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 丁旭想到自己曾經對陸清的算計,笑爛了老臉。 “說吧,我想方設法而不得的東西,你到底是做了什麼,讓陸清那個老頑固願意把硯臺送到咱們家來。” 這個問題,讓丁晚來低頭一笑。 “沒什麼。” 丁旭氣丁晚來不老實,按著膝蓋看向丁晚來。 “你到底當我是你老子?還是當我是個傻子?” 丁晚來知道父親不好敷衍,但他不能說實話,一是鬼醫丹南打過招呼,二是丁旭這把歲數,再接受世上有鬼怪妖精這種事,可能有些困難。 “真沒什麼,隻不過是偶然得了陸大哥生前的一些遺物,我見了陸伯父,將遺物交還。” 提到陸不同那孩子,丁旭沒再吱聲。 他的心中很是感嘆,當年,他看那孩子,是一看一個喜歡,陸不同那孩子才華出眾,英秀不凡,丁旭隻恨他們丁家沒個姑娘,沒有機會把那孩子當女婿看。 說起來,那孩子如今已經死了十年,丁旭心頭一酸。 馬車停在太尉府前,丁晚來跳下馬車後,迎下父親。 丁旭往前走了兩步,沒聽到兒子跟,回頭看了丁晚來一眼。 “怎麼?現在回家吃個飯,還要我求你不成?” 丁晚來笑著搖頭。 “這倒不用,不過今天不行,得等明天,今天步暝約了我散值後去夜市逛一圈兒,夙夙也在家裡等我吃飯。” 丁旭想起了那個丫頭,哦了一聲,挑眉看向兒子。 “那姑娘叫夙夙?” 丁晚來笑著回答。 “江夙夙。” 丁旭記下名字,點了點頭,往府裡走了兩步,再次回頭。 “說好了啊,明天,帶她一起回家吃個飯。” 聽到這話,丁晚來笑著點頭,這次笑得更開心了一點。 步暝早就等在約好的地方,對他來說,等得有些久,因此抱怨了兩句,才跟丁晚來走進夜市,仔細挑選,選的大多是陸不同喜歡的東西,還有一些討姑娘家喜歡的物件兒。 滿載而歸,坐在馬車上,步暝看著自己空空的錢袋直嘆,稱自己投胎方麵不如丁晚來,沒有一個身為天下首富的姨母,花錢都直不起腰桿。 丁晚來低下頭笑,這些年,家中花銷確實多虧他姨母,父親雖是三品官,但俸祿並不是很多,可以說,丁晚來跟他娘差不多都是他姨母在養著,他姨母對他萬分寵愛,但凡是他想要的,無不肯給,何況對她來說,丁晚來隻是花些小錢,因是如此,他從小用錢就比別人方便,導致很多同齡的人都願意跟他玩。 在丁晚來想這些的時候,他的馬車被攔停下來,他撩開車簾一看,見攔車的是姨母的親信,心想著,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立馬笑問他。 “是姨母回來了嗎?” 陳婉玉的親信搖頭,往馬車裡一看,見步暝也在,便直說。 “夫人讓我回來,找公子與步公子一道,去一趟永寧城。” 丁晚來聽愣了,若說姨母叫自己去,他還想得通,可以說姨母是想他了,他不明白為什麼要把步暝帶上,步暝同樣很是疑惑。 “你家夫人為何要見我?” 陳婉玉的親信朝步暝拱手。 “夫人知道步公子乃是咱們家公子的至交好友,人在六扇門當差,所以,想讓步公子一同前去,幫忙查一樁怪案。” 聽到怪案二字,丁晚來讓姨母的親信上了馬車,讓他與他們慢慢說。 陳婉玉的親信上車後,如實講述,最近永寧城裡,怪事頻頻發生。 先是一女子在茶樓中與閨中好友訴說,說自己不知何時,胸口竟出現了一個紅點,到了夜裡,會像針紮一樣的疼,雖是隻疼一陣,但那疼痛頗為難忍,每夜如此,夜夜重復。 接著,永寧城中,胸口出現紅點的女子越來越多,這件事,成為了永寧城中,女子們的噩夢。 因害怕那鉆心的疼,曾有女子試圖逃出永寧城,但在她離開永寧城以後,胸口的疼,並沒有減弱,晚上一到時辰,就生生的疼,甚至比在永寧城時,還疼得多,女子無計可施,隻好又回到永寧城。 永寧城的大夫皆瞧不出這是什麼病癥,隻言說,那紅點像是給針紮的,這讓胸口出現紅點的女子們大呼不可能,她們中不僅有貧家女,也有富家千金,平日裡連隻蚊子都不容易靠近,誰能給她們悄無聲息的紮針?而且還是紮在胸口。 這就是事情的怪異之處。 丁晚來聽完皺起眉頭,問得輕聲。 “姨母的胸口也出現紅點了?” 陳婉玉的親信點頭。 丁晚來想了想,帶著姨母的親信回到齋宅後,讓親信在門口等著,他跟步暝進院子跟江夙夙說了說。 從步暝的口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江夙夙得知丁晚來的姨母很有錢,幫他姨母能賺很多,她聽完後,見丁晚來和步暝要去永寧城,她說什麼也要跟著。 這是丁晚來想要的效果,他不怕江夙夙在他身上賺錢,他就怕自己沒有她想要的,因而,低頭一笑自己的陰謀得逞。 溝鼠杜姑娘也想跟江夙夙一路,但被長安木鬼勸住。 “你還是別去了,帶著你那幫鼠輩,在家裡安安生生,免得出去亂跑,被人當成鼠禍,一路圍剿。” 溝鼠杜姑娘聽了,望向江夙夙,它擔心江夙夙自己去會不安全。 江夙夙笑著摸了摸溝鼠的頭。 “放心好了,沒事的,你跟流螢姐姐他們在家裡好好待著,我帶師父去,就足夠。” 這時,鬼醫丹南在房中咳了一聲。 江夙夙聽到,趴到了房門口,看向月光紗背後的那個人。 “你又不願意去嗎?師父。” 鬼醫丹南看著她笑。 “你不帶流螢她們,是因她們是女子,你怕她們也成為別人的目標,被人用針紮,你不帶書鬼跟陸不同他們,是想讓他們好生休整,我若再不去,你要是被人欺負了,如何是好?” 江夙夙重重點頭,她心裡怎麼想的,師父都知道。 陸不同見他們拿定主意,關心了一句。 “事出有異,你們要多加小心。” 丁晚來跟步暝點頭,他們連夜出發,趕往永寧。 永寧城距長安城八百裡,一匹馬一日的極限是三百,因是私事,他們沒想著去驛站換馬,所以總共花了四天時間,才到永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