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最熱的炎夏,也在悄然離我們遠去。
曹曦雨前往歐洲比賽,提前過去適應環境倒時差,官方給的費用不足,她這邊自己補足,帶足團隊,挑選最好的訓練場地,還給同來比賽的自己人也營造了一個好的訓練休息環境,包括出行的車子她都負責。
鬆江這邊,李豐收好些天沒有消息傳回來,之前他似乎追蹤到了鬆江這邊的主事人。
顧長順方麵,也不似之前那麼嚴防死守了,都是一個係統的,一通查,結果沒有什麼值得擴大戰果的收獲,相關部門的人員,也很無奈,麵對著最終給出的結論不想認可也沒辦法。
老顧這麼多年也不是白玩的,這麼多天的詢問沒有一個能夠釘死他的東西,他從最初的沉默,到現在開始語言上的反擊,外麵也在配合他行動。
至於一些多年前的違規操作或是一些小東西,麵對一個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要退休的人,固然有一定殺傷力,卻沒什麼人會認為這樣的一些事情要小題大做,那樣一個顧長順能夠拿下,可卻將整個係統的人都得罪了,也破壞了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約定俗成。
他這邊繃住了,隱藏的對手沒有了後續動作,不是別人無縫,是明顯要徹底撕破臉皮麵對麵的局麵,對方也不想。如果能夠順藤摸瓜還好,第一個人就拿不下,後麵再動手,痕跡就過於明顯了。
李豐收回來了一趟,顏博去了他家,當晚李豐收準備再次啟程,讓顏博給攔了下來:“你守好老板,我怕對方抓住機會來一個混不吝的硬碰硬。”
目標,是對曹海洋,也是對魏濤。
李豐收隱藏在暗中,以他的能力,有心算無心,很多事在他這裡想要成為秘密太難了。
對手可以盯著曹海洋,可以盯著魏濤,可以盯著顏博和章澤,卻不會盯著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李豐收。
鬆江這邊,一個完全沒想到的角色,冒了出來。
富守海,接任曹海洋的捕快頭兒,也是跟著賀海濤一起到鬆江的。
消息一出,魏濤嚇了一跳,賀海濤?他怎麼可能參與到如此蠅營狗茍的事情中來,那樣一個有理想的人,私仇或是私利根本不可能影響到他。
“暫時不知道,但富守海有一個手機,最近跟燕京那邊頻繁通話,跟省城也有,到是沒有以任何方式,跟賀海濤有過私下裡接觸,公事上不知道,有些地方我沒輕易去觸碰。”
魏濤讓安保公司的一些人,配合包兮倩,在燕京那邊查跟富守海聯絡的電話號碼,查那邊的消息。
對於賀海濤出現在了這件事之中,曹海洋和顏博都是神經緊繃,如果隻是富守海一個人還好,真若是賀海濤也參與其中,那除了魏濤,可能所有人都要枕戈待旦了。
曹海洋自問跟這位強勢手腕的實乾家,沒有任何不好的交集,來自於鬆江一些朋朋友友的評價,賀海濤絕對是一個高屋建瓴的人,當初周奮親自打招呼,他也是有理有據的做事,沒有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線,更不曾有違背自己內心想法的行為,人情債,會動手,了解魏濤何許人也之後,戛然而止,也不怕得罪‘老同學’,拒絕周奮。
後期周奮負責虛擬貨幣那一灘事,跟魏濤之間化乾戈為玉帛,還曾專門來過一趟鬆江,魏濤攢了一個小局,周奮和賀海濤到場,喝酒聊天,不談正事,私下裡的生活跟工作無關。
在這兩位麵前,哪怕隻是一些閑聊,都能讓魏濤受益匪淺,他也不敢輕易開口,生怕在這二位麵前露怯。越了解,魏濤其實心裡的陽光明亮感覺越深,曾經作為小底層,總覺得陽光被掩蓋,這兩位身上都有不夠好的地方,他也都見識過,可在大是大非麵前,在真正的為多數老百姓謀福利方麵,他們能夠在魏濤的心中帶來一縷陽光。
現在說賀海濤搞小動作,魏濤是不信,況且這也太小兒科了,以他的格局,真要動,也不會是這麼的輕描淡寫。
顏博抽著煙,良久之後才說道:“如果是富守海,那我這裡有個消息,到有些價值了。”
魏濤看向他,李豐收針對一條線暗中抓,那是隱藏在黑暗中敵人完全不知存在的王者。
而顏博,則是在底層停留了十幾年的人,在鬆江這地界上,你說是小偷小摸,還是小毛賊,亦或是底層的關係戶、消息渠道,他才是王者。
“德信手機的售後負責人袁海濤袁海龍兩兄弟,遠達出租車公司的經理徐亮,都是新聯的資深會員,之前兩個月,王大寶通過人介紹,認識了富守海……”
