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鬼在發瘋時,也想殺了清蓮居士報仇,但清蓮居士身上戴了一塊很是厲害的佛牌,他們靠近不得。 至於為什麼要殺那些賓客? 則是因為死的那幾個也不算什麼好貨,表麵清雅,實際齷齪,這是其中一個理由。 還有就是,眾鬼想到,清蓮居士之所以會用他們的屍身當肥料,就是為了種出好看的荷花供人欣賞,他們自然也就恨這些前來觀荷的人了。 問完這些,書鬼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剛才好端端的,為什麼眾鬼會突然襲擊江夙夙他們? 此問,眾鬼給出的回答是,他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忽然間很憎恨,憎恨一切,他們一個個都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問完這些,書鬼轉身朝黑白無常恭敬的行了個禮。 黑白無常跟鬼差們把眾多鬼魂帶走後,殘敗的荷池恢復了寧靜,唯聽到那幾個活下來的賓客擠在一間房裡,小聲的哭。 黃山以妖力穩住江夙夙的心脈後,先把她抱回了屋。 清蓮居的下人,遠遠的偷看到這一幕,驚訝一個矮小的老頭兒竟有這樣的力氣,同時,這個老頭兒到底是誰,這讓他們很疑惑,他們不記得清蓮居裡有接待這樣一號人物。 卯時一刻,步暝回到清蓮居,江夙夙還在昏迷。 當他看到滿荷池的狼藉,知道定是江夙夙所為,但他眼下不關心這些,反正不是他的園子,毀了也不心疼,就算要賠錢,也不用他給。 步暝跟黃山二人一起,守著江夙夙,一直到卯時三刻,才等到江夙夙醒。 江夙夙睜開眼,覺得心肺不舒服,咳了一聲,扭頭看見步暝後,她把目光移向了黃山。 “那些把我往水裡按的王八蛋呢?把墨鬥線給我,我要揍死它們!” 黃山聽了,看著她笑。 “揍不成了,他們被黑白無常抓去了陰司地府。” 江夙夙聽後,臉色蒼白,手往床上輕捶。 “早不抓,晚不抓,我要報仇,他們就來抓,這黑白無常是存心跟我作對?!” 書鬼上前替她拉了拉被子,雖然她的濕衣服已經被黃山用妖術弄乾,但她這個人到底是浸了水,他怕她會著涼,會生病。 “好在那些鬼被帶走前,我問了他們,我們先前疑惑的那些事情。” 江夙夙不願躺著,坐起來聽。 書鬼一字不落的轉述,江夙夙聽完,皺了一下眉。 “這裡麵怎麼還有道士的事情?!” 步暝在旁欲言又止,他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跟江夙夙講他查到的事,他更希望江夙夙現在能好好休息。 但江夙夙並不領他的情,看向了他。 “趕緊說吧,你出去這麼久,查到什麼了沒?” 步暝輕輕點頭。 他查到,清蓮居士年輕時,曾有個與之相戀的女子,兩人誌趣相投,愛好一至,本打算過兩年就成親,但這樣的想法,那個女子並沒有維持多久,在她遇到另一個比清蓮居士更優秀的男子時,她變了心,縱然清蓮居士拚命挽留,也沒能改變結果。 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出雙入對,清蓮居士逐漸心灰意冷,在那以後,不問世事,隻把心用在兩人的共同愛好上頭。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建起了清蓮居,自封為清蓮居士。 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很感慨,指責那個女子負心,使得清蓮居士看破紅塵,至今不願娶妻。 在調查清蓮居士的時候,有一事,讓步暝覺得怪異。 那就是,那個負了清蓮居士的女子,最後並沒有跟她後來喜歡上的那個男人離開這個地方,而是突然失蹤,下落不明。 當時,那個男人以為是清蓮居士把女子藏了起來,為了這件事,到清蓮居鬧過幾回,還報過官,但因沒有證據,最後不了了之。 江夙夙聽完,咬了咬嘴唇。 “這個清蓮居士……。” 步暝看出她在想事情。 “你想說什麼?” 江夙夙望向步暝回答。 “他能用屍肥養荷花,足以證明,他是個變態,一個變態,你說他會不會乾出更變態的事情?” 步暝聽後,瞇起了眼。 “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那個女子已經被他殺了,把她也埋在了這荷池裡麵?” 江夙夙點頭。 “我現在在想,怎麼樣才能讓他自己開口,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黃山聽了,指著書鬼,看向江夙夙。 “書鬼跟小老兒都能做到這件事情,但前提是,他身上得沒有那塊聽聞很厲害的佛牌。” 江夙夙掀被下床,眼看她這是要去強取佛牌,步暝攔了攔。 “你想清楚啊,得罪了他,此行,你就是白跑一趟,沒有賞錢。” 錢這個字…… 讓江夙夙停下腳步,多想了想。 “我是很想要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要是為了錢,放過一個壞人的話,我心裡會不舒坦。” 說完,她大步而出,步暝見了,又上前一攔。 “別心急,我跟你一起,能不動手,你就別動手,在邊上看著,讓我來,畢竟我是官差,容不得他拒絕,不管我怎麼做,都是為了查案。” 江夙夙聽後,看向步暝,點了點頭。 黃山跟書鬼跟在他們身後。 清蓮居士聽到敲門聲,睜開了眼,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是以他先前睡下時,並沒有脫衣裳。 房門打開後,步暝抬頭看向了清蓮居士那張跟池中荷花一樣白的臉。 “聽說你身上有塊佛牌,能不能取下來給我看看?” 清蓮居士看向步暝,輕聲詢問。 “我的佛牌跟這案子有關?” 步暝不願被拖時間,對著清蓮居士笑了笑,笑出了六扇門中人慣用的隱藏式威脅。 “有關無關,總要給我看看!” 清蓮居士低下頭,思索片刻後,從脖子上取出佛牌,遞到了步暝手中。 在他交出佛牌的剎那,他感覺到了一陣陰風,緊接著他什麼也不知道。 書鬼本想與黃山爭一下控製權,但沒爭得過黃山,黃山讓清蓮居士坐,他就坐,讓他說,他就說。 在清蓮居士的回憶中,他與那個女子本是兩情相悅,山盟海誓的要結為夫妻,幻想過白頭到老。 誰知,她會抵擋不了誘惑,當出現一個看似比他更好的人,她便另投他人懷抱。 不僅如此,還未成婚,她就與那個男人暗結珠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