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顯示,幽冥是熱血會中近兩年才迅速崛起的一位天才,年齡才二十歲左右,據說已經被魂門高層一位高層收為親傳弟子。 沒人知道他來自何方,但其一出山就連挑八位五級魂師,而且都是在熱血會內兇名赫赫之輩,斬殺四人、收服四人。一年後又連挑六位六級魂師,也是斬一半收服一半。 所以,幽冥不僅自己戰力強悍,麾下勢力也在熱血會年輕一輩中首屈一指。 江湖傳聞,他今年本來要沖擊七級魂師,但因為此次比試,魂門高層授意其暫時隱忍,要在與天機學院的戰鬥中一舉奪魁,然後到魂門深造。 對其能力特長和戰法特點,資料卻幾乎為零,隻有一些分析猜測,他可能是魂族的覺醒者,應該走的是魂族傳統的魂術路子。 緊隨其後、實力同樣位於六至七級魂師之間的,是一個女子,名叫於兒,來歷不明,年齡也是二十出頭。 據說此女有上古異獸血脈,天賦異稟、媚術無雙,舉手投足,可奪人魂魄,一顰一笑,能殺人於無形。 她的最輝煌戰績,是同時挑戰三名六級魂師,接受他們聯手圍攻,最後卻令到那三人自相殘殺而亡。 也有說就影響力而言,於兒才是年輕一代第一人,因為其擁躉上達八九級高階魂師甚至大魂師。 隻是她自己卻似乎更喜歡獨來獨往,平時也不在熱血會也不在魂門內,更懶得去組織勢力。 資料還提醒大家特別注意兩個人,一個叫趙龍,一個叫李虎。 這兩個人沒有任何資料,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人,而且名字也不像真名,很可能是魂門內部派出的天才,實力恐怕尚在幽冥和於兒之上。 “那豈非有可能達到七級巔峰甚至八級魂師的實力?”閣主很有點擔心。 自己這方,秦雲天、林中和朵朵可以勉強跟幽冥和於兒一戰,但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淩昊實力最強,但能否跟八級魂師對抗,閣主心裡沒底兒。 淩昊自己,就更沒概念了。和他對戰過的熱血會成員,最高等級是肌肉猛男,應該隻不過是五級魂師,現在的自己做到秒殺他應該沒問題。 如果閣主的判斷沒錯,秦雲天的實力相當於魂師的六級巔峰或七級初階,自己略強一點,恐怕也就在七級中階到高階之間,動用底牌的話,或可硬抗七級巔峰,但對上八級的話,就有點吃緊了。 不過淩昊也沒有多少擔心和緊張,他歷來不會在不得不麵對的事情上糾結。 相反,他感覺胸中充滿了磅礴的戰意,這戰意似乎不隻來自於內心,也來自於肉身對更激烈對抗的渴望。 由於隻是雙方的比試,規則本來比較簡單,隻分個人戰和團體戰兩個項目。 個人戰是雙方各出十八人、循環捉對廝殺,決出最強之人;團隊戰是雙方各出六人組成戰隊,進行混戰,決出勝方。 比試原則上禁止傷人性命,尤其是在對方重傷或認輸的情況下不能進行追殺,但戰鬥中失手或一招擊殺不算犯規,所以這所謂的“原則”,基本也就形同虛設。 後來,熱血會又提出隻有兩個項目比賽參與人數太少,不利於年輕人鍛煉和成長,所以後麵又在第一輪個體戰中增加了自由挑戰環節,就是雙方參賽選手大名單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挑戰對方大名單中的任何一人,也可設擂臺接受對方的挑戰。 這個環節,誰都看得出是包藏了熱血會的禍心,但天機學院的天才們卻也毫無畏懼,群情激昂,都想乘機教訓一下對方,打擊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 介紹完對手和規則,閣主作了一些初步的排陣,然後把對方選手的有關資料,每人都給了一份,大家分頭作有針對性的訓練。 淩昊的對手,當然是最強的幾位,可惜都沒有多少有價值的資料。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總脫不開能量的運化,到了這個層麵,所謂的招式,反而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最後幾天,他也沒再進行搏殺訓練,而是放空休整,想要梳理一下近期以來的所得,但發現有點心緒不寧,肉身和神魂都無法放鬆下來,似乎自行進入了某種應激狀態。 有了上一次被鐘盛襲殺的教訓,淩昊不由變得分外警覺起來,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暗暗加強了戒備。 比賽日前一天,大家突然接到閣主通知,星盟派來的特使來到學院,要在天演樓見大家一麵,既是慰問也是打氣。 淩昊來到天演樓的貴賓接待室時,發現室內充滿無形的威壓。 裡麵已經來了不少人,除了朵朵和秦雲天還能保持神態自若外,其他人都已經臉色鐵青,額頭冒汗,更有兩個魂力稍弱者,已經不支倒地。 特使是個中等身材的黃臉中年,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樣子,見淩昊進來時輕鬆自若,臉上本來流露出了嘉許的表情。 但不知為何,他突地臉色一變,氣勢上升,威壓陡然加大,立馬又有幾人跌倒在地,朵朵和秦雲天也露出了難受的表情。 “特使請手下留情!”好在閣主在旁,趕緊提醒道。 黃臉中年也覺有點失態,冷“哼”一聲,收回了威壓,但看淩昊的眼神還是頗為不善,搞得淩昊大惑不解,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他。 