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挨打都得說聲謝謝(1 / 2)

周贏和鄭平,並沒有將這件事太過當回事,表情還很放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要了一些官方的招標工程而已,以前安順前身,不就是從給蔬菜批發市場旁邊的捕快所翻新修葺開始的。

楊誌平的表現則不一樣,低眉順眼,態度真誠:“對不起,魏總,這件事,我應該先跟雷總溝通一下的。”

“說重點。”魏濤自然早就看出對方已經看清一切,懶得繞彎子,這個時候,還留什麼麵子。

楊誌平連頭都沒有抬,更是視線不曾在那兩位的身上有任何停留,不假思索的說道:“是,我們不應該找到蓮姐,不應該讓她幫我們打招呼。”

“喂,老楊!你特麼什麼意思!”周贏內心暗自啐了一口,擦,你老楊什麼玩意兒,這還沒有上刑呢,你小子自己就竹筍倒豆子,全都說出來了?

好不容易求的老姨,都知道表哥不喜歡老姨被打擾,不是說好了,悄無聲息的運作嗎?你小子隻是被詐唬兩下,怎麼什麼都說了。

“還有誰?”

魏濤根本沒理會周贏。

“別的我不知道,但這個工程,冷翰參了一股暗股,最近這個工程結束,我們幾個人,連同新聯的王大寶和幾個副會長,要開發一個小的商業住宅樓盤,隻有十棟樓,大家試試水。”

別的不用說了,現下這個工程活兒,是敲門磚。

找母親給打招呼,一個普通的官方小工程活兒,本身也沒有多少高度,搞起來很簡單。

現在是順著這條路,這幫人要搞房地產了,門路還是之前的門路,拿母親一次的招呼當兩次用,拉著母親和自己的虎皮扯大旗,拿地還是相關手續,周贏等人再以自己弟弟的身份,不去點頭承認,模糊概念,如果撒錢再大方一些,很多人會默認這件事有安順魏總的影子。

“把人找過來。”

魏濤身體向後倚靠,等待著冷叔的兒子自己那個便宜哥哥和新聯王大寶過來。

韓鐵生推門進來,跟陸江一樣,搬了一個墩椅,沿著墻壁坐下。

周贏和鄭平察覺到這氣氛不對了,後者給了前者一個眼神,趕緊的,別等著哥發火。

“哥……”周贏湊到魏濤的身邊,先拿出兜裡的華子,想要遞一支給魏濤,見到對方沒反應,訕訕的尷尬一笑,低頭的時候眼神之中閃過一抹不耐。

從小不親,長大了湊過來,心裡覺得他對自己和家庭的幫助太小,這種事,又沒有麻煩你,不過是老姨打了一個招呼,就這麼不舍得對親戚好一點嗎,至於嗎?

抬起頭時,臉上還是恭敬:“哥,之前那誰的司機給老姨送禮品,正好碰到了,就說了一聲,下午人家來了,老姨幫著我們介紹了一下,就是一個新三層樓的搭建和舊四層樓的翻新,有老楊呢,況且我和鄭平這段時間也沒閑著,一直在工地上,咱自家有這條件,不懂的我們會問,肯定不會給你丟臉,保證把活兒乾得立立正正。”

時間不長,冷翰先到了,進屋之後,明顯能感受得到,他很尷尬,是一種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的尷尬。

他知道為何自己被叫過來。

作為‘哥哥’的身份,在‘弟弟’麵前如果低眉順眼,又有旁人在場,他拉不下這個臉,覺得很丟人,更怕對方說幾句一點不留情麵呢,男人嘛,好麵子。所以這眉宇神情就很是尷尬。

看著魏濤笑,見到對方沒有理會他,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了笑,甚至都沒敢直接坐下來,故意走到大包房內的小吧臺旁,人倚靠著吧臺,手肘杵在上麵,既不是站著,又沒有表現的自來熟無所謂,隨時隨地,有一個做出動作反應的姿態,發脾氣了,咱就手肘離開,保持站姿;沒什麼事了,我腰疼,在這倚一會兒,坐著不如站著舒服。

的包廂裡,燈火通明,沒有音樂,沒人唱歌,也沒人說話,屋內陷入沉寂的壓抑之中。

楊誌平始終低頭,不言不語,態度很明確,願打願罰,怎麼被處置都認。

周贏和鄭平都是非常尷尬的拿著手機在那低頭發信息,將內心的不滿和此時此地的狀況,告知能夠化解這份尷尬的人。

周贏是給父親發信息,鄭平是給妻子發信息,此時此刻,他們人都在安順街。一個打麻將,一個陪著老姨聊天。

兩人,之前都收到了楊誌平再度發來的信息,跟說的話一樣:“想要大事化小,該扛的扛,不要試圖找安順街解決。”

抱怨歸抱怨,求助歸求助,兩人也還沒有傻到企圖找老姨來說情,他們不是理解楊誌平的想法,認同他的做法相信他的勸告。而是常年圍著老姨轉,知道一件事,別看平時周興蓮非常佛係,笑嗬嗬的沒什麼心眼兒,老好人一個,誰跟她絮叨絮叨,求求情,基本上她都會是點頭妥協的那一個。

