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姐夫。”卻見陳小寒跟幾個小弟快步而來,一邊大喊著,一邊顧盼生輝,突然多了一個神仙姐夫,出去混的時候誰敢不給麵子。 “姐夫,當初我們幾個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你,我們一起來賠罪。”陳小寒一口電影裡學來的江湖腔。 “小寒,他是你姐夫,不是你泰山。”旁邊的小弟悄悄提醒。 “滾,當初都是你,踢翻人家小狗的水,沒素質。姐夫,你的功夫好俊啊,是獅子吼麼......”陳小暖這個二世祖,才不管自己家丟了一份幾十億的投資,忙著跟許由交好。 “人家哪裡吼了,比獅子吼厲害多了,人家嘴都沒動。”又有小弟不開眼道。 陳小寒氣急敗壞的一腳踹去,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就是打個比方,姐夫,我們幾個,想拜在您門下,不知......” 許由等他們幾個演完,這才道:“我不會什麼功夫,你爸知道你亂認姐夫,非打斷你的腿不可。”說完便不理他們,朝門口走去。 “神仙弟子,神仙弟子啊......”卻是韋克用站起身來,拱手大呼道:“神仙弟子留步,韋家不知貴門弟子光臨,實在得罪得緊。待我啟明家主後,必上門請罪,還請......” “不必了,也怪小子意氣用事,多有得罪,修道之人,便不矯情了,問韋家主好。”許由由衷說道,說來也怪,修行數月,胸中倒真生出一股浩然之氣,言語中也坦蕩起來。 又想到一事,說道:“你們韋家往陳氏集團投資一事,不好意思被我打斷了。望還請繼續考慮一下,在商言商,利益共享便是。” 言罷轉身離去,胸中快意無比,不自覺長嘯一聲,瞬間人影不見。 遠處的徐聞櫻和陳小暖看著門口消失的人影,不覺癡了。而李遜早就把自己從看戲人變成了戲中人,喃喃說道:“神仙弟子,這就是神仙弟子麼......” 那位穿黑紫色長裙,頭發高高挽起露出天鵝般雪頸的女人立於大廳中央,自語道:“不問山,還是無用海,看慣了這無聊的紅塵,開始要變得有趣起來......” 韋克用並未受傷,隻是失了顏麵,但人家是神仙弟子嘛,似乎不以為恥,反而麵上有光。所以說,心態最重要。你看,現在人家調整好臉上的笑容,大笑著朝陳博走去...... 一戰功成,算是成功打上了許由在眾世家眾上層人士中,神仙弟子的標簽。 李遜開著她的粉色阿斯頓馬丁低聲咆哮在夜色中,仍想著剛才不可思議的一幕,忽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緩步走在人行道上,正是許由。 神仙弟子,走路?不是該飛嘛? 粉色阿斯頓馬丁緩緩停在許由前方,接著飛翼門打開,像一隻大鳥伸出右翅,一個沙啞慵懶的聲音響起: “神仙,去哪,送你。” 許由躬身鉆進來,說道:“哇,阿斯頓馬丁,第一次見活的。”嘴上說得稀奇,但並不拘謹,似乎這種超級跑車,在他眼裡也平平常常。 李遜翻了翻白眼道:“要不送你?” 許由卻道:“不要,不會開,撞了修不起。” “也是,你們一般都是自己飛,環保省油。”李遜沒好奇的說道:“去哪,吱聲。” “唐成一品。” “唐......好吧,我都住不起......” “朋友送的......” “......”李遜舉起雙手道:“能不能真誠一些,如果神仙都想你這樣,我寧願做個凡人。” “能好好開車麼。”許由緊張地抓住扶手。 李遜表示收到,一踩油門,轟一聲,一道粉色閃電呼嘯而去。 是夜,有關神仙弟子的傳說疾風一般傳遍各大世家權貴的決策層及閨蜜圈。 ...... 韋子深走下私人飛機的舷梯,上了一輛早在機場等候的黑色邁巴赫。韋克用親自開車,韋煥南則坐在副駕駛位上。 “家主,一路辛苦。其實您不用來,我跟煥南過去向您匯報便是。”開車的韋克用恭謙道。 韋子深,晉北韋家家主,掌握北方能源產業半壁江山,旗下的礦業、鋼鐵、煉油、化工類上市公司便有十幾家,家財萬億,隨意一跺腳,整個晉西北都要亂起來。 但韋子深卻低調無比,平時總喜歡呆在韋家的深宅之中,媒體上也難得看到他的名字。但今晚,這位藏於深水中的大鱷卻連夜從晉北趕來。 “不礙事,克用、煥南,你們沒有被傷著吧。”韋子深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粗硬,穿一件極為普通的布棉衣,看上去跟北方小縣城蹲在路旁用大海碗吃麵的老農沒有什麼區別。 “倒是沒有,對方留了手,否則我和煥南兩條命不夠填的。”韋煥南顯然還心有餘悸。 “那便好,若結了死仇,就算遇上真仙,韋家也必不死不休。此人當真身手了得?”韋子深在漆黑的後排發問,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不是一個境界,當時我被一種深深的恐懼壓製到動彈不得,心臟幾乎爆掉,可能這便是佛家所言的大恐怖吧。我覺得已經超出了武學的範圍。”韋克用開車的手都已經微微顫抖,乾脆把車停在路邊,向韋子深言道: “家主,我心魔未除,此時又起,讓後麵的兄弟來開車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後麵跟隨的奔馳車下來一個韋家人,代替了韋克用開車,韋克用便坐於後排。 韋子深這才嘆道:“不出一招,便把韋家的一位有數高手嚇出心魔。唉,克用,武學一道,我怕你以後不得寸進了。今後便幫忙處理一些俗務吧。” 韋克用慚愧的低頭稱是。 韋子深又看向一直未語的韋煥南:“煥南,說說你當時的情況。” “是,五爺爺。”韋子深排行老五,因手段果敢心思縝密做到了家主之位,韋煥南之父為長,但早逝,所以韋煥南一直稱韋子深為五爺爺。 “當時煥南也覺一種恐懼沒由來的升起,好像走進密林被莫名野獸盯住。隻是突然被那人看了一眼,便覺胸口巨疼,如鋼針刺心,煥南幾乎死去。”韋煥南心裡苦笑,這聯姻未成,卻幾乎丟了小命,恨不得立即飛回韋家的深墻之後。 “克用,你怎麼看?”韋子深淡然問道。 “無形劍氣,聚氣成劍,殺人於無形,隻記錄於古籍中,當世再無耳聞。”韋克用已徹底淪為許由迷弟,又喟然道:“神仙弟子啊,又或許那些神仙門派才存有這些謫仙手段罷。” “嘿嘿,神仙弟子,我等俗人,明日便再會會這神仙弟子。”韋子深嘿嘿一笑,老農般的臉上盛開一朵朵菊花。 翌日,許由出門下了電梯,便聽得有人喊道:“許先生留步。”卻是一臉笑容的韋克用。 韋克用恭敬遞上一張燙金請帖,說道:“我韋家家主昨晚特意從晉北趕來雲海,特情許先生今晚赴寒舍一敘,望勿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