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師兄,你又沒有覺得老大這次真的動情了?”袁金龍一肘子拐在哈特肚子上。 哈特疼得將剛吞下去的紅豆大福餅吐了出來:“八字都還沒一撇的,就動情了?那我和愛麗吃飯的時候,是不是叫老夫老妻了?媽\/的,我連她手都沒碰到,就吃了老子1萬美元的海鮮大餐,結果付了賬她直接拉著她男朋友去酒店打撲克去了。” “行了,你那偉大的英雄事跡,說出來鬼都會被嚇死。”袁金龍咬了一口哈特手中的大福餅,“我們的美少女小姐是真的想當老大的伴侶。” “怎麼看出來的?” “打掃衛生,洗衣服,曬被子,做飯,暖被子......師兄,吾有曹賊之誌,爾肯幫否?”袁金龍忽然轉向另一個完全無關的話題。 “幫個屁,那哪是曹賊?你那是牛頭人。” “我牛你個乖娃子兒的牛頭人,我那是曹操,獨愛人妻,和牛頭人有個屁的關係?” “人家可沒結婚,現在隻是戀愛關係,說不定戀愛關係都沒有,就是乾瞪眼,你上去你跟我說曹操?那是挑撥離間,跟曹丞相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哈特說。 “行,你可以,你我單身solo二十幾年,看見漂亮姑娘你下麵都不太抬下頭,你是不是身體功能缺陷......”袁金龍將掌心置前,“下雨了。” 哈特貼心地蓋上雨衣,接著吃剩下的便當:“兄弟就該幫助兄弟,人家喜歡的是李澤,又不是我們,你非要仗著自己活好去占人家身子卻拿不到人家的心,那有屁用。再說,我們現在是刺客,做好分內之事就行。” 袁金龍摸著手裡沉重的狙擊步槍。 tAc50,全身采用玻璃纖維強化塑膠槍托,槍托前端裝有兩腳架、尾部裝有特製橡膠緩沖墊,加上浮置槍管與高效能製退器,大大減緩後坐力。而最出名的還是它驚人的“遠程打擊能力”,歷史上成功的打出了3540米的世界紀錄。 這是致命的武器,袁金龍取下彈匣,裡麵全是通體發光的‘黎明’。隻要來的不是原罪,這些東西能取下所有生物的命。 晚上,他們是酒吧的酒保,負責端茶送水收錢送客,但白天,他們就是攝像頭,為了保護李澤,跑到這種一棟不高的樓頂架著狙擊槍,風雨兼程。 有時候他們都覺得他們像是老媽子一樣,隨時張羅著兒子的親事,指不定兒子要送玫瑰的時候他們還要跑去花店掏自己的錢買一束玫瑰送過去。可他們錯了,他們以為這個兒子過得很舒服,美女擁懷至少每天該臉色蒼白一臉腎虛樣兒,但李澤的臉上除了勉強湊合的笑和陰沉,就沒別的把表情。 牽蘿補屋的生活也不應該是這個模樣。 李澤當然找過他們,順便每次來的時候都和他們說了從摘楪希那裡套來的話。 可李澤卻像陷入另一個世界的泥潭,和他們幾個踩進沼澤完全不同。 真是瘋子! 日本真是瘋子! “老大下樓了。”袁金龍盯著瞄準鏡,“走!” “不,多情種會回來的。”哈特翻出一本日本妖怪集,仔細瀏覽上麵描繪的怪物,“他又不是渣男,隻是桃花太多,隻有一個人兩顆腎,容易被掏空而已。” “我們繼續監視風音摘楪希?” “如果她不會死,我覺得你該叫嫂子。”哈特聳聳肩,“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瞄準鏡裡的那張臉,要說美,卻帶著病態的蒼白,但又去恰到好處,如同林妹妹一樣,多一點少一分都覺得顯擺:“哈特,你有沒有懷疑過一件事......為什麼鑰匙是鳥羽院的家主?一個女性混血種,日本一抓一大把,為什麼獨選鳥羽院的‘家主’?” “還記得郵輪嗎?”哈特問。 袁金龍點頭。 “血,可能鑰匙就是血,而不是鳥羽院家主,隻是鳥羽院家主的血有點兒特殊。” “有點兒像熊貓血恐龍血。” “孟買型或類孟買型血液,學院曾經有兩例。” “十幾萬分之一甚至幾十萬分之一的概率學院就有兩例?學院才多少人?這也太不值錢了!”袁金龍誇張地盯著哈特。 “放心,學院裡還有A3亞型血的教授,雖然已經入土為安了。” “A3亞型血又是啥?” “世界上最稀有的血,目前隻在南\/京發現一例,屬於A型等位基因的突變亞種。但全世界都不知道,這種血型還有一例在方斯汀,但他已經死了。”說起學院,哈特一臉驕傲。 “你想說什麼?” “混血種的血型極不穩定,較於稀有血型,混血種的血更榮譽發生突變。”哈特幽幽地說,“可能鳥羽院家主的血,屬於這個範疇。” 袁金龍歪頭審視哈特:“你有沒有考慮過為什麼是十代鳥羽院家主?” 哈特沉默了會兒:“等李澤回來。” 抓著扶手,李澤呆呆地看著外麵的景色。 京都是一座內陸城市,屬於日本三大都市圈之一大阪都市圈極其重要的城市,別名平安京、京洛。京都是一座有相當豐富歷史積澱的城市,古代,京都一直都是日本的首都,即便在城市中穿梭的電車,也能輕易眺望遠處的各式古建築。 他身上全是水。 哪怕乘務員送來毛巾,李澤仍像個失魂落魄的人孤零零站在人群中。 這是他們的工作。因為經常見這類人,他們早已變得麻木不仁。有喝醉的,有失意買醉的,有沒帶雨傘的,而李澤這模樣,他們想的大抵是生意上或者生活上遭受打擊。 這是無可厚非。 日本的生活節奏,總會打亂正常的生活秩序......可他們也早忘了正常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在這漫長的等待中,窗外的風已愈刮愈烈。 身邊擠滿了人,隻是雨天必定的交通情況。李澤能夠聽見身邊耳機裡傳出的歌曲,能看見高中女生手裡端舉的冊子,也能聞到各種化妝品與汗臭混合的氣味。可他腦子裡想的隻有公寓陽臺上晾曬的衣物。 一個女孩,看他那樣狼狽的姿態,臨走前順勢送了把傘在他手裡。 頃刻間,一雙眼,紅了個徹底。 到站後,李澤大步跑回公寓。因為走得匆忙,狂風把客廳裡的擺設刮倒得的掛倒,吹亂的吹亂,簡直像臺風過境的災難現場。 李澤抓起陽臺上已經濕透的衣物,關上玻璃門,沉默地坐在榻榻米上。 這些東西要重新洗。 熾熱的念頭迫使他端著那些衣服走到洗衣機前,外套、襯衣、摘楪希買來說隻傳給他看的薄紗小吊裙、性\/\/感內衣......可他不知道怎麼洗,他就是個邋遢鬼,在學院都是一把丟進洗衣機的邋遢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想起動漫裡的要按顏色、內外順序、材料等分類清洗,他才感覺到痛。 一種心底的痛。 李澤惘然地抬起臉,眼中滿是淚水,哭著哭著,又漸漸笑了出來,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拿出手機朝著通訊錄裡的兩個號碼拔打了其中一個:“妹妹,再一個七分之一,你拿走吧。” 夏彌爾被他呆怔的聲音逗笑:“先去洗個澡吧,你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小嬌妻見了說不定會被嚇哭的。” 她的聲音很溫柔,像在哄一個小孩子。 這個孩子從不聽話,他們總是在惹對方的氣,又生對方的氣,但卻不妨礙,他們互相是最愛的那個孩子。 “七分之二,或者七分之三......可不可以,不讓她死?” “哥哥,你們才居住了幾天,你就這麼關心她?你隻是看了她的身體,用手摸了幾次,同一個被子裡睡覺幾天,你就說你愛她。” “我沒說我愛她。”李澤終於感到泄氣,近乎自暴自棄地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端出昨晚做好的牛奶布丁,苦澀地吃了起來,“你不能改變過去,那你一定能改變未來,她還沒有死,你一定能拯救她。” “如果我說她的死是不可逆的呢?如果我說我幫哥哥你殺了原罪,她還是會死,哥哥你會怎麼辦?” 李澤愣了一下,手裡的匙子從手中滑落,將牛奶布丁砸的得支離破碎。 “哥哥,還不如享受一下她的身子,風音家主可是大美人啊。”