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到一條短信:你已被監視,注意安全。 號碼是17開頭,一看就是一個虛擬號碼,短信也沒頭沒腦。 但許由不認為是有人惡作劇,聯想到自己在某音的視頻容貌突然被馬賽克了,開始許由還以為是某音平臺要保護他這個“英雄”的個人隱私,現在看來別有隱情。 還有自己救人下落時被一股力量延緩了一下,也肯定是有人出手相助。 但思來想去,許由還是不得其解。自己不過是個獨來獨往的救生員,身邊隻有一條叫拖把的狗而已,又有什麼可以覬覦的呢。 那就不管他吧,把自己變強大了才是正事,陰謀在實力麵前也不過是陽光下的冰雪。 手機關機,許由又拍了拍拖把,拖把安靜的趴著,知道主人又要開始在陽臺上罰站了。 許是聖光的原因,許由很快就進入冥想繼而入定的狀態了。靈魂升起,又看見了那些月光般的粒子如潮水般進入體內,旋即轉化為灰色氣體排出。身體如一臺水泵,如抽水一般貪婪吸收著平時肉眼看不到的粒子。 許由繼續嘗試溝通體內的黃光,依舊沒有回應。但他不急,調整呼吸,一吸一呼的節奏盡量接近於粒子進入和排出的頻率。果然,似乎身體吸收的效率提高了一些。 就這樣安靜的站著,雙手隨意的下垂,身體配合著月光下的清風若有若無的搖動,此時天地人無比的和諧。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許由感覺身體已經溢滿,得慢慢花時間消化分解這些粒子,便結束這場盛宴。回到房間,拖把便期期艾艾的走過來,在許由腿上蹭啊蹭,仿佛主人身上有種很舒服的氣場。 許由一陣發麻,一腳把拖把奔開。蹭啊蹭什麼的,許由想起了大學時校外那一排排小旅館,我就蹭蹭......唉,往事果然如煙。 打開手機微信,果然又是陳小暖的幾條消息。女孩子對自己有意思,而且似乎家世不錯,許由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又不是木頭。 不過作為已婚的準修仙人士(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還是要以事業為重。 草草回了幾句,看看時間九點多了,本想跟女兒打個電話,想想她應該已經睡了,就算了。這不早不晚的,寂寞的修仙人啊。 乾脆打個電話給孫笑,秒通。孫笑說他現在成網紅了,看不起兄弟了,信息也不回。懶得理他,說了個地址,許由穿上衣服就關門出去了。卻又開門返回,牽上拖把下樓。自己吃燒烤,沒理由丟下兄弟嘛。 小王燒烤店。 幾個月前在這裡喝得大醉,還是李怡然過來把自己背回去的。時過境遷,許由已經不是那個微胖男,店主小王也已經認不出這個以前的老客戶了。 在門口跟老板打了個招呼,“怎麼還叫小王燒烤啊,我討厭姓王的,不改名以後不來了啊。”小王嘴巴張大成河馬狀,這不是昨天在某音紅得發紫的網紅英雄麼,怎麼聽著那麼耳熟,猛然醒悟,追了進去。 “小許,你在哪整的容,韓國還是泰國?告訴我,我關了店馬上去,錢不是問題。”話說這年頭紅火一些的燒烤店不一定比大酒樓掙得少。 “去去去,你跟你老婆才去泰國整呢,整回來還能做夫妻。”許由還沒說完,坐在位子上擼串的孫笑奚落道: “柚子,人家小王老板問的也有道理,這幾個月我看你一天一個樣,潘安都快壓不住你了,給說說唄,我們家富婆刷到你視頻的時候,口水流了老長,讓我問問你還回酒店上班麼,經理領班的位子隨便你挑。” 許由知道他一貫性的胡說八道,沒理他。坐下來就拿了一串牛板筋擼了一口。剛剛進行了幾個小時的粒子交換,有點虛,補一補。咦,聽起來怎麼有點怪怪的。 兩串入口,看見拖把正幽怨的看著他。遂讓小王烤了兩串牛肉,不加辣椒和孜然,對拖把說道:“等會啊,今天吃個盡興,孫老板請客。”說著舉起啤酒杯跟孫笑碰了一下。 一口飲盡,孫笑湊近他的胖臉,說道:“真的,柚子,我們認識了有二十多年了吧。你們家我還不了解,就是一家普通人。你這陣子是有什麼奇遇麼?” 許由推開他,悶了一口酒:“那你得花錢,也不多,一年九萬八,辦張曼豪酒店的健身年卡。” 