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女子不從,那個聲音就一直逼她,一直在那兒念叼,把她念得後來什麼也不知道,隻看到自己一刀捅進那個公子的腹部,一刀接著一刀。 這件事,聽起來像是鬧鬼。 六扇門的人自然不相信鬼怪的存在,但這已經是這一個月來,發生的第二次青樓女子殺人案,總不能對外說,兩個青樓女子先後發瘋,上頭的人不會信,那些老百姓也不會信服。 因此,六扇門必須找足相關證據,證明青樓女子有意殺人,查出她們殺人的動機,想著這些事,六扇門又派人回了命案發生的酒樓。 從六扇門出來,丁晚來吐了口濁氣,這麼一折騰,什麼酒都被折騰醒,他上了自家的馬車,才發現江夙夙和流螢坐在馬車裡頭,丁晚來看到她們,本能的回頭向自家車夫看了一眼,車夫是一點異常反應也沒有。 “你們怎麼會……。” 流螢看向丁晚來,笑著解釋。 “丁少卿勿怪,夙夙對那惡鬼難以釋懷,想向丁少卿了解一下案情,我這才迷了你家車夫的眼,讓他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丁晚來聽了,點了點頭,不好讓自家馬車在六扇門門前擋著,朝車夫喊了一聲。 “回府。” 車夫聽了,駕起馬車。 除了不知道江夙夙她們的存在,車夫似乎沒受到別的影響。 丁晚來見狀,看向江夙夙,對她的興趣,多過於對鬼。 “我都已經讓你走了,你現在自己回來,我就算你自投羅網,以後別想耍賴。” 江夙夙看著他,隻關心案情。 “那個青樓裡的姑娘怎麼說?” 丁晚來想了想,跟她說了六扇門審出的結果。 流螢看向江夙夙。 “照這樣看來,她應該是被那個惡鬼蠱惑,才會突然行兇。” 江夙夙想起那惡鬼就來氣,氣得胸前起伏。 “那鬼實在可惡!” 看到她生氣的模樣,丁晚來低下眉眼,用手撣了撣自己的衣服。 “今晚你砸壞了酒樓的墻,錢是我替你賠的。” 江夙夙想起這件事,看著他,手往腰間摸。 “多少錢?還你就是。” 丁晚來看著她回答。 “一百三十兩。” 聽到這個數,江夙夙大了聲音。 “隻破個洞,就要賠一百三十兩?!” 丁晚來笑看著她,解釋給她聽。 “你看著是隻破了一個洞,別人卻要換整麵的墻,這個價錢,還是看在我的麵子上,要是你自己去賠,酒樓老板怎麼也得收你個三四百兩。” 丁晚來之所以跟江夙夙說得這麼清楚,他想的是,第一步,先掏走一些她身上的錢,然後想辦法把她留在長安,接著,憑她這闖禍的本事,幾拳下去,就能砸光她所有的家當,到時,她沒有錢,為了吃飯,就得找他,她有求於他,就不會拒絕跟他生兒子,想到這些,丁晚來心裡樂開花。 在丁晚來盤算這些的時候,江夙夙狠下心,摸出了兩張一百兩銀票遞給他,等他伸手去接,她卻舍不得鬆手,兩人盯著銀票來回拉扯,一直拉扯到太尉府門口。 馬車停下後,車夫回過頭。 “公子,到了。” 江夙夙知道再也拉扯不下去,不舍的鬆開手。 “給你,給你,都給你好了。” 說完,她跟流螢下了馬車,兩人往街的另一頭走。 丁晚來見狀,追下馬車,一把拉住她,也不管車夫看到他去拉空氣時的表情有多驚訝。 “你去哪兒?” 江夙夙看著他,老實的回答。 “找地方住啊。” 丁晚來笑瞇瞇提醒。 “長安是沒有破廟的,乾什麼都要花錢,要想不花錢,就隻有住我家。” 江夙夙眨了眨眼,心動於三個字,不花錢。 流螢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卻笑著,不知道該怎麼提醒她,隻能先以妖術讓那個車夫忘記剛才到現在的事情,讓車夫離開再說。 丁晚來滿腹的算計,拉著江夙夙,走進太尉府,還沒走幾步,就看到自己那個當太尉的爹,大晚上的沒回房,好似專門在門口堵他。 丁旭背著手,看到丁晚來拉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身後還跟了一個十分美艷的女子,丁旭哼了一聲。 “帶回的什麼人?去的什麼地方?” 丁晚來笑了一聲,看向父親,當著他的麵,把江夙夙攬進懷中。 “帶回的是給丁家傳宗接代的人,最後去的是六扇門。” 丁旭看到兒子的荒唐,氣得控製不住。 “你在胡鬧!” 丁晚來收起笑容,鬆開江夙夙後,往前了一步。 “我沒胡鬧,是你自己要我給丁家傳宗接代的,還說人隨我挑,現在我挑了,就是她。” 丁旭氣到想捶胸,他倒不是氣兒子帶姑娘回家,隻是這姑娘並不是長安中哪家閨秀,身份不明,並且還一次帶回了倆。 這什麼意思? 丁晚來這兔崽子是存心跟他這個老子作對嗎?! 聽丁晚來跟那人說了半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江夙夙突然好奇,從丁晚來身後探出腦袋。 “他是誰啊?” 丁晚來看向她,笑著回答。 “我爹。” 江夙夙聽了,走到丁晚來旁邊,認真的看了看丁旭,發出驚訝。 “你爹看上去很年輕,不像是老來得子呀。” 她這一句話,乾懵父子倆! 丁晚來說話開始結巴。 “我……我什麼……時候說了,我爹是老來得子了?” 江夙夙看著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叫丁晚來,不是嗎?” 聽到這樣的理解,丁旭都氣笑了。 流螢輕皺著眉,低下頭。 丁晚來盯著江夙夙,不敢跟她開玩笑,怕她當真。 “晚來兩個字,取自家父好友的一首詩,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江夙夙聽了以後點頭,因不太通詩文,簡單的哦了一聲。 丁旭看出,兒子選中的這個姑娘很是單純,但也太單純!一看就是沒讀過什麼書,言語中,自有不滿。 “不學無術,如何算得良人?怎能相伴一生?” 江夙夙聽不懂這些文縐縐的話,不知道他在說她,隻好奇的望向四周。 丁晚來知道老頭子沒這麼容易滿意,但他自己喜歡就好,在他心中,江夙夙比家裡挑的那些名門閨秀有意思得多。 “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帶她住外頭。” 丁旭聽了這話,算是放心,轉身就走。 “既是養在外麵的,那就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