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明天還有事情,魏濤還是喝多了。
心裡略有優越感和成就感,那是在心裡的,自我滿足的。
直係親屬之間表現出來這份優越感的事情,魏濤做不出來,趙豐華的興致很高,他也就順勢而為,也難得家庭聚會某一天有人興致高,氛圍一起來,那邊屋子裡打麻將的,都有湊過來喝酒的。
像是表嫂楊亞麗、表姐肖薇這些人,或是坐在電熱炕上,或是搬把椅子坐在一旁。
普通家庭如果男人們聚在一起大吃二喝,女人們要麼是管束,要麼是離開,不想聽到他們在那裡慢慢開始不著邊際的高談闊論,但魏濤在的環境不一樣。盡管他不會搶話說,但整個桌子的中心依舊是他,大家提到某一個話題,得不到所有人認可的時候,想要求證,肯定是詢問魏濤,從他那裡去得知‘正確的答桉’。
見識決定了可信度,魏濤說的話,那就是標準答桉,無需再跟任何人求證。
一直到深夜,這局才算是散,魏濤回到樓上,本不想洗澡,可這身上黏湖湖的。強忍著倒頭就睡的沖動,洗了個澡,喝了一杯蜂蜜水,結果還精神了,拿著手機發了一會信息,手裡的遙控器不斷的調整著電視臺,什麼時候睡的也不知道。
起來晚了,這還是因為曹曦雨回來了,才會來叫他,若是陸江和祝喜春,兩人可不敢去打擾老板睡覺,難得老板起得晚,可不去觸這個黴頭。
魏濤是睡到不想起,渾身犯懶,曹曦雨拿著淋浴頭,對著坐在浴室塑料凳上的魏濤沖洗,給他洗頭,給他洗澡,而魏濤則拿著她遞過來擠上了牙膏的牙刷,閉著眼睛刷牙,還沉浸在睡覺帶來的舒適感覺中。
沒有在自己的安順街一號,而是將所有賓朋都請到了度假村,他可不想自己成為絕對的主導,當個牽線搭橋的就可以了,掛個名都是多的,非得忙到腳打後腦勺的跟大家攢一個大局,對不起,今早這樣為了工作而轄製自由時間的事情,我不想做。
雖然我習慣了早起,但那是我願意早起,而不是我等一會兒還要工作還有會議的早起。
一雙小白鞋,一條澹灰色的修身休閑褲,polo衫,至少帶著一點商務的休閑裝束,他到達地點的時候,人都來了一大半了,包兮倩斜眼看著他:“幼,咱們的魏總這是醉生夢死之間,還沒醒酒呢吧。”
在場有很多人,其實魏濤根本不認識,但他一點也沒有讓自己呈現的很嚴肅,在包兮倩身邊一坐,位置也不是主導者的位置,捏了捏晴明穴,示意正在安排人井然有序準備的前秘書現任助理童靜:“給我來杯冰的。”
抬眼四處看了看:“昨晚喝到後半夜,早知道這事我就不參與了,讓你們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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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和老餘來了,魏濤起來握手。
瓦納巴一行人來了,屋內的氣氛也變得嚴肅起來。
魏濤也不開玩笑了,端著一大杯的冰鎮蘋果醋,往外圍的椅子裡一坐,在這嚴肅的現場,也就他這麼一個異類。
賀海濤在今天都不是主導者了,可想而知這場麵多大。
包兮倩的二哥。
孫晶的父親。
許朗的大姐和大姐夫。
燕博文和他姨夫。
都是大型企業裡的,魏濤這一次可是給身邊的人撒了一圈,能不能成事,你們自己看自己談,我就是個攢局的。
邵銳和吳旭兩個人,將自己在省城多年不用的硬資源,這一次也都拿了出來,如此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大雜燴的座談會,在非正式的環境下召開,誰能想到,跨國商業合作,會在東北這座小城來開,如果是在燕京或是沿海大城市,哪怕是一個看起來有些不明就裡的大雜燴座談會,大家都不會覺得有什麼突兀的,談著唄,互相了解著,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合作的方向出來了。
魏濤知道即便自己再努力,也不可能是一個小透明,隻不過他對於認識這些大人物的興趣屬實不大,一個人默默的坐在角落,翻看著資料,拿著筆在那書寫著一些什麼東西,包兮倩側頭看了看,也看不太明白,關鍵是魏濤這字屬實是太難看了,在東北俗稱‘大劃拉’,龍飛鳳舞在這裡會被當做是貶義詞在使用。
各路大咖看到他這樣子,也沒有主動去招惹他,賀海濤就覺得他心中是有一定想法的,他自己不想說,也沒強求,沒有趕鴨子上架。
這場座談會,很快就超出了鬆江甚至所在區域省的範疇,賀海濤這幫人也開始被邊緣化。
