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當年的技術,也沒有了當年一幣通關還要高分數的心氣,更沒有了節省遊戲幣廝混偷課時長的小心翼翼。
不過,兩人還是玩得很開心,畢竟並肩而坐,手裡握著腰桿,熟悉的畫麵熟悉的操作熟悉的感覺,有一份獨屬於這個空間的煙油子味道。
最終,兩人用了十幾個遊戲幣才完成通關,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輕柔的雪花飄落,白天沒有落雪時的乾冷,被此刻落雪的無風取代,感覺溫度也沒有那麼寒冷,走在街路之上,腳踩著地麵薄薄一層雪花,帶起嘎吱嘎吱的響動,唐岑自己走到了爺爺奶奶家樓下,回頭,沖著魏濤笑了笑:“別指望我參加你婚禮,也別指望我回來給你當私人保鏢……”
魏濤上前,抱了她一下,沒有任何過往的姿態,哪怕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假小子,那份英姿颯爽轉換成為萬種柔情之後別有一番特殊的味道,魏濤也還是免不了偶爾會以當初對待跟屁蟲唐岑的方式對她,揉搓一下腦袋,給一腳,彈個腦瓜崩,不止是私下裡,當著外人也一樣,絲毫沒有顧及對方是不是要麵子這種事。
像是剛才玩遊戲,嘴裡啷當(臟字臟話不經意冒出來或是夾雜在普通的話語之中)根本不控製,一個滿血,一個空血,結果一個大血補充道具被沒有耗損一絲血的唐岑吃掉,魏濤也不是耗費不起遊戲幣,是玩遊戲的一種態度,大家搶血的模式,搶不過嘴裡啷當冒出來,也不是罵人,情緒發泄而已。
誰會麵對美女一點顧及沒有?
在魏濤和唐岑之間,就沒有。
而現在的擁抱,則是偶像劇類型的擁抱,可以說在兩人身上從未發生過。
唐岑愣了一下,噗哧一下笑了,她故意不去配合:“行了,行了,別整這一套,我惡心。”
“擦!”魏濤罵了一句,鬆開手:“滾犢子吧,這幾天不走,約一場滑雪,看看你水平怎麼樣?”
唐岑哼笑一聲:“花架子。”
魏濤:“要不約一場無差別格鬥好了。”
唐岑笑容滿麵,直接抬起手,魏濤順勢配合,兩人擊掌約定。
“就這麼說定了,魏總,找家醫院,預訂半個月的床位給自己。”
唐岑轉身上樓,老式的七層樓房,一樓半的窗口,被各家的雜物擋上。
二樓半樓梯窗口,唐岑看到了站在樓下的魏濤,他沒走,最終的最終,他還是給了自己一個偶像劇的場景。
“瑪德,要不,搶一下?”
唐岑低頭看了看自己,抬手摸了摸短發,又用手摸了摸臉頰,手掌上的老繭,讓她嘆了口氣:“算了。”
進屋之後,屋內看電視的,打麻將的,閑聊的,過年嘛,房子小、人多,等待春晚的時候,有個位置坐一坐就不錯了。
過年過得就是這份熱鬧。
打了聲招呼,家裡親戚依舊熱情,別說現在唐岑自己的成就,家裡這幫親戚,直接或是間接受到的安順集團照顧,大家都清楚,不止是安順集團那邊,劉磊家族生意,對待唐家的親戚也是大開方便之門。
同時,在鬆江遇到一些事情,找不到唐岑,直接去找魏濤,找不到魏總,有人接待記錄,魏濤必回電話,並第一時間幫著處理。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在這樣一個時代,誰又有資格去評判對錯呢,也唯有父母才會發自內心可惜女兒,剩下的親戚裡,發自內心希望這層關係更牢靠的居多,反倒是唐岑本身,需要向後排。
有弟弟讓開了沙發邊緣一角的位置,唐岑順勢坐上去。
拿出手機,想了想,給曹曦雨發出一條信息:“新年快樂!”
很快,曹曦雨回復過來一條信息:“你說,一會兒我們倆出來約會,這件事靠譜不?”
唐岑嘴角微微上揚,有些感情,可能回不去的,但不會真的就淡了,曾經也是‘肝膽相照’的閨蜜,為了一個男人,老死不相往來,值得不值得這樣的答案,似乎從未想過去探究,但真的發條信息聊起來,有些感覺還是輕鬆的回來了。
“他呢?”
