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麼?”希爾福舉起手。 “餓。”哈特和西裡爾同時發言。 “想吃什麼?”拿出手機,看樣子即便淩晨食堂的大爹大媽們也不得安寧。 “牛排。”哈特和西裡爾再次心照不宣,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互相對視了一眼,突然衍生出一種相見恨晚的感情。 希爾福伸長了脖子,好像他已經吃到牛肉好讓卡在嗓子眼的牛肉順進食道,喘了口氣:“c棟207宿舍,來五斤神戶牛排。” 李澤睜大眼睛,咳嗽了幾聲:“老大,神戶牛排都是以克計算的。” “那就來五千克!”希爾福難得把換算單位搞得這麼清楚。 李澤心說這哪是吃神戶牛排啊,要不拉一整頭牛過來那把菜刀新鮮地切給他們吧。所謂的享受,應該是花著值得的錢去做自己從沒有做過的事情,慢慢沉浸在其中,得到與眾不同的樂趣,這倒好,直接來個五公斤的神戶牛肉,資本家看了都會落淚的奢侈。 當然,一臉驚訝的他這才反應過來麵前兩位的身份,紈絝子弟啊,花錢如流水,泡妹如煙霞的紈絝子弟,他們才是那種真正的富二代,錢掉在他們腳邊都不值得他們看一眼的。 老電影真的很有韻味,四個人都是這種感受,其樂融融得讓李澤感動的想哭。這他\/媽才是他幻想的大學生活,而不是扛著槍上戰場拚死拚活。 這時,宿舍門輕輕被推開,身著和服的女侍慢慢走進來,然後跪下,把牛肉木盤高舉過頭頂,向前微微探伸,一點一點地跪著挪到他們早已支好的桌前,低著頭把手上的木盤放好,再雙手合攏地放在地上,額頭輕觸手背:“各位久等,給你們添麻煩了,請多多指教。”又接著跪著閃出了宿舍,如法炮製地九十度鞠躬關上門。 這套繁文縟節全部整完,四人的肚子早就毫不客氣地雷鳴如鼓,嘴角流出的哈喇子都能拿去刷牙了。 這是李澤第一次見日式外賣,平時都是火鍋、川菜、湘菜,吃得上火了就來幾次豫菜徽菜,哈特完全不吃中式以外的食物,但身在國外能吃上國內的特色,他深感落淚。但他麼想到日式外賣的送餐員竟然還搞日本的那一套,這要打電話請個藝伎來,是不是也會真來一個? 哈特、西裡爾、希爾福和李澤圍坐在桌邊,互相拉住手,閉上眼低頭禱告。 他不信這套,但客隨主便,他不得不學著弄弄。 據說神戶牛排的牛,從小就不隨隨便便吃草,而是以經過嚴格篩選的乾燥稻草和營養的混合飼料大豆、玉米和小麥等穀物為食物,並飲用澄凈的清水,還有人會在一旁專門按摩,讓牛在無壓力的健康環境中生長,同時進行增加體重和肉質管理,才能使神戶牛肉達到雪花狀的肥瘦相間,大理石般的美麗紋路。 這樣的牛肉,吃起來不油不膩,入口即化,而一口咬下,感覺滿嘴的牙齒都融化再牛肉裡,濃鬱的肉香將舌尖的味蕾包裹,讓食客能頓時滿口生津,回味無窮。 當然,他曾聽說過神戶的牛需要每天定時的聽各種交響樂,這是最不可思議的。而“對牛彈琴”顯然是貶義詞,但如果這是真的,搞不好這就是神戶雪花牛肉的起源。 而食客吃進肚子裡的不是牛肉,是文化。 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桌上的牛排已經下了大半,這會兒西裡爾、希爾福也不裝什麼歐洲貴族歐洲名門了,乾脆用手拿著牛排就啃,滿嘴油亮。 李澤一看急了,他也肚子餓,那隻火雞他隻吃了一根腿,當下也不客氣地加入牛排爭奪戰。 他們這頓饕餮之餐吃得相貌太過難看,特別是李澤和哈特,像這輩子沒吃過好東西一樣。 這要是有消化不良或者食量小的,定會被他們拉扯出食欲。 “別搶啊,那一塊是我的。”西裡爾大叫。 “什麼你的,好吃的就是我的!”