老牛跟瓦納巴談到了奶製品的進出口,這樣源頭對銷售地直供,兩邊的大老主事人直接談,敲定了意向之後,下麵自有專業的人員跟進具體去談。
英語餘談到了一些專業英語培訓的事情,瓦納巴則談到了專業培訓領域能否有專業團隊到我們國家去培訓中文,生活用語即可,這也是為了旅遊業的發展做準備。
國有企業跨國之間的合作,目前隻是談一個方向,大家感興趣,存在合作的可能,那這場座談會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
本來對於到這東北小城來開這場會,不少人心裡是不以為然的,可看到瓦納巴表現出來的誠意,一個個情緒都上來了,很多事情盡管跟合作差著離譜兩個字,不意味著不能說,求同存異,萬一有某個節點能夠連接上,官方的洽談合作,以彼此的量級,隻要談妥,那就是值得上新聞值得給自己履歷天上濃墨重彩一筆的合作。
好在這邊也不是一點收獲沒有,省城和鬆江,包括區域省覆蓋的城市,都將會具體在旅遊方麵,開辟太國的專遊線路。瓦納巴這邊帶來了旅遊方麵專業的人員,同時談三個意向合作方,人員都夠。
我們能夠提供什麼,我們能夠帶來什麼,如今旅遊業大行其道,如何在價格上打下來品質不下降,才是重點。至於什麼我比別人有優待條件這些,沒必要,每年曼穀機場到了夜間航班擁堵大量遊客的情況,偶爾一兩次特殊通道還行,不可能長期合作還給你開通特殊通道,那邊是小費製度的國家,方方麵麵也都要賺錢,古老大貴族也需要維護多方的利益,才能夠長長久久。
下午的會談,魏濤是愈發的不想參與,現在局麵是越來越大,沒想到自己找來這些人都是做實事的,別看是在東北,可談的東西卻都是大發展方向。
這類事當然不可能一次就談完,大家有一個意向,具體接下來還要幾輪的磋商,還要具體人員聚到一起進行各類的細致談判和實地項目考察,是一個相對長久的大工程。
童靜一直在一旁聽著,她覺得安順集團也有機會分一杯羹的,至少作為牽線搭橋一方,我沒什麼具體項目,可湊到裡麵參與一下,小小的分潤一下,想必雙方都不會有人覺得不正常。
可看老板的意思……
對於自己的這個老板,童靜覺得自己根本看不透,如果隻是以接觸下來的簡單正常人視角,老板就是一個普羅大眾眼中富二代創業的形象,沒有壓力,也沒有那份昂揚向上一心為工作的上進心,更多時候,似乎他在意的是自己生活享樂。
從這個角度延伸開,再看魏總,模模湖湖很是神秘,尤其是那始終沒有跟集團有接觸的投資公司,神鬼莫測的感覺,一下子就是幾千萬上億美元,將安順集團裡麵最主打的安順地產都給壓的死死的,關鍵這些錢還不是一次性的,未來還會有相應的產出。
童靜一直覺得自己理解了老板為什麼這麼鹹魚,可她不明白的是既然有資格躺平了,為什麼還要弄安順集團,為什麼還要力有不逮卻強自上手的攢這麼一個局,要知道,今天這場合可是有著很多人如坐針氈的尷尬。
瓦納巴可以代表他所在的家族,以跨國合作為目的進行大項目的意向敲定,在場這些人,又有幾個呢,尤其是這會議所在地,也想簽署一些跨國大項目,也想要有戰略決策,可這地理位置和自身的實力,決定了就算想要跟瓦納巴去談,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當天晚上的宴會,魏濤食之無味,跟一些熟人寒暄過後,早早就離開了,像是包兮倩、燕博文、孫晶這些人想要給他介紹一下家裡人,都找不到人,換成旁人,肯定會被理解為沒有野心沒有上進心。
卻不知,魏濤要的兩名編劇已經到達,在安順街一號的辦公室,魏濤見了他們兩個,上來直入主題:“我要弄一個劇本,你們能幫我細化內容……”
錢不少給,真若是搬上了大熒幕,也會給你們署名第二第三編劇。
在魏濤心裡,給署名這才是重酬;在這二位心中,現在是給錢才是重酬,不然他們怎麼願意來到這樣一個地方,聽一個暴發戶講他的發家史。
一直以來,影視圈就不少這樣的老板,總覺得自己的人生過得十分精彩,有著屬於自己的諸多故事,認為每一個都很精彩,隨便拿出來一個拍攝電影保準比現在的電影精彩。
這類人不缺錢,就總想著給自己身上增添一點文化的色彩,弄個傳記出本書或是口述一個故事弄個劇本,揚言要自己投資拍攝,拍了的有一部分,可真正能夠大規模上映的寥寥無幾,充其量是在自己有些地位和勢力的城市裡,小範圍的上映,賠賺已經不考慮了,至少我們這是院線大電影,以我為原型的傳記故事電影,已經拍完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