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摩大的推測步步為營,幾乎踩中了所有的點。 連秦辰心中的疑惑也被摩大說中。 在秘境裡,秦辰知道米米克和喬珠在找什麼,但不夠確定。也了解到燈塔小組曾經做過慘絕人寰不可見人的卑劣行徑。 如今所有的線索串在一起,分明就是指向—— 九野天機在找‘怨女’,燈塔小組小組在藏‘怨女’。而自己陰錯陽差,把怨女的妹妹給帶了出來。 那關我什麼事?! 我帶出來的是怨女的妹妹,不是怨女啊!啊喂!是不是搞錯了,把我搞上榜單了?你別看我表麵鎮定,其實我整個人都快麻了啊!我也怕死的,我不想上那個美狄亞榜單啊啊啊!千古奇冤吶!! Wait...難道...他們在找的不是怨女,偏偏就是怨女的妹妹? ...... ...... 體檢報告裡誇張的指標,就是在告訴我,她此刻正坐在我的腦袋上,甚至在啃我的腦門...所以我才會頭疼... 怎麼把她趕走呢? 我不知道啊... 但無論如何! 在我找到方法擺脫她之前,我一個字都不能承認... 九野天機和燈塔小組為了得到我體內的‘錢’,一定不會在意我這個‘存錢罐’的感受。 空的存錢罐尚且還能茍活一陣,滿的存錢罐就隻有玉崩瓦碎、豕分蛇斷的下場。 一番心理鬥爭博弈後,秦辰終於拿定了主意,他故作鎮定地答道: “摩大,我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也不感興趣,我沒必要刻意得罪這兩個龐大的組織,我沒有作案動機;同時我更沒有作案時間,因為我全程都和其他人呆在一起。” 然而,摩大看著秦辰的眼神並沒有變化。 秦辰心裡暗暗嘀咕,這家夥怎麼疑心病這麼重,要不然我給他調調情,把他的疑惑拉低點。 想著,秦辰就伸手去敲左邊太陽穴,但還未敲上,就聽摩大說: “行吧,或許是我武斷了,抱歉。” “沒事。” “但我仍要提醒你,上了美狄亞榜,從此必須萬分謹慎。” “我明白,從此孑然一人,不拖累身邊人。”秦辰看向丁葛二人,“兄弟,出了院,你們先走。” “你扯什麼犢子呢!”丁傑裡不樂意了,“說好的一起搞錢去巴納德星,你休想單飛!” 葛帝點頭表示贊同:“在秘境裡你救了我倆,我倆豈能做貪生怕死忘恩負義之輩?” “恕我多嘴,你們兩個護得住秦辰嗎?”楚音未道。 “這不是護不護得住的問題,護不住也要護!” “兄弟義氣不是萬能解,眼下秦辰需要的是一個安全的棲身地和全方位的私人安保,你們能提供嗎?” 兩人啞然。 “我能!” 來人推開房門,闊步走了進來。 大腹便便,珠光寶氣,銀色皮鞋上一圈亮金色鉚釘。光看鞋,都知道是火星會長朱彥澤。 “我作為火星商會會長,對各位的遭遇深感遺憾。因此願意傾盡全力為秦辰小兄弟提供全方位安保措施。” “朱會長?” “啊哈,唐副會長,楚理事,摩...摩根...你們都在啊。” “朱會長此言當真?” “唐副會長肯定明白,在商言商,信譽的重要性。本會長既然開了口,定不會東支西吾敷衍了事!” 楚音未並不吃巧言令色那一套,她滿腹狐疑地問道: “麵對九野天機,我們學會都不敢說能護秦辰周全,商會如何做到?” “謔哈哈哈,你可不要小看我們商會的鈔能力,在金錢的力量下,係內最強安保就在我們這裡。” “那秘境還不照樣出事?”葛帝悠悠冒出一句。 “咳咳咳...”朱彥澤被嗆,隨後小聲嘀咕了句,“那是錢沒花到位...” “要砸錢?” “有何...不可嗎?摩根。” “說條件吧。” “什麼條件?” “朱會長無利不起早,從商隻信奉投入產出比,給秦辰砸錢不附帶條件?那就不是我認識的朱會長了呀!” 朱彥澤原本精心準備了一整套說辭,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在他的糖衣炮彈下,很少有人能不迷糊... 但趕巧不巧遇到個對他知根知底的摩根,將他那點心思戳得明明白白。 既然如此,索性就攤在臺麵上說: “嗬嗬,其實我朱某人確實有一事相求於秦辰小兄弟。也不難,在會上幫火星商會做個證。” “什麼會?”秦辰問。 “事故問責會。幫商會作個證,事故的主因是九野天機的入侵,而非矽能晶體供應不足,且在安保工作和救援工作上都做到位了。” “有何區別?” “恐怖襲擊,商會是受害者;矽能晶體供應不足,商會是責任方。” “為何要我作證?” “因為你是當事人,又是擊敗米米克的英雄,還是目前新聞輿論的寵兒。這件事上,你的話最有說服力。” “但事故真實的原因是什麼?” 朱彥澤扭頭看向摩大,摩大道: “事故主因是秘境升境,遊戲難度變大,默認可以出現傷亡。