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筆記本電腦前很自如操作遊戲人物的中年男子,魏濤點了點頭,示意雷平可以帶他回鬆江了。
安排好他的家人,即時上班。
白勇,那個在網絡上說下輩子再也不來人間的中年男子,魏濤不是一時興起,說到做到,給他重新安置一個家,給他相對高額的工資,同時還給了一個目前沒談卻也足夠讓白勇滿意的激勵機製。
對方千恩萬謝離開之後,關錦月抱著一堆文件走進了他的房間。
公司那邊自從顏霜來了,魏濤把辦公室給了關錦月,沒得辦法,來燕京又開始住酒店了。
關錦月是不在意魏濤直接在公司二樓屬於她的房間居住和辦公,魏濤沒那麼做,該分明的地方他是有分寸的。
“你還真是有閑心。”
關錦月白了他一眼,沒有外人,也不繃著了,癱坐在沙發上,累到一動也不想動。
魏濤狗腿子的坐過去,先幫其捏胳膊,又讓對方側坐,雙腿搭在自己的腿上,從上至下的按摩:“謝謝關總,關總辛苦。”
他也是真的沒有經歷過,慶幸開了給公司,慶幸身邊聚集了一些做事的人,曾經覺得買與賣,我們公平交易,我照章納稅,也就完事了。
殊不知到了人人網股份這個級別,牽扯到的東西太多太多,千頭萬緒,很多個環節都要做到嚴謹,一大群人幫著忙,好在安順投資是魏濤個人獨資的公司,錢在公司和在他的個人賬戶,區別不是很大。
即便是這樣,關錦月也忙了足足十幾天,一群人多個環節的人,也都跟著忙了十幾天,這才算是塵埃落定,魏濤跟人人網沒關係,他拿到的錢除了撒手出去和繳稅的,剩下安穩躺在公司賬戶上的,是經得起任何形式考驗的合法所得。
關錦月瞇著眼睛,身體更舒服的靠躺在沙發裡,享受著小濤子的服侍,兩人之間幾乎很少會用談話的方式聊正事,而隻要話多的時候,其實基本上都是一些‘廢話’,無意義的,卻能增進維係彼此之間獨特的相處方式和情感。
“你貓牙網站開播,到時候我去直播,就播《征-途》或是某一款氪金類型的遊戲,競技遊戲是主流,氪金遊戲一樣有相應的受眾群體,我沒那麼多時間,需要有一個職業代練,白勇口才不錯,連下輩子再也不來了這樣的網絡金句都能拿出來,到時候當一個主播,也不需要露臉,直播遊戲畫麵,應該沒問題。”
很少談正事,但隻要談,肯定是雙方都會覺得很有價值的正事。
關錦月最近已經在通過關係去簽約一些主播,談一些合作。她沒有找歪歪上的八零公會,明知道是一家人,可這‘大房’和‘二房’之間,彼此不競爭都是大度能容了,怎麼還會去合作,也沒到非得合作能夠帶來更高收益的時候,誰也不想第一個打電話給對方。
“氪,咱就氪一個天下無敵,到時候讓人在網絡上炒作一下,各個遊戲的消費大亨,都排出來。”
“嗯,好。”
關錦月起身,調轉方向,魏濤也順勢在沙發上躺下來,對方靠躺到他的懷中,兩人擠在一張沙發裡,魏濤從後麵環抱著她的腰,難得片刻屬於二人的安靜時光,閉著眼睛,讓自己完全放鬆下來,休息一下。
“沒什麼事,我就回鬆江了。”
“嗯。”
屋內很安靜,兩人就這麼相擁著睡了一個午覺,在大家眼裡公認的工作狂關總,白天中午會偷懶兩個小時,那在熟悉她的員工眼裡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下午魏濤隻是打了幾個電話,人都站在了航站樓內,登機牌都換好了,提前幾個小時離開的雷平和白勇,實際上也是吃了飯收拾東西,坐同一航班,提前在這裡等著而已。
不管是娛樂產業的事情,還是小米正在研發手機的當口,亦或是美團成立,他都沒有再管,包括什麼《泰囧2》上映,《唐人街探桉》拍攝,於他而言,毫無興趣忙於這些事,也不想過多的被各種宴請糾纏。
