點開,一個急吼吼的聲音從裡麵飄出來:快!快!快!符靈看月亮看月亮!   符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窗外已是一片漆黑,隻有雨霧包裹著的昏暗燈光籠撒在幽暗的巷子裡,也許自己該去吃個宵夜了。揉了揉依舊痛著的腦袋回去一條信息:安然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哪兒人了,你老家這個時候天空有月亮麼?   符靈無奈搖搖頭,他甚至可以想像安然這丫頭收到信息後吐舌頭的俏皮樣子,和臉上那讓人心驚動魄的美。安然是為數不多的大學畢業後還在偶爾聯係的同學,也許同是靈州人吧,又或許是未曾表白的遺憾和畢業晚會哪天安然那黯然落寞的眼神,總之最後終究是天各一方。   大學四年許多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淡出了自己的世界,同學群裡沉寂的圖標越來越多,興許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和無奈吧!符靈原本是有機會留在首都的,可畢業後還是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回到老家,終是故土難離啊!或許自己是個戀舊的人吧,或許自己也是遺憾的吧?可是這種事誰又知道呢?   穿過幽深的巷子,楊胖子的小餐館依舊是那麼的火熱,隔著老遠都可以聽到裡麵鬧哄哄的,暗淡的世界或許這些浮躁也許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光。掀開簾子拉開玻璃門,嘈雜的空氣裡麵擠滿了這個城市各個角落裡無聊的人。符靈和楊胖子已經默契到了隻靠眼神交流就能讀懂彼此意思的境界,這不你看他八歲的小女兒已經在上啤酒了和炒飯了,符靈咬開狠狠灌了一口,壓下了某些蔓延的思緒和莫名湧動的情愫。一隻蟑螂很不合時宜爬上腳背,符靈抖落狠狠踩了一腳又順便又把它踢進冰箱下幽暗的縫裡。剛扒兩口飯手機又是振動起來,符靈拿出來隻是這次不是語音隻是簡單的幾個字:明天到車站接我。   符靈的心這下是真的亂了,連炒飯都索然無味,隻是猛灌幾瓶啤酒,終是壓下了心中的躁動。吃完出來點上根煙狠狠的吸了幾口又緩緩吐出,醉眼朦朧望向著馬路對麵,隻是隔著一條馬路,卻和這裡猶如隔著一個世界,外麵車水馬龍高樓林立霓虹璀璨,這裡卻是巷子逼仄貧窮落幕,哎!嘆了口氣符靈其實討厭這樣戀舊和感性的自己。   可是終是意難平啊!   接到丫頭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幾千裡而已,飛機幾個小時就到,思戀一直不曾遙遠。安然一身雪白的體恤,配合著過膝牛仔短裙青春無敵靚麗,符靈無論見過多少次依舊還是怦然心動。美真是一種原罪啊!特別是這丫頭胸前鼓鼓囊囊的,更是罪加一等。符靈覺得自己今天哪不知多少手的麵包車都是跟著自己沾了美女的光了。   四顧相對無言,“去酒店還是我家?”符靈將安然行李放進後備箱盯著安然問,率先打破尷尬。   “你家吧。安全麼?”安然看了看依舊漫天雨霧的天再看看符靈,皺了皺眉,眼裡有濃得化不開的水汽和憂鬱。   符靈楞了一瞬,“以前是安全的,不過安大美女去了我就不敢保證了。”調侃完還不忘用眼神去掃視那火熱的身材,眼裡滿是輕佻和占有。   “切有賊心沒賊膽的家夥!”安然白了他一眼,挺了挺傲人的某處彎腰坐進車裡,順帶將車門關得砰砰響。   符靈搖搖頭不知道該是替以前自己惋惜還是該替那八手的麵包車惋惜!   “你這裡真的安全麼?”安然看著屋裡斑駁的墻壁和和連個窗簾都沒有簡陋鋁合金窗戶,擼擼嘴很是不解。   “安然你是聽真話還是假話?”符靈知道時過境遷滄海桑田,有些人可能再也不是當初的那些人,從見麵開始到現在這丫頭一路上問了好幾次安不安全,這不是曾經差點成為戀人的兩個人能問出的問題。戀人之間許久未見第一句話不應該是你還好麼嗎?“我能相信你麼?”符靈望向安然,似乎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安然的眼神沒有躲閃,符靈心中已有答案。   “其實我是一個囚徒,被囚禁在城中村這方世界,這個點這個時候,起碼有不下兩把狙擊槍鎖定著我的這裡。”符靈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淡然的開口。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在保護你?”安然眉眼間終於有了一絲笑意打趣道。給你說個故事吧,說完你心裡的疑惑也許就會解開。    1999年,拉格朗日的某座雪山發生了一點小地震,4.9級。後來國家確認這裡沒有兵工廠,第一時間以為隻是地底火山,於是派出地質科考隊前往考察,哪個小洞口連接著一個巨大的山體空腔,你知道地質科考隊在裡麵發現了什麼嗎?他們發現了一艘完整的飛行器,而且飛行器還處在待機狀態,尾部奇怪噴口甚至還在噴出淡淡的帶有溫度的光暈,負責護衛和向導的小股軍人立馬就地隔離所有科考隊員,那一片直到現在依舊被劃為了禁區   “這個我父母有什麼關係呢,印象中我父母似乎並不是這方麵的人才。”符靈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父母包括我父母都是第二批被征召的研究員,我國飛行器方麵頂級專家研究了三年連飛船的艙門都沒有找到,某天有個古文字專家無意中發現飛船機體上銘刻的線條,竟然和道教的某些陣法的符文有七八成相似,於是國家才秘密進行了二次人才征集,你父親是蓮華宗的掌教大弟子,749局你知道吧,你母親是那裡麵念力方麵的天才。”   “你說我父親是啥宗的掌教大弟子?”符靈回想記憶中父母的樣子,父親標準的農二代,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披散著在那個年代很是標新立異,邋遢的胡渣子加上油膩的啤酒肚,嗜酒如命就不說了,酒量又賊差。母親白富美中學教師那個年代妥妥的金飯碗,真不明白老媽當初是如何瞧上老爸的。兩個人沒少為老爸喝酒乾仗,家裡經常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矛盾實在是處理不了了逮著自己就是一頓混合雙打。   “對了你說的啥宗的現在還有這些東西存在麼?”符靈不敢相信這科技如此發達紅塵氣息如此濃鬱的現實世界會有這些東西存在。   “是蓮華宗。”安然白了他一眼,“道教協會你知道不?你老爸真經的蓮華宗掌教大弟子,在國家道教協會有正式度牒,不過已經是唯一的大弟子了。”   搞了半天原來老爸是個光桿司令啊!難怪揍我的時候怨氣那麼大那麼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符靈這些年其實也偷偷調查過父母的消息,隻記得父母當時把我丟給外公外婆就急匆匆的離開,一直到現在還杳無音訊。除了揍自己的些許記憶,別的大都淡忘。   感情我在這擔驚受怕尋尋覓覓朝不保夕的,他兩在雪山底下吃香喝辣啊!符靈覺得這麼多年自己付諸思念真是喂了狗了!   “這不是重點,”安然接著說,“後來經過道教協會的人查閱無數典籍,你知道好多典籍和傳承都在那幾年的動亂中消失殆盡,最後又花大價錢從國內外私人和博物館手中購買了海量典籍,最終確定在一本名為<<上古妖物圖錄>>的典籍中確定了那些銘刻在飛船船身上的符文就是一種封印陣法,用於封印上古危禍世間的妖物,隻是很可惜上麵沒有關於破解這些陣法的任何信息。”   停停停,符靈打斷安然的故事,安然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京大空氣動力學方麵的高材生吧,你不會天真認為典籍裡的哪些東西能打開領先於他幾個級數的飛船吧?還封印陣法?你乾脆說這個飛行器是個法器得了!再說一艘破飛船切個洞不就進去了,感嘆我老爸老媽那幫人搞了這麼多年連個門都沒打開啊!   安然也不惱,隻是從隨身背包中拿出一疊照片甩給符靈,“這是位於拉格朗日某個觀測站點一年的滿月月型記錄,你自己看看就會發現問題了。對了我要洗澡,你好歹也是個包租公吧,怎麼整的跟住橋洞一樣滿屋子的水汽。”說完就拿著他的小包走進破爛的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