“你覺得他一個人大過年的出去,會隻是跑去陪你一個人嗎?”
“那咋的,我陪你去堵?”
“我覺得吧,我帶個男人回家是不現實的,可帶個女人,到時候樓下的公公婆婆家裡親戚,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你說是不?”
“呃!”
“你呃個屁,是不是那樣的喜好,你還抗拒我是怎樣?”
“你這麼玩,不怕他炸。”
“我去,你真以為我要跟你來真的是吧?”
唐岑都笑出聲了,沖著看向她的家裡人擺擺手,示意大家不用管她,專注於拿著手機聊天:“不來真的你找我乾什麼?”
“好,誰不來誰是孫子。”
“我去接你。”
“我爺爺家,乾休所後門。”
“知道,狗男女不就是這麼勾搭上的嗎?”
“是啊,我很愚蠢的,還引火燒身,還找人要某人的電話號給他,還想著找到好朋友,誰知道啊,俗話說得好的,防火防盜防閨蜜,我太失敗了。”
“滾。等著。”
一個開頭的新年快樂,簡單四個字,很難打出來發送。
可之後女人和女人的聊天,會以男人想象不到的速度,非常瘋狂的爆炸互相輸出。
閨蜜之間的私聊,那真的是什麼都敢聊,鐵哥們之間幾乎不會聊到家裡的私事,尤其是和妻子女朋友之間的家庭生活,閨蜜之間則不一樣,你無法想象她們會聊的多麼深入,有多少的虎狼詞匯,甚至於一些隻屬於夫妻兩個人的閨房小秘密,最終也不再是秘密。
………………
陸江開車,韓鐵生坐在副駕駛,將魏濤送到了城郊的平房。
“辛苦了,換班回去吃餃子吧。”魏濤沒有說你們回家過年這樣的話語,那顯得太矯情了。
“不用,下午時候輪班回去吃年夜飯了,晚上也就是打打麻將看看春晚。”
魏濤沒再說什麼,發了一條信息出去,下車。
城市的建設速度非常快,按照這個節奏,用不到幾年,這片區域將會動遷,魏濤記憶裡,好似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段。
大紅燈籠高高掛,院內院外掃得非常乾凈,魏濤知道,旁邊院也被關錦月買下來了,她回來住的時候,跟隨她的兩名女保鏢,會住在旁邊的院子之中。
院子裡一層薄薄的雪花鋪地,關錦月穿著大衣,給魏濤打開了院門。
“我剛才去看過他了,你安排的很好,謝謝。”
“怎麼樣,他過的。”
屋內沒有裝修,還是過往的樣子,但這份乾凈卻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燒炕燒的暖呼呼的,廚房兼餐廳兼不是客廳的客廳,還是水泥地,裂痕很多,早就該修補了,可對於關錦月而言,這些痕跡才是她認可的家痕跡。
低頭蹲下來給魏濤換鞋子,嘴裡回答著:“小日子過得挺舒服,外麵還有個女人,村裡麵的,丈夫在外務工一年回來一兩回,他們倆就勾搭在一起了,兜裡有點錢,都給那個女人花了。”
魏濤笑著站起身,穿著棉拖鞋進入禮物,炕桌上早已擺好了瓜果梨桃和乾果,地麵上的折疊桌上,擺放著幾道魏濤喜歡吃的小菜。
“不欠債?”
關錦月搖頭:“沒有,都是有多少花多少。”
魏濤:“看來關大軍同誌還是比較聰明的,今年開始,‘月薪’漲一些。”
關錦月點頭:“也好。”
魏濤:“到時候讓人給他把醫保給辦了,弄個職工醫保。”
關錦月話題沒在關大軍的事情上繼續停留,將放在熱水茶缸內溫熱的白酒放在炕桌上,電視上春節晚會也開始了,鍋內放著的蒸肉作為唯一的一道熱菜端上來,兩個酒杯,兩個人,小酌過年。
關錦月不會去問你這個時候出來行不行,更不會提到曹曦雨,下午兩個人見麵的時候,有熱情,有寒暄,有正常交流,她們都知道旁邊所有人都在暗中盯著她們兩個,那表現,奧斯卡都欠她們兩座影後獎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