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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還是在這間茶室，魏濤吃的不是西瓜，而是香甜的哈密瓜，從國外進口價格是普通哈密瓜十幾倍的品種，拿著勺子，挖著吃。

在他的對麵，坐著陳俊，還坐著一個表情古怪透著尷尬的男子。

魏濤跟他是第一次見麵，卻不是第一次接觸。

曲鑫，也是網絡上那位地賜大哥，其實他的身份也早就了然於胸，不是網絡上那些粉絲吹噓的富豪榜上的某某或是某某的兒子，財富也不少，家族在南邊某個城市搞房地產，做的也不小，他本人看好網絡這塊肥肉，此時坐在了魏濤的對麵，直言不諱，我做網絡公會是為了賺錢。

有句話不說，魏濤也知道，如果不是碰到你們，不是碰到貝哥這個時候開始玩歪歪，或許他就成功了，一如你魏總一樣，八零公會看似不顯山不露水，賺多少錢了你不說我心裡也有一個差不了多少的預估。

“現在貓牙很值錢了，六個億美元的估值我想不會被魏總罵我不要臉吧？”陳俊‘入鄉隨俗’，喝著茶，扒著桌上盤中的荔枝，讓整個茶室內的畫風趨於一致。

“陳總很有誠意。”

“我個人沒那麼多錢，得拉一些資金一些關係，亂七八糟現金占大頭的加上，希望能拿個5%，另外帶進來一個專業的投資機構，再投個5%。希望魏總再給個機會，貓牙的下一輪融資，給我們一個優先入場卷。”

魏濤吃著哈密瓜，並沒有表態。

不表態，意味著繼續。

“具體我能起多大作用，按勞索酬吧，可以設定一個浮動條款，既然合作，我也懶得投機取巧或是大言不慚不要臉的去多吃多占。我看好貓牙的項目，想著常來常往，我也知道，妄圖跟你魏總談條件會被你看不起的，像是李學零，終歸還是小家子氣了一些。”

陳俊擦了擦手，拿出煙來，自己先點燃一支，想了想，拿著煙盒，遞到魏濤的麵前。

動作和聲音並沒有剝離開，點煙遞煙，不耽誤他繼續說：“如果我們這樣的人，嗯，我也勉強還算是沒有一個人頂門立戶靠著家裡萌陰的，對你這樣已經站在了財富頂端的大佬，說一些威脅的話語，弄出一些威脅的行為，屬實挺幼稚，估計你也看不上，但有些時候，人盡其用的道理，我想魏總這麼多年，應該是深有體會。”

魏濤接過了煙，也讓對方給自己點燃，煙霧之中，他承認，麵前這個比自己大了兩歲的家夥，每一句話都說到了自己心裡。瑪德，誇我的時候，你好歹收斂一點，我這麼不要臉都覺得麵皮發燙了。

不以年紀論，達者為師。

我安順投資，對標的是臨安馬、小馬哥、風投熊、雷布斯這些人，你覺得那些牛哄哄的幾代，會到他們麵前要耀武揚威說一些有的沒的嗎？縱然實力強勁的，也不會說，而是先做，營造出一個氛圍，再談我能夠在你財富籠罩下吃多少紅利。不是威脅論，李學零能讓陳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拿到一些股份，隻能說他完全掉檔了。

下一次，有酒宴，他都沒資格跟雷布斯臨安馬這些人坐一桌，會不會喝酒，你都隻能去小孩那一桌，你看看，陳俊是你合作夥伴，陳俊他爸，跟我們坐一桌，你配坐在這裡嗎？

“你擋得住外麵想要進場那些人嗎？”魏濤反問。

“擋不住。”陳俊實話實說。跟潘雪雲她們的大包大攬不同，這位很顯然更現實一些，因為一個項目，我能得罪所有人嗎？不說有沒有那個能力，縱然是有，值得嗎？

“跟進正常談吧，差一不二的，我覺得陳總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那今天當浮一大白了，魏總能否賞光。”

“有好酒？”

“有好酒。”

實際一點真誠一些的人，總是能夠得到魏濤的好感，至於是敵是友，哪有那麼多怨氣，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生活和事業裡也不是非黑即白，大家共同創造利益，道不同不相為謀也沒關係，大不了各自安好，世界這麼大，不交集不在一起玩就好了，非得給自己弄個敵人，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偶爾一兩次吃癟，也不至於真的完全記恨在心。