孫笑一臉沒勁的樣子:“不說就不說唄,我知道你們武術界有規矩,不能隨便透露師門啥的。” “那你還問?”許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懂了,不問了。以後你罩著我哈。”孫笑一副很了然的樣子。又接著對小王老板說道:“全場都記我賬上,哥高興。” 小王老板撇了撇嘴:“全場就你們兩人,哦,還有條狗,不記你賬上記誰賬上。” 話音未落,一聲嬌俏傳來:“誰說就他們兩人,謝謝這位老板請客哈。”接著一個麗影掀簾而入,不是陳小暖是誰。 陳小暖進來就坐在許由邊上,隨便擼了一下拖把,接著壓低聲音惡狠狠對著許由說:“這下跑不掉了吧。”許由看了看門口,看是不是還有人進來。 “這麼心心念念的,想誰呢?”又轉頭對著小王老板高聲喊道:“四串紅柳,兩串肥腸,兩串牛板筋,一盒茄子,再來個玉米。” 然後在孫笑的一臉難以置信中自顧自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對著孫笑甜甜一笑,說道:“謝謝老板,老板大氣。” 許由嘟囔道:“點這麼多,吃得完麼。” “要你管,又不是你買單,再說一會還有人呢。”陳小暖在一堆串裡挑挑揀揀好一會,拿出一串咬了一口說:“這位大哥,貴姓。” 許由沒好氣的簡單介紹:“陳小暖,我顧客。孫笑,發小。” “什麼顧客,你是做鴨子的嗎?”陳小暖一臉壞笑。接著掏出手機發語音:“聞姐,目標已出現,定位發你了,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哈。” 說完跟許由碰了一下,說道:“一會兒聞櫻姐準來,她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從來不進燒烤店的哈。這次我看她進不進來,孫總,讓您破費了。” 孫笑說客氣了,花不了幾個錢。心裡嘀咕起來,他是知道許由的交際圈子的,無聊得像一瓶白開水,什麼時候能認識眼前這種又漂亮又灑脫的女孩子了,而且看上去家世很不凡的樣子。 沒想到十幾分鐘後,又有個女孩子掀開簾子,遲疑的走進來。如果說前麵來的女孩子是一朵帶刺玫瑰的話,現在走進來的女孩子則是一朵溪穀邊的幽蘭,青絲素裙,未有過多裝飾。 “是這裡啊。”徐聞櫻淺笑著跟陳小暖打了個招呼,跟著看見了許由,一臉欣喜的說道:“許由,怎麼你也在這裡。” 陳小暖翻了個白眼,你個白蓮花,你就裝吧。一臉老娘不戳破你的表情。 許由站起來手忙腳亂的收拾了一下,說道:“徐小姐你來啦,隨便坐。”徐聞櫻拿了張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的塑料凳,小心翼翼的坐下。 孫笑傻眼了,又來一個,同樣美得不可方物,長得帥真是可以為所欲為啊。 連忙招呼小王老板加串。徐聞櫻忙說不用了,自己就是過來坐坐,正好在附近逛街,一收到小暖的微信就來了,以為是其他朋友,沒想到是許由。 “小暖,你跟許由怎麼碰上了。”徐聞櫻問。 “我跟蹤不行啊。”陳小暖沒好氣的說。 許由又把徐聞櫻和孫笑互相介紹了一下,說徐聞櫻是自己朋友,陳小暖氣的要暴走,她是朋友,老娘就是顧客。抓起一串紅柳狠狠咬去。 夜漸深,幾個人聊著天,店裡的人慢慢多了起來。許由這一桌,兩個極美的女子,一個痞帥的男人懶洋洋的端著杯子,還有個青皮大漢流著哈喇子,想不引起關注都不可能。有人拿出手機看著什麼,又抬頭看看許由,開始交頭接耳。 終於有兩個女孩走上前來,怯生生道:“你好,我們能跟您合個影嗎?” 許由最終沒有忍心拒絕,說行吧,站起來抹把臉捋了捋頭發,微笑的跟那兩女孩分別合了個影。眼看著其他幾桌又有女花癡蠢蠢欲動,跟小王老板說記孫笑賬上,我們走吧。四人迅速離去。 走在街上,孫笑感慨的說,許由你這是紅了麼。 陳小暖說道:“那是,一朝成名天下知啊,真正的英雄是馬賽克掩蓋不了滴。” 許由沒理他們倆,對徐聞櫻說道:“你們現在是準備回家麼......”話還沒說完,心口一陣劇痛,繼而迅速擴散,麻木感緊接而來,再也無法站立,倒了下去。 