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大破匈奴,就在此時(二合一)
  當冒頓聽到來者不過千人,在心裡是不以為意。
  一支被探查出來的繞後軍隊,別說一千人,就算是一萬人那又如何?
  自己稍稍調轉軍隊進攻的方向,輕而易舉地便可以將其蕩平。
  結果出現的那支軍隊並非漢人的伏兵,而是留守在井徑關的右穀蠡王的軍隊?
  冒頓半低著頭,剎那間,他的腦子裡是回轉無數想法。
  這特娘的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過來的那些人是否陣型齊整?”冒頓昂起頭來,問到關鍵。
  左骨都侯稍作回想,便是憤慨答道:“很不齊整,亂糟糟的像是羊群一樣,也不知道是由誰帶領的,等下一定得問責。”
  顯然是冒頓問起,他這才注意到這點不尋常的地方。
  匈奴的軍隊雖不像漢軍那樣,行路時擁有專門的陣型,但絕對不會跑得亂七八糟的,要不圍獵、進攻其他部落等集體行軍活動,豈不是亂成一團。
  等到右賢王和左穀蠡王的騎兵脫離戰場,你就率著我帳下的騎兵在正麵佯攻一次,嚇住那些漢人,不讓他們發現我們的虛弱。
  他們最多是幫忙看看地圖,向下傳遞命令,以及處理糧草運轉等瑣事。
  “慌什麼?這點小狀況就讓你害怕了嗎?我們麵前是十多萬漢人,不是十多萬頭惡狼,更不是十多萬頭猛虎,不值得你這樣恐懼。記得握緊你手上的弓。”冒頓瞥了左骨都侯一眼,鎮靜地說道。
  懷著保全自己部族的想法,右穀蠡王沒有選擇抵抗,立刻下令撤退。
  畢竟大軍的主帥、領兵的將領,需要通過士兵的傷亡情況、箭矢的消耗數量、陣型維持的狀態等方麵,才敢做出判斷。
  想要讓這樣的軍隊迅速崩潰,那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作為主帥的韓信的身體出了問題,支撐不住,然後在外圍的周勃等人被拖延住,不能接管指揮。
  他的眉頭皺起,有些遲疑。
  畢竟稍有差池,就會使得陣型散亂,防線出現岔子,敵人趁機攻入,也就韓信敢這麼玩了。
  莫非是有十萬漢軍精銳繞到自己身後了?
  這個想法使得冒頓不寒而栗。
  看著左骨都侯離開的背影,冒頓眼神終於流露出苦悶,揉揉眉心的同時,長嘆一口氣。
  他隻能在心底默默向昊天祈求,希望那些跑過來的匈奴人不要帶來最糟糕的消息,不要在軍中亂說話。
  士卒高舉著盾牌,眼觀六路,防備著匈奴人射來的箭矢,比起對方正麵的沖鋒,這些冷不丁竄出來的箭矢更讓人防不勝防。
  “他們想要撤兵了。”繼續觀察前線的變化近一刻鐘,韓信斬釘截鐵地作出判斷。
  要知道這種規模的大戰,打個三天三夜不算稀奇,甚至對峙旬日都有可能。
  他的臉上要是流露出恐慌,那整支軍隊都會被影響,軍心無可挽回地走向崩塌。
  作為韓信麾下的參謀,他們很少有提出建議的機會,畢竟自己想到的策略,韓信早就想到了,自己沒能想到的策略,韓信也早就想到了,甚至說自己不理解的策略,那是因為層次沒站到韓信那麼高。
  “去吧。”冒頓半閉上雙眼,沒有去看離開的左骨都侯,他知道最糟糕的情況已經發生了。
  他們的陣型沒有攤得很大,與匈奴真正短兵相接的陣線不過最外圍的一圈。
  當然,士卒得到的反饋具有即時性,亦帶有盲目性,很多時候敵人的誘敵之計,便是因此成功。
  這便是信息差帶來的恐懼,甚至這乃是雙向信息差,更為無解。
  那些漢軍列陣完畢,派出個五六萬人壓上來,形成兩麵包夾之勢,那自己想跑都難。
  就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右穀蠡王是怎麼帶著兩萬人駐守井徑關,還能被漢軍擊敗擊潰的。
  冒頓知道自己的布置裡存在不少漏洞,但他沒有辦法啊。
  漢軍方麵。
  外加他等了半天,等來的是前來突襲的漢軍,無疑更是證明了他覺得前線已經潰敗的猜想。
  哪怕匈奴的士兵沒有那麼擅長守城,可他們沒固守過城池,總進攻過漢人的城市吧。
  匈奴在一條戰線上人數堆積得太多,會有太多冗兵,不能完全展開的話,那效果反倒下降,對我軍威脅反倒下降,冒頓不會這麼做。
  片刻後,他凝視前方戰場的情況,緩緩開口道:“讓右賢王和左穀蠡王的騎兵開始往北撤,左賢王的部隊頂在前麵,讓漢軍以為我們是要輪換進攻。
  他能做到毫無差錯地調配,外加手下將軍按部就班地執行,故而現在的漢軍是穩得不能再穩。
  至於是追是放,他們隻需要聽從便是,不出聲乾擾韓信的判斷。
  隻需要有樣學樣,將城門一關,接著縮在城墻上麵放箭不就好了嗎?
  腦子一片混亂的冒頓,見到左骨都侯是慌慌張張地策馬而來。
  可趕過來的那支軍隊,就沒有絲毫秩序可言。
  傳令下去,騎兵、戰車兵盡數壓上出擊,西北麵步卒變為進攻陣型,隨時準備出擊。
  接著千餘匈奴潰兵被驅趕至前線,在冒頓眼裡又是另外的模樣。
  此時,韓信手指輕敲腰間長劍,低聲自語:“匈奴人將東麵和南麵換下來的騎兵大規模地往北邊調動,這是想以我軍北部作為突破點?
  不然沒法解釋為何右穀蠡王帶著兩萬人駐守井徑關,卻被擊潰得如此之快。
  而漢軍中騎兵,隻有在關鍵的時候才會出擊,屬於寶貴的資源,大多數情況下都按兵不動,處於養精蓄銳的狀態,隻有關鍵的時刻,才會主動出擊,與匈奴騎兵進行交鋒。
  最前方作戰的士卒的感受是最為直觀的。
  一般前方作戰的士兵進行輪換的時候,他們頂上,將想要鉆空子的匈奴人打退。
  周圍原本在喋喋不休,進行各種討論的參謀聞言,均不解其意地茫然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因此韓信說“匈奴要撤”,他們便開始等待下一道命令。
  在右穀蠡王看來,前線遲遲沒有傳回來消息,這本身或許就是一種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