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涅夫的心情很好:“說到這個,我要感謝這位先生!如果不是您的幫助,我也不會醒來!謝謝您喚醒了我!” “當然,也謝謝另外一位先生,願意割舍重要的物品,給我的家人們。” “所以,我發自內心的相信,你們是真的想來幫助我們,幫我們擺脫詛咒的困擾!” 紀慎:“那不是重要的物品。” 顧言:“???”啊?啥?發生了什麼?他在哪裡?這人在乾什麼? 紀慎:“你剛剛動了他的屍……身體,那個地下室的風水很獨特,因為你移動了他,所以他才會醒來。” 顧言:“……”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紀慎惋惜地看了他一眼:“我想告訴你的,但是晚了一步,你已經把他放在地上了。” 顧言:“……” 紀慎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問顧言:“對了,為什麼我單單聽不懂,公爵夫人說的話?” 顧言攤手:“可能是因為,她沒在係統收錄中吧。” “其他收錄在冊的NPC,係統會做好細節把控,基本免得語言不通,會白白損失玩家。” 紀慎:“那為什麼我能聽懂公爵的話?他不也是,副本故事裡提到,但不應該出現的人嗎?” 顧言:“公爵的身體一直都在那個地下室,我想,那也算是在係統掌控範圍內的吧。” 紀慎點點頭,也不做多糾結:“那我還有必要,學你那十國語言?” 顧言懂了,重點在這裡啊! 他輕咳幾聲:“學無止境嘛。” “而且,我覺得別人可能是不需要,但你是真的很有學的必要!” 紀慎:“……”可惡!無法反駁。 有了梅爾涅夫的領路,他們很快找到一間房。 打開房門後,裡麵放著很多半成品的畫,成品很少——這裡是公爵夫人的畫室。 顧言打量著房間裡的陳設,問道:“公爵夫人是學藝術的?” 梅爾涅夫點點頭:“戴安喜歡繪畫,她也很有天賦。” “但是她的家族,從不會允許她觸碰這些低賤的玩意。” “所以她很少表露出對藝術的渴望,幾乎都是私下偷偷地接觸,淺嘗輒止。” 紀慎隨手拿起,畫架上的一張紙,上麵有一個背影,看不出性別。 背影上,長了一對大翅膀,雪白的羽翼合攏著。 紀慎:“公爵夫人的畫,確實很好,很有天賦。”他能依稀感覺到,畫中存在的靈氣。 這不是說公爵夫人有靈力,隻是一種稱贊,說明她在繪畫方麵,很有天賦。 當然,有天賦的畫家,畫出來的畫作,時間久了,確實也有一定幾率會產生畫靈。 梅爾涅夫看向畫作的時候,眼神裡流出來懷念以及遺憾的神色。 他微微嘆息了下:“戴安確實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孩了!” “她從小就很堅強,但也很柔弱。她一直都明白自己的處境,但從未真正低頭過。” “我喜歡她,是因為她認清現實的姿態,是如此的耀眼!連帶我,也因為她,產生過不一樣的想法!” “我們現在的處境,真的是我們最佳的選擇嗎?或者,真是的我們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嗎?” “或許我們都應該好好地考慮,如何沖破牢籠。” “除了既定路線外,我和她都堅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一條更加適合我們的道路。” 顧言:“看樣子,你們好像不是很成功。”他不想打擊對方,但確實很理想化,具有人性的探索和自大。 說句人話,顧言認為梅爾涅夫有點中二病,可惜對方沒有中二命,隻能長存遺憾了。 聞言,梅爾涅夫苦笑下,沒說話。 幾人在畫室裡轉悠了幾圈,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這裡沒有存放古畫,隻有公爵夫人自己的未完成作品。 第二間房,是古畫室。 一開門,紀慎就感覺到,迎麵撲來的氣息中,藏著非常危險的東西! 他上前一步,提劍擋在門口。 顧言和梅爾涅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有眼色地後退了半步——不想打擾紀慎除魔。 屋內的陰暗處,突然冒出來很多雙紅色的眼睛。 那堆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紀慎,接著居然說話了:“闖入者,速速離去!” 那聲音,聽著像無數個人在同時說同一句話,紀慎麵色有些凝重。 