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三體》 　　萬物皆有靈性，人類之所以能夠站在食物鏈頂端，正是因為殘暴的獸性。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我想在警局裡逛一逛…” 　　“看樣子我也攔不住你，請便…” 　　他有膽量進去，卻沒勇氣出來，隻因他是個罪人。 　　“還是算了吧，叔，你還是送我回去吧…” 　　“嗯…” 　　兩個男人仿佛進行了一場長跑比賽，倒不是因為警局有什麼魔力，隻是因為他幾乎是被老刑警攙扶著走出警局，整個過程中始終不敢看任何人，害怕，因為他是個罪人… 　　“聊聊，就我們倆…” 　　車載音樂：怎麼剛學會懂事就老了… 　　刑警叼著煙，開著私家車低聲細語的講道，想要盡可能表現得和氣點兒。 　　一陣沉默，刑警哼著歌，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敢問，令尊大名…” 　　“曾家國” 　　急剎車，偌大的馬路上隻有這一輛車。 　　回頭張望，還依稀可見後方的警局。 　　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上十點整。 　　刑警嘴裡的煙又掉了，他的瞳孔不自覺的放大，全身上下的肌肉緊繃。 　　“這話可不能亂講？！看著我的眼睛，再講一遍！”他在咆哮，他在嘶吼。 　　“曾家國”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他又輸了，他看出來了，羅璿沒有撒謊，但他卻有罪…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有給自己定罪的勇氣。 　　老刑警抱緊他，然後哭了。 　　羅璿卻沒有哭。 　　他的眼淚早已流乾，因為活著不需要眼淚。 　　他的心早已枯萎，因為他是個不被世人認可的瘋子。 　　“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這句話承載著太多回憶，太多不甘，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老刑警流出了悔恨的眼淚。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羅璿，叔，打小咱們就認識。可能太多年沒見著，想你們了，我就回來了…”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