會裝傻的人，才會更少麻煩。懂得隱忍的人，才有更多機會。

況且，陳俊在魏濤這吃癟了嗎？沒有。

魏濤被陳俊威脅了嗎？沒有。

彼此看順眼了嗎？也沒有。

耽誤彼此合作嗎？耽誤坐在一起喝酒嗎？

貓牙既然選擇要敞開大門，哪怕主動權完全掌握在魏濤和關錦月的手裡，消息放出之後，便不是他們能夠掌控，市場決定了一旦如此，他們會成為公敵。

總歸是要招攬一些合作夥伴的，橫不能一個人自己一路玩到足夠龐大的體量，縱然你有底層市場，上層市場也會給你好好的上一課。

貓牙不做大，沒有如同現在這樣，一天一個估值變化，魏濤自己怎麼玩都可以，不過是一個沒有多少技術含量的網絡娛樂產品，唯一的內核在於流量。

做大了，資源這種事，一點也不比相應的融資發展資金作用差分毫。

各種手續，各種文件，各個相關部門的束縛和要求，等等事情，都需要一個橋梁去疏通，不然即便沒有人刻意為難你，項目想要發展也會重重障礙。

不給你設置障礙，隻是不對你開啟方便之門，一個正常流程下的時間延後，互聯網產業，經得起一步慢一兩個月、一個計劃推進滿上一年半載的時間侵襲嗎？

時間就是金錢，字麵解釋即可，創意這東西，不能落實，不能麵向公眾，那是誰的還不好說，當別人已經後來居上時，你還被卡在某個審批的環節或是驗收查驗的環節，你還玩什麼？

貓牙的融資，20%這個數字，魏濤不是瞎說的，能打破他這個限額的人，基本上也都擁有相應的特殊價值。

雷布斯、小馬哥以及一些關係戶，是早就已經入場了的存在，份額不大，象征意義更多。他們作為橋梁，引入一家能量很大的投資機構，8%到10%這個份額，是留給人家的。

潘雪雲她們上來就要20%的全部，腦子瓦特了。

魏濤這裡預留了可能超額的空間，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將所有人捆綁在幾個妄自尊大的女人身上，哪怕她們後麵的能量龐大，可間接了的關係，還有多少價值呢？以後每做一件事，都要以求人的姿態去做，對比成熟的投資機構帶著能量進場，那是倒退了十五年的合作模式。

誌大才疏。

這是魏濤給潘雪雲和葛玉霜的評價，她們自信能擋住所有，‘所有’的真正含義她們不懂而已，以為打招呼拉關係找朋友讓對貓牙感興趣的資本後撤，就是‘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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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總，不打不相識，敬你三杯酒。”

曲鑫跟著來了，姿態很低，上來主動倒滿三杯酒，一兩半的白酒高腳杯，連飲三杯。

魏濤陪了一杯，心裡暗自唏噓，擦，魏濤啊魏濤，奧斯卡必須欠你一個影帝。

對曲鑫，沒有特殊的防備，才是最好的演繹。

外麵都傳是魏濤安排人對他下的手，沒證沒據，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能談到是人為的，但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今天也算是一個試探了。

除了那件事，魏濤和曲鑫，也隻是在遊戲裡和歪歪上的對立，還不是那種彼此之間撕破臉皮一通亂罵的模式，跟李會不一樣。

網絡上的事，現實中碰到了，誰還當真嗎？魏濤但凡有一點當真，那在曲鑫的心中，猜疑會更深。坦然，才是消除猜疑的最佳方式。

“網絡上不是有句話嗎？叫做天下網紅是一家，合起夥來騙大家，我們倆像不像，網絡上打得天翻地覆，現實裡坐在一起喝酒，這要是被人掛到網上，你說得有多少人脫粉？”

魏濤其實隻是自我標榜一份演技在心中評判，完全開玩笑的行為，卻沒想到快要吃完飯的時候，曲鑫接了一個電話，對著他苦笑不已：“在李會那邊，可不是這麼想的。”

陳俊幫著找的老中醫，效果不錯，李豐收也第一時間給魏濤匯報了這件事，有效果，找書苑 www.zｈaｏshuyｕaｎ.com 但想要完全恢復，很難。恢復大半，有正常行為，差點意思就差點意思，升個旗、產個崽，還是可以的。

如若不是如此，曲鑫也沒有心情來找魏濤‘化乾戈為玉帛’，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無非是借用自己的主動道歉和解，給陳俊一個拉近與魏濤關係的機會，很典型的工具人。

他自己，身體疾病能治療好轉，還想著哪怕長期兩年三年能夠全部治好，暴躁的情緒被壓下散去，腦子裡又開始盤旋自己網絡事業的想法，無論是魏濤還是貓牙，他都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既然都當工具人了，徹底一點也無妨了。

掛斷電話，曲鑫露出一絲不屑：“李會在外麵吃飯，帶著他公會的人，碰到了我這邊的主播，帶著人，去把他們給打了。”

魏濤也愣住了，不會吧，要說我魏濤賣菜練攤出身不要臉麵欺負人，還說得過去，你李會可是從小喊著金鑰匙，回國就掌舵大集團公司的大老板大人物，還至於欺負幾個主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