他想起來女人說過的話,畫中的惡靈,都已經逃竄出來了! 這麼說,這些東西,很可能就是那群惡靈! 紀慎沒有回頭,直接下指令:“你們兩個出去,把門關上。”別來煩我! 後半句,他忍住了。 紀慎其實也不是很介意他們非要硬闖。 反正除魔嘛,魔太多,看不清楚的時候,容易錯手傷人,也挺正常的。 梅爾涅夫不明所以,顧言倒是手快腳快地關上了門。 開玩笑,他可是很清楚,紀慎是一點兒都不介意,把他們倆一起“除魔了”! 兩人在門外站著,沒有交談,仔細地聽著門內的聲音。 紀慎身後的大門一關,從走廊窗口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也盡數消失。 屋內的惡靈蠢蠢欲動,它們很渴望新鮮的血液! 不過紀慎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對它們來說,很危險! 紀慎拎著劍,朝著紅眼的方向走了幾步。 他算了下,如果想有效除魔,節約時間,那就得群毆,群毆就得放雷符——高效、簡潔、有保障。 但風險就是,雷符會無差別攻擊周圍的一切,那這間畫室得廢了。 紀慎合理懷疑女人說的畫卷就在這裡,所以他不能高效除魔了! 不開心也沒辦法,隻能再次祭出他的葫蘆了…… 十分鐘左右,畫室的門開了。 紀慎開的門。 顧言和梅爾涅夫,一起走了進去,屋內已經沒有惡靈殘留。 這讓梅爾涅夫,再次刷新了對紀慎本領的認知。 室內存放的畫,年頭都不短。 他們不知道女人要的畫,是什麼樣子,隻能根據畫卷的氣息去判斷。 梅爾涅夫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隻是安靜的充當背景墻。 紀慎走了一圈,沒發現有特別的畫作。 他很遺憾,還以為有惡靈的地方,會有那幅畫。 幾人來到第二間古畫室,平平無奇地開門,平平無奇地參觀,平平無奇地離開。 站在最後一間古畫室門外,紀慎阻止了梅爾涅夫打算開門的手。 紀慎皺著眉頭:“我的直覺告訴我,裡麵沒有我們需要的那幅畫。” 顧言還是想進去看看:“可這裡是最後一間古畫室了。公爵先生,你們還有別的、存放畫作的地方嗎?” 梅爾涅夫搖頭:“在我的印象中,已經沒有了。” “但那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現在的具體情況,可以找汀奧德他們確認下。” 紀慎嘆了口氣:“算了,開門吧。” 果然,門後的古畫作們,都平平無奇。 甚至大部分,都稱不上是古畫,那些畫的年代不遠。按照公爵他們所在的時代來看,都是五十年間產出的新品。 紀慎隻是瞄了一眼這些畫,轉身就離開了。 顧言也沒多停留,跟了上去。 他們回到了第一件畫室裡,紀慎在惡靈們待過的地方,挑挑揀揀,找到了一張畫。 他拿著畫問梅爾涅夫:“這幅畫,你們是從哪裡得到的?” 梅爾涅夫摸著下巴思考著:“大多數的畫,是我在他國出差的時候,從畫廊裡買來的。” “偶爾,我也會在街邊買一些不錯的畫。” “街邊的畫,不全是古畫,但是我覺得,戴安可能會喜歡,所以會帶給她。” 顧言看了看紀慎手裡的畫,有些詫異地抬眼看了看梅爾涅夫。 梅爾涅夫感覺兩個人都在看著自己,他不理解:“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紀慎搖頭,他收好畫卷,然後回到了公爵夫人的畫室裡。 在這裡,他拿走了那張畫著翅膀的背影圖。 三人再次來到女人所在的地方,梅爾涅夫看到女的臉時,顯得特別震驚! 沒有喜,隻有驚! 梅爾涅夫顫抖著手,眼眶通紅地望著眼前的女人:“戴、戴安?真的是你嗎?我還以為……我以為……我以為你……” 女人甩了個白眼說道:“別一直你以為了,我告訴你,你以為的都是對的!行了嗎?” “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看上你這個廢物。” “不過就是一張臉而已,有那麼好看嗎?” 梅爾涅夫不說話了,也不顫抖了,除了眼眶還紅著。 他麵露厭惡的神色,怨毒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紀慎把手中的兩幅畫,都拿出來,放在女人麵前,問她:“有嗎?” 女人碰都沒有碰一下,直接否認:“沒有。” 紀慎點點頭,從懷裡又拿出來一張畫,遞到女人麵前,繼續問:“是這張嗎?” 女人隻是瞄一眼,就撲過來想搶,但是紀慎早有防備,她撲了個空。 女人皺眉:“你在做什麼?