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何隻是想熱鬧熱鬧,於是就把同僚下屬一並喊來慶祝,半拖半拽地把張良也喊了出來。
  “子房啊,你是不知道這些天裡我多苦啊,打匈奴要糧食,運糧食要民夫,征用民夫又怕擔心他們地裡的耕作,對了,還有……”平日滴酒不沾的蕭何喝得醉眼朦朧,雖說才飲三四杯,但他這屬於酒量有限。
  不過蕭何的酒品可以,醉了之後不會大吼大叫,更不會拔劍要來段劍舞什麼的,隻是拉著張良的袖子不斷絮絮叨叨,訴說自己近日的煩憂。
  蕭何長嘆一口氣:“我前段時間問了醫者,這頭白發該如何是好,結果他告訴我少發愁,我說我這白發越多我越愁,心裡越愁白發越多。結果他說一直下去,遲早滿頭都白發。氣得我第二天頭發又多白了一片,唉……”
  張良默默飲酒。
  還好自己修身養性的同時,練就了養氣的功夫,沒有失禮地笑出聲來。
  蕭何微微瞇著眼,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道:“子房啊,你是告病退隱後,樂得清閑,我看你身子骨也還硬朗,要不出來幫……”
  張良聞言,心裡直呼“上當了”。
  敢情你之前一直在打感情牌,就是在這等著呢?
  他連連猛咳幾聲,虛弱地搖了搖頭,想要張口說話,又是劇烈地咳嗽數聲。
  “子房你這是?”蕭何都被嚇到,心說你想要推辭,也不必用這般誇張的演技吧。
  張良輕拍胸口兩下,喘了口氣說:“沒,沒事,我無恙,蕭兄勿要擔心,不過是酒水嗆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蕭何放下心來,不過原本的話題就被這麼岔開。
  與此同時。
  長樂宮中。
  這些時日裡眉宇間一直寫有擔憂的劉樂豁然開朗起來,第一時間進了宮城。
  隻是她暫時沒等來阿母,於是抓著落單的劉盈不斷念叨:“阿弟啊,這次匈奴人被打跑了,你阿姐總算是能放下心來,晚上睡個好覺了。
  唉,我跟你說啊,之前樊家妹妹找我去登樓,看著樹上竟有葉子落下來了,想著他這次又走了好久。”
  向著劉盈說了半刻鐘,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呂雉走進殿內,臉上亦是帶有喜色。
  “阿母。”劉樂臉上的笑容收斂幾分,起身行禮。
  呂雉擺了擺手:“不必多禮。”
  她凝望著劉樂道:“這次匈奴被擊退,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啊,要你阿父在這裡,指不定就得辦個宴會,喝上十幾大杯酒呢。”
  劉樂淺淺笑說:“阿父高興是應該的。”
  呂雉沒有接話,隻是自顧自說著:“這戰是由韓大將軍領兵,不過樊噲和江寧他們倆個同樣出了不少了力,回來得喊你阿父給足封賞才行。”
  “那是。”劉樂應聲,眼睛微微瞇著,總感覺阿母提到封賞,是話裡有話。
  沉吟片刻,她輕聲說:“我前幾天想和樊家妹妹去大伯家玩,可惜隻進府小坐了一會,沒能見到大伯,不知道現在他身體怎麼樣了。”
  如果說今日長安城內有什麼事情最能牽動呂雉的心神,那自然是她兄長呂澤的傷勢,故而劉樂從這個角度進行試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