唯有一件事,他們這些親屬都感受過,那就是什麼事不要涉及到魏濤,如果涉及到他,都別說給沒給他帶來麻煩,老姨都會毫不猶豫的完全站在自己兒子立場,臉酸起來,誰的麵子都不給。

曾經,孤兒寡母,周興蓮這性格吃過不少虧,跟誰要是臉酸,還會讓人覺得不識抬舉,能不搭理就不搭理她,覺得她不知好歹沒個輕重拎不清。

現在,母憑子貴,那這臉酸就是威嚴,是不容被反駁的態度。

王大寶敲門進來,一臉菜色,後槽牙咬著,帶著幾分堅持的倔強,上一次被拾掇,說不害怕是假的,可要說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認了,心裡也不舒服。

跟魏濤的親戚聯係上,一起合夥做生意,內心之中也是潛意識的認為,惹不起打不過,咱就加入,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又特麼有你。”陸江的憨直猛楞,隻存在於為魏濤辦事,歷練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

跟祝喜春總有電話聯係,對方如今混到了娛樂圈,見識更多了,很多經驗也都會告知這個曾經朝夕相處數年的好搭檔,如今陸江的成長,早已能夠提前幫著老板想好如何行事,老板不用張口,更不用眼神示意,該怎麼做,彼此之間早有默契。

半天沒說話,對前麵這些人還沒有下定論,那指定還是要從‘關係的最外圍’開始,一步一步減輕,但達到的效果卻是要一樣的。

上去就是一腳,抓著王大寶的頭發,劈頭蓋臉抬起手,正手扇一個,反手抽一個。

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滿是老繭,又粗又大,一米九大個子的手,都不一定有他大。

五指粗短,女子兩隻手指才能堪比他的手指粗細,一巴掌扇在臉上,一腦瓜子金星閃爍可不是假的,再一個反抽,鼻孔穿血。

另一隻抓著頭發的手,發力,薅著頭發,拽動他的身體,直接往前一送,直接撞在了茶幾上,酒瓶子掉落地麵,摔碎,酒水灑落一地。

屋內,一聲皆無。

平日裡,陸江麵對魏濤家這些親戚,都是敬而遠之,從不接觸。

你說恭敬著吧,真碰到蹬鼻子上臉的,自己還憋屈。實際上老板還不一定對他們比對自己更重視更在意。

你說不給麵子吧,真要是當麵撅了幾個,讓外人看到笑話,會給人一種奴大欺主的感覺,也讓老板丟麵子。

所以,不接觸,見麵點下頭,也就是了,私下裡也不給接觸的機會,真要有人試圖找自己走一些邊緣的捷徑,一句很忙,不予理會機會。

好久不曾自己動手了,陸江的天賦,早已兌現出來,雖說年紀過了三十,可那天賦異稟的身體,近幾年,訓練過達到的成績,都不曾有滑落,不忙的時候訓練多了,還多少有點進步。

樓下的何勝利老何就說過,如果這小子十幾歲接受訓練,那了不得,要是早早扔到部隊裡,碰到一個懂得帶他的人,同樣了不得。

楊誌平之前見過陸江動手,周贏鄭平這些人,都不曾見過,隻是知道他是保鏢,至於多厲害,並沒有親身感受過。加之天然居那邊賣掉,跟東順鄉的人接觸也少了,曾經屬於那附近傳奇級別的人物,如今如同‘隱身’了一樣。

不動手則以,一動手,產生的震撼效果是杠杠滴,陸江出手也有準,這種能夠造成普通人覺得震撼的場麵,實際上也就是臉腫,出點血,疼個幾天,皮子受點傷。

冷翰瞬間站直。

周贏和鄭平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之前那渾不在意的姿態沒有了,身體下意識的坐直,反倒是之前看著最窩囊的楊誌平,此時此刻是最為正常的。

魏濤開口了:“老楊,一中那邊的錢,捐一半。”

楊誌平抬起頭,點頭,心裡下了決定,剩下的一半盈利,也花在侄女家。

魏濤翻了翻眼皮,楊誌平起身告辭離開,開門走出去,關門時,還是看了一眼周贏和鄭平。

眼神之中,帶著告誡和勸阻,聽話,聽話,聽話,千萬不要試圖說一些別的。

“你們三個,這個年別過了,去安保公司訓練,會給你們製定一個達標的標準,什麼時候達標,什麼時候出來。”

如果不是臨近過年,魏濤還真就想不到更好的懲罰,殺雞儆猴,也不能真的什麼都不顧忌,家和萬事興,他也不想母親被打擾。現在是小事,給大家上一課,讓所有人知道界限在哪,也免了以後出大事哭唧唧去打擾母親,非得以親情裹挾去給他們辦事。

過年正好,有懲罰,且懲罰的力度是足夠的,又保留了親戚之間該有的麵子。

王大寶是最佳的工具人,他此刻縮在地上,不敢抬頭,加上剛才的一幕,就是最好的畫麵,能讓家裡那些親戚,都把嘴閉上。對比之下,外人可是挨揍了,打得鼻孔穿血,我們呢,小懲大誡,可以接受。

趕緊走,一刻都不想停留,回去看看能不能說情,知道錯了,懲罰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