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交火熱戰中,鮮卑軍這邊遠了就弩箭伺候。 近了除了肉搏以外,他們就用套馬索來套秦軍。 這套馬索現在被鮮卑軍玩的是出神入化。 中山之戰沒少玩這個,那是一套一個準兒。 這幫秦兵不乾了,這麼玩下去,都要交代在這裡。 鮮卑軍打仗完全就是耍流氓啊。 於是,秦軍開始玩命的跑,後麵鮮卑軍追著玩命的套。 對方慕容納帶的人馬都是精銳,幾個回合下來,黃敬吃力了。 黃敬這邊隊伍是死傷慘重。 此刻的戰場上到處都是插滿雕翎箭的屍體。 有的是一箭穿顱,場麵爆裂程度考驗士兵的心性。 這會兒秦軍的隊形徹底潰散。 黃敬準備要突圍了。 幾名護衛副將迅速做出反擊,保護著自己的主帥。 雖說黃敬現在氣紅了眼,後路被對方給圍堵住了。 但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必須突出重圍,保護自己珍貴的兵力。 黃敬不敢再硬拚了,對方隊伍的戰鬥力猛過自己軍隊數倍。 而且對方伏擊已經成功,打了自己一個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外加措手不及。 他的隊伍剛開始就落了下風,不占一點便宜。 此刻再被堵在這裡,那隻有死路一條,必須沖出去,保存有生力量。 於是,黃敬徹底的不戀戰,大聲喝道:“鳴金收兵!” 護衛他的部將拚死左沖右突,不拚不行啊,不玩命都要死在這裡。 紅了眼的想要在這些鮮卑騎兵的攻擊之下,殺出一條血路來。 他們想要逃回焦尹的大營。 鮮卑軍這會兒正殺得秦軍丟盔棄甲一片潰敗之時。 秦軍忽聽收兵鼓響了。 立刻狼狽逃脫,絕不戀戰。 秦軍也不傻,撩開長腿開始朝樹林子裡跑。 護衛著黃敬的這一路人馬那都是精兵,真的讓他殺出一條血路來。 慕容納見對方顧前不顧腚的跑著。 於是,他指揮著隊伍從側翼包抄而去,合力壓住秦軍。 慕容納下令:“傳令我軍,保持兩翼合圍陣型不變,包圍秦軍,防止對方主帥再次突圍。中軍壓上斷敵軍後路,然後讓我軍散播謠言,就說焦尹已被我軍斬首,動搖他們的軍心,這次不能放走一個人!” ...... ——薊州。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這首詩說的就是薊州。 當時,在今薊州一帶設立幽州,薊州就是幽州的州治。 相當於地級市級別。 薊州城外。 苻洛臨走時在薊州城內留下了幾千兵力鎮守。 薊州城的守將可不傻,前方聽到苻洛被擒,兵敗如山倒。 就明白自己現在趕緊站好隊,否則小命就沒了。 於是,薊州城守將決定,死活也不能讓平規進城。 一聽慕容霸追過來了,那更不讓他進城了。 因此,平規沒轍,隻能將大營紮在城外。 他已經沒地方可跑了,其他地方更不會接納叛軍了。 誰敢啊?那可是叛軍。 當然,除非你打贏了,立刻就有過來抱大腿的。 平規孤注一擲,隻有打敗慕容霸和姚萇的四萬大軍,才能有活路。 打敗了他們,自己才有資格再次吸收更多的兵力繼續造反事業。 大不了,就在此地割據一方。 這年頭,槍桿子裡出政權,成王敗寇還不是誰有兵誰說了算。 平規叛軍大營。 營中一片嘩然,此刻平規隊伍裡有一萬多士兵都不能程度的受了傷。 箭傷,刀傷槊傷,反正就是各種傷。 不過傷勢不嚴重,幸好都是腿腳利索,反應快,躲得及時。 但這個事太影響士氣了。 這六萬兵馬啥也沒用上,還沒開局就大敗。 正經仗根本沒開打就被人家攆著腚趕,自己還傷了這麼多兄弟。 這是最傷士兵心的。 士兵也都是有自己想法的。 自己的能力還沒有發揮出來,就中了人家的奸計。 搞死搞傷這麼兄弟,弄得兵敗如山倒。 而且現在還被政府軍逼到絕境了。 此刻軍營中的軍醫也是異常忙碌,別看小傷不大的。 可一旦處理傷口不及時,就會發熱,傷口潰爛。 平規坐在中軍大帳的元帥椅上,斜靠著捂著自己的腮幫子。 此時,一旁的一位軍醫在給他開著方子。 他的牙齦發炎,腫痛得難以忍受。 連續幾夜都無法睡好覺,再加上高速行軍敗逃,連跑帶驚的。 兩日內又折損了近一萬人馬,這身體哪裡受得了。 於是,火噌一下子就起來了,直接往牙床子上竄。 接著又傳來薊州守將不開城門的信兒,真是一件壞事接著一件。 此刻他煩的不行。 平規斜靠著,紅著雙眼,強壓怒氣,看著軍醫剛剛開好的方子。 隻見上麵寫著:青連翹一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蘇薄荷半兩,生甘草一兩,兩麵針一兩,黃連半兩,水煎服之。 他看著這一堆的草藥更心煩了。 不用說喝了,這會兒想一下都覺得好苦。 一旁的軍醫似乎看出了平規的心思便說:“將軍,莫嫌這藥材口苦,它們可解將軍的心火旺盛和胃熱壅盛。隻要解了這兩個癥狀,將軍的火牙腫痛自可消除。” 平規緊閉雙眼嘆了口氣:“這些藥材可以解了本帥的牙痛,可是誰人能解了本帥的心疼啊。。。” 身旁的一個副將瞇著眼睛恨恨道:“將軍,這個慕容霸簡直就是膏藥,死追著咱們不放啊。如今他們也追到薊州了,看來就是想和我們決戰,不如咱們約好了地點,直接和他們開戰,反正我軍兵力占優勢。” 平規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決戰?這幫兵就是土匪,慣使詭計邪招,你還嫌我不夠倒黴啊?慕容霸就是玩陰招玩的好,這次他暗度陳倉黑我軍,我軍再不能和他決戰了,咱們也要玩陰的對付他!” 忽然,前方斥候進帳來報:“稟報將軍,慕容霸搶了中山所有的糧草和輜重,財物也席卷一空,目前他率大軍剛到薊州。” 平規捂著腮幫子,額頭冒著汗珠子,虎目圓睜怒道:“他奶奶的!慕容霸這賊子我跟他不共戴天,我的軍糧和錢財啊,咱們和這幫土匪拚了!” “將軍別沖動,既然玩陰的,那咱們就要出奇製勝。看來,兵多將廣未必能打勝仗,咱們需提早做準備。”副將望著慘不忍睹的平規,聽完探子來報,苦笑著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