不是給我的嗎?” 顧言笑著說:“當然不是。我們是想確認下信息,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幫你做事。” 女人尖叫起來:“什麼?你們居然毀約!你們知道毀約的下場是什麼嗎?從來沒有人!敢跟我毀約!” 紀慎看了一眼,女人腳邊那隻,已經涼透的老鼠,略帶諷刺地開口:“什麼下場?你指的是,變成死老鼠嗎?” 女人尖叫起來,她的聲音粗糲刺耳,完全沒有了公爵夫人的溫柔與善良。 顧言轉頭對梅爾涅夫說:“那個女人用的身體,確實是你所愛慕歡的公爵夫人的身體,你不打算奪回來?” 梅爾涅夫看著無能狂叫的女人,被紀慎一張黃符打倒在地,麵色難看且糾結:“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顧言的微笑沒有變,但此刻看在梅爾涅夫眼中,有著說不清的諷刺。 顧言:“從一開始,你們讓紀慎陷入幻境開始。” “這座城堡來過很多人吧?你是不是以為,隻要沒有人能離開城堡,就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城堡的秘密?” “太天真了。” “公爵大人,你一如既往地天真,所以才會造成這一切,不可挽回的後果。” “但是沒關係,我們答應過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我們會實現你的願望,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幫你,就是在幫我們自己。” 紀慎跟女人對上了,可惜女人完全不抗打。 她趴在地上,惡毒地沖紀慎嘶吼,帶著詛咒的聲音,持續不斷地圍繞著紀慎,後者也完全不為所動。 紀慎不屑:“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會在你的安排下,被你藏在畫室的惡靈吞噬?” 女人瞪著紀慎,突然她的表情變了! 先是茫然,接著是慌張,最後是難以置信地瞪向紀慎。 紀慎是冷漠帥哥的人設,當然懶得跟她解釋。 於是,顧言好心地解答:“你是不是什麼都感應不到了?” “你讓我們去的時候,就應該知道結果的,怎麼會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畢竟,普通人怎麼會到詛咒城堡呢,你說是吧?” 女人啞著聲音嘶吼著,想逃跑,卻被紀慎死死地壓住,根本動彈不得! 梅爾涅夫看到女人的模樣,不自覺地朝著女人走了過去。 對方看到他,居然恨恨地吐了他一口——但因為角度問題,那一口掉在了地上。 梅爾涅夫掐住女人的下巴說道:“是你放出來的惡靈?你是那個女巫對不對?戴安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乾的!” “你怎麼敢的?嗯?我說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戴安的人——是任何人,懂嗎!” 女人惡毒地看著他,然後突然轉頭瞪著紀慎,後者覺得莫名其妙得很——他現在就想到當個背景墻啊! 顧言走過來,拍拍紀慎的肩膀:“給她個機會說話。” 紀慎懂了,輕輕抬了下手,女人猛吸一口氣,終於獲得了些許自由。 女人:“梅爾涅夫你這個混蛋!收起你那套假惺惺地愛妻嘴臉!你是真的愛你的戴安嗎?” “你如果不能娶到,和皇後關係非常好的貴族女子,也就是戴安,你怎麼能混得上公爵的位子啊?” “你這頭虛偽惡心的惡魔!你做過什麼,你自己知道!” “撒旦看到了,說不定要稱贊你幾句!你真是令人惡心的邪魔!” 梅爾涅夫臉色變得難看了,他揪住女人的頭發吼道:“你閉嘴!你才是!你這個卑賤的惡魔!”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你怎麼敢橫插一腳的!還害死了我的戴安!” “我和戴安是真心相愛的!我愛她!你根本不懂!我很愛她的!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她怎麼可以,她怎麼可能背叛我!她怎麼能背叛我!” “明明被拋棄的是我,明明一直都在背叛我!她怎麼還能做出來,那副憐憫的模樣!” “對,她不是戴安!她不是!我的戴安呢?我的戴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