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從酒櫃拿了一瓶威士忌:“今天賺了多少?有沒有20萬?” “滿打滿算11萬。”袁金龍嘆氣,“這幾天收入額最差的一天,以前都能輕而易舉到二三十萬的。” “你們是搞詐騙呢?一天11萬日元還不滿足?日本底薪階層一個月也才20萬左右。”陽菜看著手機翻譯沒好氣地說。 “哦哦......要不美女你也來消費一波?都沒厚度的鏡片,帶著裝斯文呢?”哈特微笑。 “你!”陽菜怒不可遏。 哈特則聳聳肩:“別這樣,我們可是死過一次的人,現在你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感覺不到害怕,知道為什麼嗎?我和師弟在海上漂了三天,多少天,三天!皮膚都泡白了,被撈起的時候像具跳海自盡的死屍一樣,我都不敢相信我花了多長時間把水腫脫下去。” “你也該做個脫脂手術把那堆肥肉脫下去了。”袁金龍調侃。 “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又是怎麼逃過我們的全麵搜尋來到京都的?”陽菜望著兩人,她不太理解,既然是活人,那就應該有記錄,即使是偷渡,他們安排在海岸周圍負責搜尋的人必定會上報。 素色的文件袋很快就放在了陽菜麵前,袁金龍從裡麵倒出三份合同,放在陽菜麵前。 陽菜看了眼簽名,心裡微微一驚。 風音摘楪希! 這是份工作合同,隻有單薄的一頁,簡略得工作內容隻有短短三行: 1.作為調酒師\/服務員在這工作,不會有人打擾; 2.不必要不要外出,被人抓到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3.需要你的幫助時,你不能拒絕,請回報我救了你的恩情。 作為秘書兼任家族執行者,陽菜很清楚這三行話裡透露著什麼意思。風音摘楪希救了他們,還有,外麵有什麼危險,無論對風音摘楪希還是副校長三人。 “父親,可以解釋一下嗎?”源蒼介走進吧臺,自顧自地熱起牛奶。 他有起床喝一杯熱牛奶的習慣,隻因他死去的母親以前很愛這麼做。 “先說我吧。目前,我所知道的,我還活著,Agares失蹤,弗拉德這次則徹底犧牲。”唐昊緩緩地說,“在海裡,與那頭龍種鬥智鬥勇後發現有一艘新的潛艇進入海域,不清楚裡麵坐著什麼人,但我很堅信,那些人陷害了我們,讓我們引起了龍種的注意,而他們的目標是富士山頂。” “那隻翅膀?” “應該是,但不確定,因為他們也失蹤了,被突然出現的康斯坦丁活活切開。他們沒辦法快速穿上潛水服,那種深度的水壓,加上情況突然,即便混血種,也隻能葬身深海。” 源蒼介吃驚:“父親,你說了康斯坦丁。” “沒錯,弗拉德一眼認出了它,弗拉德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唐昊見源蒼介點點頭,繼續說,“起初我們還很驚訝,但聯想到它是墮落的大天使,撕裂空間什麼的也就沒什麼好驚訝的,但康斯坦丁的目標也是那隻翅膀。那隻翅膀好像有什麼魔力,讓人有無窮的渴望,讓龍種有守護至死的決心,也有讓康斯坦丁悲戚嘶吼的仇恨。” “父親是說,康斯坦丁的目的不是要得到翅膀,而是要摧毀翅膀?”源蒼介問。 “它剛出現時,龐大的能量光束就從它嘴裡噴出,就像動漫裡那樣,我也是第一次見。目標是那隻翅膀,在看到龍種守護的時候,開始與龍種廝殺。”唐昊抿了口酒,“那時我相信弗拉德所說的話了,它是路西法的執行官。” “為什麼?”源蒼介問。 “你們知道什麼叫束手無策嗎?被同體型的怪物虐殺是一件誰都不相信的事情,那隻龍種不是康斯坦丁的對手,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唐昊淡淡地說,“它輕而易舉地將龍種的翅膀撕下......你拿一顆載有鉆地彈頭的高超音速導彈也不一定造成傷害,康斯坦丁,隻是爪子抓住。” 源蒼介沉默了片刻:“父親是怎麼活下來的?” “弗拉德死了,Agares失蹤了,而我在巨大的沖擊中陷入了昏迷。”唐昊笑,“醒來後,我就在這,風音摘楪希坐在我的身旁。” “我忽然在想,摘楪希究竟是不是我們的敵人。” “你們怎麼想的?” “美女,美少女,超級美少女,特別符合沖國審美,銀白頭發,傾國美顏,若要放在修仙界,鐵定某地仙子或絕情女帝。”袁金龍毫不吝嗇地用處自己所能使用的誇贊。 “沒問你。”唐昊瞪了一眼。 “其實是白色的頭發,銀白色隻是在光的作用下反襯出來的視覺誤差,我們曾按照顏色比對,那就是純凈的白色。”陽菜放大手機音量,“風音摘楪希,我們畏懼的原因,是我們查不到她任何的底細資料,她有什麼資本,有什麼能力,有什麼值得注意,有什麼值得警惕,但她就像一隻白紙,呈現在我們麵前。” “白紙針對混血種,摘楪希相當於普通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她擁有著極強的血統。”源蒼介解釋。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鳥羽院不會和混血種組織合作,八岐組、百鬼盟......包括學院,他們隻會感興趣。可奇怪的事情,是日本病毒感染事件中,淪為人魚糧食的沒有鳥羽院的人,全是鳥羽院以外的混血種。” 唐昊聞言,麵無表情地看向源蒼介:“你沒告訴過我。” “因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源蒼介一字一頓。 唐昊皺眉:“什麼意思?” “鳥羽院不合作的態度,讓我們根本調查不清死者屬於個體還是組織,我們能分出自己組織的人,但鳥羽院的,沒人對接,沒人認領,所以我也不清楚這件事真與假。” 唐昊茫然不解:“但她救了我。” “也救了我們,明明在遊輪上的,結果暈厥,醒來後也是摘楪希坐在身邊。”哈特和袁金龍互相看了一眼。 源蒼介靜靜地看著那三張合同。 在酒館特有的昏暗燈光下,字跡像抹了瑩光璀璨奪目,尤其是那個名字,按日語文字的書寫程度,是真的漂亮,如同古代皇宮的公主,一字一句都流露著身子骨裡的尊貴。 可這裡隻有三張。 源蒼介忽然想起什麼,看著在場的三個人:“父親,應該還有一個人......” “李澤。”唐昊用幾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在摘楪希那,似乎這位小美人知道學院的計劃,而她,也很樂意去扮演這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