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死亡越來越近,苦苦思索生路的白啟也不禁冷汗直流。 唐棣更是被嚇得躲到了小賣部的墻角處,活活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不!”就在此時,唐棣聽到了這一熟悉的聲音,他驚恐著抬頭剛好看到了死黨吳言被“鬼”抓住吸走靈魂的扭曲模樣。 短短一瞬之間,這個陪伴自己一年多的死黨朋友便以這種近乎魔幻的方式離世,這荒誕的與平時生活的巨大反差瞬間讓唐棣的思維清晰,縱使心中依然被恐懼所環繞,但同時也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報仇,我要報仇,我要讓你們這些‘鬼’付出代價。” 隨著吳言的外表被同化得與這些“鬼”一般別無兩樣,抓住吳言的“鬼”也仿佛失去了支撐它行動的力量,緊靠著吳言的屍體便一起倒塌了下來。 這一幕被一直怒視著他們的唐棣看到,讓他從憤怒中分出一縷神智來思考這個問題。 “顏色,為什麼又是顏色,所以這些‘鬼’是根據顏色來進行識別‘獵物’與‘同類’的嗎?” “不對,這隻是一部分,我一定還忽略了什麼,該死,到底破局的關鍵點在哪裡。” 另一邊不斷借助同學身體來阻擋“鬼”的白啟也在不斷的思索,但身體與大腦的不同步行動讓他幾次都差點被“鬼”所抓住。 “外麵的人失去顏色變成了‘鬼’,而裡麵擁有顏色的人會在被抓住後失去顏色而死,那麼外麵這些原本的人的顏色到哪裡去了。” 想到這一點之後,白啟快速地向著四周剩下的人大喊:“快找這些‘鬼’原本的顏色。” 這句話仿佛一根線將唐棣所觀察到的一切都串聯了起來,想明白之後,唐棣迅速環顧四周,隻有小部分的“鬼”在追趕眾人,大部分的“鬼”雖然都是好像沒有方向地在行動,但整體卻朝著同一個方向行動著。 “希望我能賭對吧,在這樣下去難逃一死,拚了。” 抱著這種必死的念頭,唐棣捶打著被嚇癱的身體,希望能生起幾分力氣,但可惜一時半會兒是根本無法恢復到正常水平的。 “難道我連賭命的機會都沒有了嗎,不對,還有一個人,剛才說話的那個人。” 想到這,唐棣找到了在人與“鬼”之間不斷閃躲的白啟。 “那邊,‘鬼’的顏色在那邊,很多‘鬼’的那邊。”唐棣發出嘶啞的嗓音,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聲音會變成這個樣子。他隻知道這樣的喉嚨像被燒紅的烙鐵炙烤著一樣,但身體上的痛苦根本無法掩蓋內心的怒火,他隻管嘶吼著,雖然聲音很小,但這是他最後的努力了,這是他生命最後的絕唱。 但慶幸地是,白啟一直在關注著場上的所有情況,雖然這大大拖慢了他的身體躲避和思考能力,卻也使得他聽到那細微的聲音。 收到這個消息,白啟很想去深思為什麼是在那邊,但身體的負荷卻告訴他,他沒有思考的時間了,他必須現在做出選擇。 “媽的,拚了,活下來你就是我兄弟。”他選擇相信這一條信息。 做出抉擇之後他也不猶豫,徑直朝著“鬼群”的方向跑去,做出這一動作,在靠近“鬼群”後發現隻有一隻“鬼”朝他襲來,而大部分卻還是遵循著原有軌跡。 白啟知道,關鍵就在這裡了。可是時間不多了,“鬼群”已經要接近他們的目的了,白啟也看到了他的目標方向,收銀臺。 “是收銀臺上的什麼,剛才我們明明已經找遍了整個小賣部,收銀臺也是翻找過的,根本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除非,正常情況下,我們不會接觸到那個東西。” 就在這時,更多的“鬼”進來了,剛才隻有原本就在小賣部外附近的幾隻鬼進入小賣部,這也是他們能活到現在的原因,而現在將要進來的“鬼群”可就不是幾隻了,若是進入小賣部,就算隻是漫無目的地遊蕩,他們也絕對沒有空間能與“鬼群”周旋。 白啟本來還想先躲避一下朝他抓來的“鬼”,可現在,隻能兵行險招了。 於是他便朝著離他最近的一個幸存同學叫道:“快過來,我有離開的辦法。” 那人本來便一直處於驚嚇狀態,聽到這一命令在加上周圍傳來又一死亡同學的臨死前的尖叫,使得他沒有多少猶豫,便朝著白啟的方向跑去。 “怎麼出去,我不想死,要怎麼做。” “很簡單,解決那隻‘鬼’,我就有辦法離開。”白啟邊說邊伸出了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怎麼解決‘鬼’,怎麼解--不對,你”話音未落,白啟伸向他的手已經抓住了他,接著他便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從那隻手上傳來,將他甩向那隻“鬼”的方向。 “不!”隻來得及發出這一聲,連說出遺言的時間都沒有,便和“鬼”雙雙倒下,失去顏色。 而白啟在解決這一隻“鬼”之後,也終於可以去拿到這些“鬼”的顏色了。 隻見白啟喘著粗氣,用最後的力氣想要繞過“鬼群”奔向收銀臺,在這個途中當然引起了“鬼群”中一兩隻鬼的注意,但人最後的潛力是無窮的,憑借著意誌力在“鬼群”之前趕到了收銀臺。 忽略收銀臺上被翻亂的一堆物品,白啟徑直了抓向他的目標,一張過膠相片和一個打火機。 相片上還有著小賣部老板和他女兒的快樂笑容,相片原本是在相框裡存放著,但他們之前搜索的時候已經打開相框取出了相片。 “如果,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應該就是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一邊想著,白啟拿起打火機點燃了相片,待火焰燒過外麵的膠,白啟不顧還在燃燒的滾燙塑膠,用手撕開外麵的塑膠想要拿到裡麵的相片。 “嘶~”手上的疼痛也沒有影響他取出相片的動作,不等他拿出相片想要貼向離他最近的“鬼”,相片的顏色便瞬間消失,變得跟“鬼”別無二致。 而一同帶來的,就是白啟感覺大腦仿佛被萬蟲噬咬的痛苦,好在疼痛來得快消失得也快。 待白啟回過神來,他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