心裡破口大罵道: 草泥馬,這凍得真特麼是時候。 “許由你怎麼了,別嚇我。”陳小暖哭喊著去抱許由,哪裡抱得動,又對孫笑大喊:“胖子,快來幫忙。” 徐聞櫻則一手牽著拖把,一邊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120,這裡有病人暈倒,麻煩快一點......” 孫笑則背著許由對徐聞櫻說道:“不用了,他以前也有這樣過,附近的華珊醫院,他在那裡住過院的,我們打個車過去吧。” 結果車還沒到,許由就從孫笑背上掙紮著下來:“老毛病了,家族遺傳,每年犯幾次,死不了。醫院就不用去了。”心裡想:開玩笑,老子現在有光在身,萬一被發現了把自己切片研究咋辦。以後修仙還靠它呢。 見許由不去,兩女也沒辦法,看他也沒什麼事的樣子,就交代幾句,各懷心事的打車回去了。隻有孫笑憂心問了一句:“柚子,你這是第三次了吧,你到底怎麼回事?” 許由見老朋友擔心,說:“查不出來,醫院也給不出正確的結論。不過,你看我武功高強的樣子,像有事麼。” “你不是練的七傷拳吧?” “滾滾滾。” 說完牽著拖把走了。 第二天,華珊醫院。陳小暖徑直來到十樓的院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走了進去。一個中年男子站起來笑道:“小暖怎麼來了,給三叔拜年啊。”陳小暖甜甜的回道:“是啊三叔,紅包拿來吧。”三叔摸遍全身也沒找到一張紙幣,尷尬道:“沒帶錢,先欠著。小暖,你來找三叔不是拜年這麼簡單吧。說吧,有什麼要三叔幫忙的。” “這樣的,三叔,我閨蜜,她有個朋友前陣子在你們這裡住過院。她呢,比較關心他的病情,但他又不肯講,所以托我來問問。” 陳小暖拐彎抹角說了一通,看見當院長的三叔一臉高深莫測的望著自己,難為情又補了一句:“真的,三叔,是我閨蜜讓來問的。” 三叔一副我了解了的樣子,說道:“叫什麼名字?” “許由,許多的許,由於的由。”陳小暖報上名字。 三叔奇怪的嗯了一聲,說道:“這個人我知道,前幾個月在我們這住了幾天院,是因為不明原因昏迷。我們經過仔細檢查,沒有給出決定性的診斷,隻是懷疑為肌萎縮側索硬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見陳小暖一臉迷茫,三叔解說道:“就是漸凍癥。” 漸凍癥!陳小暖眼前浮現出許由救人時如獵豹般的身影,對三叔說道:“不可能吧,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病人啊。”說著把手機裡保存的視頻給他看。 三叔看了視頻,把手機還給陳小暖,說道: “這種病的誘發原因至今是個謎,遺傳因素,外傷,毒性侵入都有可能引起。而且在早期一般都由反復性,但他這種情況有些特殊,就是好的時候就像沒事人,發作的時候卻會迅速全身不受控製的癱瘓。所以還需觀察。” 說著三叔打開電腦,說道:“我這臺電腦的權限可以查到全市其他醫院的記錄,你看他從我們這裡出院後,又去了其他幾家醫院復診,得出的結果全部都是漸凍癥疑似。” “疑似?你說的是疑似?”陳小暖像抓住了一束光,眼睛瞬間有了光彩。 三叔看在眼裡,心裡嘆了一聲,侄女的那點心思他豈會不明白。隻是我的大哥要頭疼了,他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普通人呢,何況還可能身患不治之癥。 最終說道:“是的,隻是疑似,沒有最終確癥。隻是這種癥狀,就算不是漸凍癥,也應該出了很大的問題。比如MSA,比如企鵝病等等。” 三叔加了一句,想澆熄自己的侄女又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 “沒事,不是有你嘛。”陳小暖一臉燦爛,三叔一陣搖頭,想起了什麼,又說道: “對了,兩個小時之前,也有個女孩子來詢問過這個人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