看似不搭的線索,有了苗頭,暗中觀察,很快便有別的消息匯總上來,都是安順集團老員工了,又稱得上是中層,在集團內部的橫向接觸裡,他們接觸了德信大賣場目前的經理楊姍姍、安順地產銷售經理宋梓瑤、公關部經理付鑫、表嫂楊亞麗的三叔楊誌平……
一眾人等,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都不同次數的接受了來自徐亮、袁海濤袁海龍兩兄弟的邀請,或是私下裡喝酒,或是一些場麵上的互捧,上個月,還有一次新聯的活動,楊姍姍和宋梓瑤都被邀請,且受到了新聯內部幾名青年才俊的追求。
魏濤給關錦月和包兮倩分別打了電話:“查安順投資和安順影視內部,管理層和關鍵位置的工作人員,包括顏霜這個副總裁,也暗中查一查。注意將核心業務範圍回收,人員縮減。”
又給曹海洋打電話:“爸,我這邊不談仇人了,可能眼紅我的人很多,千裡之堤潰於蟻穴。外人都說我基石牢固,現在看這意思,是有人在挖我的基石了。”
曹海洋應了一聲:“我會找外麵的人幫忙,你的人不要動太多,既然要從根子上挖你,一些人,你就不要讓其輕舉妄動了,免得被人盯上。”
魏濤微微一笑:“爸,金鋒那邊,可用的人很多。”
“這到是真的,我跟許朗打個電話聊一聊,那邊等他消息再用人,多一層保險。”
金鋒安保公司,算得上是最獨立於整個安順集團係統的子公司,如今半數是幫扶基金的,也等於是半數給了官方,也因為如此,最近這一年,加入金鋒安保公司的苗子才越來越好。在公司內部,魏濤不越界,對方也不越界,雙方保持著一定的默契。
根子上,這是官方的。
你魏濤魏總,可以擁有相應的指揮權,為非作歹是不可能了,底線是動用一些人和資源,是處理跟你息息相關之事,越界的尺度保持在一個雙方能夠接受的範圍,那這些人會完全聽從你號令去行事。
類似這種被人刨根子的事情,咱都被動防禦了,還有什麼範圍的概念,許朗很快給魏濤回了電話。
“我聽你老丈人說,這是有人刨你底子了?”
“沒辦法,太優秀,也太強,明的不敢登場,隻能是暗中像一隻老鼠一樣,不咬人膈應人。”魏濤知道是針對自己而來,反倒鬆了一口氣,安順集團大廈將傾,又有什麼關係。安順投資至此關門大吉,又有什麼關係。
你們永遠不會真正意識到,在我的心中,真正有價值的永遠是我腦子裡的記憶,而這些身外之物就算全都沒了,現在的我也有保住自己一定財富的能力。所以,我成光腳的了,而你們再不是隱藏在陰暗處伺機給我一下的偷襲者。
位置轉換,現在該進入我的遊戲時間了。
許朗聽出了他的意思:“魏濤,不要鬧得太大,因為虛擬貨幣的事情,最近可有不少聲音,是在針對你。”
魏濤:“看來不是一兩個人了,而是一群貪婪的人,等待著張開血盆大口,將我一下子吞下去。”
這個電話通之前,魏濤曹海洋和許朗,其實都意識到了,這種事就算是有私仇私怨在裡麵,也是很微不足道的一點點,真正的原因還是眼紅,真正的實施者還是貪婪。
他們永遠不會站在臺前,也永遠不會傾盡全力,隻會在後麵伺機等待,有好的機會就直接來一大口,沒有好的機會創造個機會來一口,看看能不能撕開魏濤的防禦,能夠將其吞掉當然更好,不能的話沒有十足把握也不會赤膊上陣完全撕破臉皮的硬碰硬。
按照許朗的意思,他已經不是以前一直在一線的那個他,直來直往的處事風格,在這幾年也被磨平了,更為圓滑,看事情的角度也有所變化。
一環扣一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又給人感覺不是一個風格,如果是一群人的貪婪,那到好理解了,不是合作想要跟魏濤成為敵人,而是捕風捉影之後,看到了有一些陰暗裡的小動作,看到了也感知到了,順水推舟,如果能夠擴大戰果我們喜聞樂見,如果失敗了跟我們也沒關係。
“太高了,會看不清楚的。”
具體如何做,遵循這樣一個原則,既然千絲萬縷的人和關係在裡麵,一下子揪出來肯定不可能了,站得高看不見,要麼等待對方出錯,想要反擊,還是得從底下來,你魏濤非要動的話,一個原則,打疼,不然打草驚蛇沒意義,等待對方出昏招才是最佳選擇。
關錦月在淩晨時,給魏濤打了一個電話:“也到臨界點了,這一次,要麼打疼一些人震懾住更多人,要麼,我們要割肉了,要回收了。”
太優秀,太成功,也是罪。
且是需要長時間去不斷強大自己做好隨時被人暗中咬一口準備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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