無論是秘境超員、還是矽能晶體不足,都隻是加速升境,並非直接導致升境的原因。目前我掌握的信息,不能推斷出升境的真實原因。” “所以九野天機一定是使用了什麼邪們手段,促使秘境升境。” “未必。” “別未必不必了,事故問責會上,沒人在意真相,他們隻是想彈劾我。秦辰小兄弟幫個忙,你幫我渡過難關,我也能更好地護你周全。” “呃——”秦辰有些猶豫。 “秦辰小兄弟,條件可以談,除了護你周全,我這商會裡有什麼入你法眼的,你都可以提出來嘛!” 秦辰看了一眼摩大和唐副會長,兩人均輕微點了一下頭。 “那行...” “等下!”丁傑裡見秦辰要一口答應,立馬喊停,湊過來耳語了句,“船,船!” 秦辰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今個老子就獅子大開口了: “朱會長,我可以幫你。不過,我們發現的那艘船...” 朱彥澤正愁那船該如何處理,因為估計沒人敢站出來認領。‘私下建造巨艦,意圖不軌’的帽子,誰能頂得住? 可眼前的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伸手要這燙手山芋,哪還有本會長不敢給的道理?! “一周內無人認領,這船就依法屬於你!” ...... 星環41年3月24日晚上9點未到,秦辰便覺得困意來襲。 想著或許是在秘境裡消耗了過多心力,便昏昏睡去。 這一覺,秦辰夢到兩個女人。 第一幕場景是在高山野林的一棟古宅前,地麵被反復沖刷過,空氣中彌散著極濃的消毒水氣味。 樓上傳來鋼琴聲,是李斯特的《唐璜的回憶》,旋律詭譎多變,演奏難度極高。 穿過大廳往裡走,是宛若迷宮的走廊,盡頭傳來規律的‘哢哢’聲,像是在用刀具剁砍,頗為費力。 古典風格鮮明的長廊兩側,掛滿了橢圓形古銅色雕花畫框,裡麵有盛裝打扮的油畫人臉,也有單純的頭部剪影。可能是某個大家族從古至今幾十代人的畫像。但是越往裡走,畫風就越乖戾。 比如比例失調的五官,被異物貫穿,或是器官的缺失。再往後,就隻有畫框,沒有人像,畫麵正中是一灘又一灘潑上去的血漬。 但是在數以百計的血漬畫框之中,居然藏有一幅美麗女子的肖像畫。身著黑色晚禮服,波紋綢,鐘形帽。帽簷遮不住細密的劉海,劉海下,一雙淡然的眼睛仿佛直視著自己。 秦辰隻對視了一眼,大腦竟然突兀地將這美麗的雙眸和記憶中那隻悚然的眼睛聯係在了一起。 毋庸置疑,畫中女子便是怨女的妹妹。 【Winston Family - The Wind of Southern Cliff】,畫框的左下角有落款。 “溫斯頓家族,南崖之風。” 第二幕場景是在宇宙深空,遠處的恒星不足米粒大小,熱量輻射到臉上已經微乎其微。 無人深空,黑暗、寒冷,了無生機。 因為沒有參照係,秦辰不知道自己是懸浮在原地,還是以極快的速度滑行。直到後腦勺覺得有灼熱感。 回身... 身後是巨大的爆炸現場,火光燭天,機械金屬分崩離析。 真空,極致得安靜。 無聲的劇烈爆炸,撕碎可以觸及的一切,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並將碎片肆意拋甩出去。 一塊至少四百平米大小的不規則金屬殘片迎麵飛來,眼看就要撞上自己,秦辰下意識揮臂一擋,眼前一黑... 再次睜開眼時,自己處在一艘飛船的指揮艙內。 麵前不遠處,一妙齡女子背對著自己坐在指揮椅的扶手上。身著深色碎花連衣裙,長發綰在一側,楊柳細腰盈盈可握,單看背影就有一種無法言明的優雅,曼妙無比。 秦辰看得如癡如醉,正想過去一探芳容,卻發現手腳被上了鐐銬,動彈不得。 那女子有所感應,緩緩起身,右手舉起...露出一截握在手裡的帶刺軟鞭... 這鞭子怎麼這麼眼熟?!! 啊!!女魔頭!! 在星環開啟隱藏職業那兩年,秦辰被導師女魔頭拿這鞭子不知道抽了多少回!以至於隻是看到它就止不住全身顫抖! 是疼得顫抖,別想歪了。 “你要乾嘛!!別過來!!”秦辰大喊。 驚醒。 “我不過來不過來!你冷靜點!是做噩夢了嗎?還是哪裡不舒服?”床邊兩三米的位置站著一位查房的女護士,顯然是被嚇到了。 “抱歉,我做了個噩夢。”天還沒亮,秦辰揉揉眼睛,不知為何,腦海中‘嘀’了一聲。 【主情緒:驚恐,40%,+/-/吸收;副情緒:著迷,38%,+/-;次情緒:性欲,22%,+/-】 女護士頭頂上的訊息條,竟然比以前要長? 三個情緒? 這個‘吸收’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