李澤也毫不客氣。 等這輪夜宵結束,四人都打著飽嗝懶洋洋地朝身後一躺,也不管地麵涼不涼,“知道他們送的這瓶酒是什麼嗎?” 李澤舉起見底的杯子,裡麵還剩下一小戳沉澱。 “勃艮第紅酒的,價格放在外麵的酒市裡大概一千美元一瓶。”希爾福晃著紅酒杯,裝回了歐洲貴族的模樣。 “聞聞著醬香、花香和甘草味,再看看這深紅的色澤,我都能感受到當年這株葡萄實在什麼樣的環境下生長的。”哈特開始了做作。 李澤白了一眼,這還是天天和他討論*國白酒哪家好喝的師兄,天天和他猛灌二鍋頭,實在喝不下去換瓶紅酒調調味,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矯情了? 不過酒足飯飽,加上愛情電影放著,他們四個人渾身說不出的舒服。 這真的才是大學生活,每天和各位“兒子”談談學院哪個女孩漂亮,談談哪個老師的課最難上,一起點外賣一起點打遊戲......他摸了摸口袋,現在才發現口袋裡多了一把手槍。 “對了,要不我們像三國桃園裡的那樣拜個把子吧。”西裡爾起身提議。 拜把子!? 李澤旋即起身,腦子裡不停地重復著這三個字。 “有......有我嗎?”哈特結結巴巴地問道。 希爾福點了根煙:“沒有。” 李澤汗都出來了,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有......有哪幾個?” “你,我,和希爾福。”西裡爾強調。 哈特舉著盤子端詳了半天,用手沾了沾還剩的肉末丁字送進嘴裡:“師弟,你可真幸福,以後學院都是你的了,包括法國和意大利。” 他一聽慌了。 桃園結義的三人組,一個關二爺天下無敵,一個張翼德吼下千軍,還剩個劉皇叔,再不濟人家也是皇叔。他是啥?他能有這等福分和這兩位紈絝子弟做兄弟?他不會是在做夢吧? “我是老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希爾福是老二,而李澤你就是老三,這按年齡排。”西裡爾一字一字說得清清楚楚,完全不像吃了安眠藥的人,“而我們拜把子的前提條件是步舒暢,dL會的會長。三弟已經是dL會的副會長了,我們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說是拯救世界他都覺得開心,這麼一說,好像他也是那種人了:“我們王子般的會長會為了一個*國妞動心嗎?大把女孩隻要你們張口就會被人八抬大轎的送來才對啊!” “那不一樣,家族安排的相親對象一點兒也不符合我的要求,你給我一匹烈馬也要我看上才行,但這是我看上的。”西裡爾解釋。 尼瑪的烈馬之道?這哪是泡妹的理由,這分明是亞歷山大東征才對! 希爾福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在桌上,倒入紅酒,再拿出小刀先對著食指劃了一刀,“隻要拜了把子,成了兄弟,我們就不會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刀槍火拚了,誰先泡上,另外兩人立馬當僚機趁機幫忙。” 李澤滿頭都是汗......原來被人誤會是這麼殘忍的事情。 “傾家蕩產的支持。”西裡爾也劃了一刀。 然後兩人惡狠狠地盯著李澤:“你覺得呢,三弟?” 不知道哈特從哪拿出了三炷香,整得這個歃血同盟特別有氣氛。 李澤的皮膚繃得緊緊的,在三個人的眼神中,他才掙紮著說話:“日後......還請大哥二哥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