回到鬆江,工作娛樂休息的地方可以三位一體,即便那些化緣的缽,第一時間就從鬆江乃至省城各處伸了過來,他也可以輕鬆應對,你尊重我,給我打個電話,保留一份似是而非的人情,我就應了你所在部門的化緣,隻要不是多到過份,直接公司走賬給錢。
給鬆江範圍內十所鄉村小學翻修校舍,省內十所貧困小學翻修校舍贈送桌椅教學器具。
在化緣的缽差不多之後,魏濤展現出了兩級媒體予以報道的慈善企業家形象,以安順集團的名義,他個人得到了名聲,又花了幾百萬,並且在半個月後,第一所小學修繕完畢,他帶著人去了,現場進行檢查。
不為挑誰的毛病,隻是告訴接下來所有的施工方,這種事你們少賺點就可以了,如若誰在這裡麵再去偷工減料再去大賺特賺,我算不得什麼人物能把你們如何,但讓你們行為造成的結果天下盡知,還是很容易辦得到的。
………………
醫院內,看望了韓鐵生的家人,至於白勇那邊,魏濤沒有親至,關係不一樣。
從韓鐵生女兒妞妞的病房出來,魏濤轉身到了樓下的外科病房,喬新華帶著司機,站在電梯間的位置,旁邊就是消防通道,一般也算是吸煙區。
喬新華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抽著煙,這樣的行為護士看到了,多數也會看人下菜碟,想不想管,也是可有可無之間。
看到魏濤從電梯下來,喬新華將煙掐滅,走過來:“魏總。”
魏濤:“在多少號病床?”
喬新華:“跟我來,這邊。”
45-46兩個床位的病房,隻有一張床位上有病人,另一張不安排,這就是真正單間病房之外的常規化單間。
不必與人同屋,不必因為開燈、開電視、打呼嚕、起夜、治療等等行為去照顧別人的感受,晚上除了另一張病床可以休息,屋內的兩張椅子,也都是那種到了晚上可以拉開成為一個小單人床的折疊椅。
去年剛剛修建好的住院部新樓,設備都是最好的,配備電視折疊椅,屋內的衛生間也不至於讓人心生抗拒。
屋內有一老一中兩個女人在忙著,靠窗口的病床上,朱峰躺在上麵,臉色很難看。
如今這個時代,也不存在還有什麼醫院補刀的情況,沒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再這樣鬧事。
朱峰被人捅了幾刀,具體是誰現場沒抓到人,實際上他也沒有報六扇門,有些事不需要實質證據,該知道的肯定都會知道,隻是現在處於養傷狀態,很多事都暫且放下。
究其緣由,到底是結仇,還是利益糾葛衍生的給他點顏色看看。萬變不得其宗的原因是——他朱峰不是得罪不起不是惹不起的存在。
你在江湖上跑,必然會經歷類似的事情。
誰上誰下,你總站在那,別人怎麼上來。
誰都知道,沒有了魏總這棵大樹在,朱峰就是秋後的螞蚱,如今這個時代,沒有錢開道,很多事都玩不轉行不通。
“你帶著我媽,出去轉轉。”朱峰讓媳婦兒帶著母親,離開病房到外麵去轉一轉,喬新華則彎下腰,搖動床的傳動軸,升起床的前半段,讓朱峰可以靠坐起來跟魏總對話。
世態炎涼,這幾個月,朱峰是看得真切,曾經擁有的東西,哪怕是握在手裡的,他認為別人奪不走的,也漸漸被人蠶食。
曾經覺得即便沒有了魏濤,我依舊是峰哥的他,現在算是看清楚了,差別太大了。
聊了一會兒,朱峰的態度很低,但仍舊沒能張口說出‘求’,魏濤也沒等著他表現出這個態度,最後起身離開叮囑他好好養傷,陸江進來,從包裡拿出兩萬塊錢,當做是看望病人的慰問金。
喬新華落在後麵,要說之前他有幸災樂禍,這幾個月下來,看得多了,此時此刻,走到門口,回過頭,不禁嘆氣一聲,而與他四目相對的朱峰,選擇低下了頭,躲避開他鼓勵的目光,到最終他還是不想徹底的卑躬屈膝愛去接受謙卑的結果。
走出病房,喬新華就收拾好了心情,並無任何情緒表露出來,跟在魏濤的身後,一路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