他很確定自己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唯一可能跟這一層麵的異能人有交集的,一是跟劉二狗舅舅通電話的神秘人,二是送唐劍爺爺吊墜的“魂師”。 難道這人正是其中一個?如果是後者倒還好,若是前者,恐怕就有點棘手了。 “小子狗膽包天,竟敢動我罩的人!”淩昊正在胡思亂想,突然就收到了一段魂念信息,正是那人發來。 “前輩,這裡麵有誤會!”淩昊略略放下心來,判斷對方多半是指唐劍,所以魂念回應,想要解釋一下。 畢竟是己方的前輩,能不得罪那是最好,至於吊墜,反正自己沒用,還給人家就好了。 “哼!人也打了,東西也搶了,一句‘誤會’就想脫罪?小子你是完全不把老夫放在眼裡啊! 那家的後人雖然不成器,但老夫既然答應照應,就算他們十惡不赦,也輪不到別人來插手管教! 何況那吊墜雖然不值錢,但你膽敢無視我刻的靈魂烙印,等於是當麵打了我的臉,已經是死罪!” 特使的聲音愈發陰冷。 淩昊猜測那吊墜的禁製,想必就是特使說的靈魂烙印了,可惜當時自己不懂,不由心裡暗暗叫糟。 他本想誠心道歉的,但聽他後麵那話的意思,竟是要自己的命,知道不是可以講理之人,恐怕難以善了,索性不再吭聲。 特使見淩昊不吭聲,更加憤怒,一道靈魂攻擊直斬淩昊靈魂識海,竟是要當場將他擊斃。 淩昊猝不及防,好在眉間能量珠輕輕一蕩,將攻擊消於無形,所含魂力,盡被吸收。 特使先是大驚,顯然沒想到自己十分之一功力的攻擊居然能被輕易化解。繼而又大喜,知道淩昊身懷異寶,頓時就動了心思,停止了進一步攻擊。 這些都是在兩人魂念中進行,說來話長,其實隻在電光火石間,隻有閣主略有所覺,不由望了兩人一眼,卻見兩人臉色如常,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心中疑惑,又不好問,隻當是特使有意試探年輕人的實力。 淩昊見特使上來就使殺手,絲毫不顧身份和同一戰壕的大局,心中憤怒之極,原有的一點愧疚蕩然無存。 他正待拚死一搏,全力反擊,卻見對方停了下來,略加思索,當即明了對方的意圖,心中一萬隻草泥馬跑過,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暗暗戒備。 “果然是懷璧其罪啊,本來還有一絲和解的可能,現在被對方知道了自己身上有秘密,恐怕他隻有殺人奪寶一條路了。” 淩昊從唐劍腦中得到的信息來看,此人看似重情義、懂報恩,其實何嘗不是利用唐家在為自己找資源? 畢竟對異能人而言,資源不但意味著力量,也意味著壽元,而星盟能提供的東西太有限了,許多異能人都不得不自己想辦法,坑蒙拐騙、巧取豪奪的,當不在少數。 如果不是不願被種魂禁,這種人恐怕分分鐘都可能選擇加入魂門。 他不想把閣主扯進來,因為一來這是私事,二來怕閣主也不是特使的對手,徒增傷亡,三來嘛,經過近期的強化訓練尤其是生死搏殺和異度空間的體悟,淩昊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了一點信心,何況還有魂珠和小天這兩個底牌,他覺得自保應該是無虞的。 所以,淩昊對特使的威脅,並沒有太多畏懼,反倒是隱隱有些期許! 那特使見淩昊沒什麼反應,當他怕了自己,心中暗暗盤算怎樣先把他的寶貝弄到手,到時再慢慢炮製,當下也不再理他。 他轉向閣主和眾人,恢復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緩緩說道: “明天這一仗,不僅事關我們星盟正道的榮辱,也將影響到雙方的氣運,所以不是一次簡單的比試切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是隻許勝不許敗的決鬥,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惜一切代價去戰鬥。” “從剛才對大家的試探來看,總體實力跟對方明麵上的實力在伯仲之間,關鍵看戰鬥意誌和臨場發揮。 大家記住,‘狹路相逢勇者勝’,實力相當的時候,誰更能豁得出去,誰就更有獲勝的機會。 對方都是亡命之徒,仁慈和膽怯隻會激發他們嗜血的本性,所以大家在戰鬥中千萬不可有絲毫猶豫,抓住機會就要使出最強手段,一擊必殺,千萬不可保留藏私,否則可能連施展絕技的機會都沒有。” 這幾句話就連淩昊也聽得暗暗點頭,心想這老匹夫人品雖壞,戰鬥經驗卻的確不凡,不愧是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剛才對自己的攻擊隻使了十分一的功力,想必是因為輕敵,否則,自己還真可能頂不住。 “另外,”特使繼續說:“自身實力雖是根本,但外部的輔助力量有時候也能起到關鍵作用。 這次星盟特地為大家準備了幾件寶物,一是‘凝神聚力丹’,服下後魂力和勁力可以立即提升一倍,時效是一刻鐘,在生死搏殺的時候,足夠扭轉戰局了。 二是‘替身符’,可以作為替身承受對手的一次攻擊,等於多了一條命。 三是‘同歸甲’,穿在身上可以鎖定對手氣息,在遭受致命一擊時能捆綁住對方一起自爆。” 特使的話,前麵還讓人歡呼雀躍,最後一個卻令人悚然心驚。 大家好像從歌舞升平的大後方突然來到了前線,終於聞到了戰爭慘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